“咋回来的这么早,我说你走了后,喜鹊就一直在咱家屋檐上叫,娘早就来等着你了。”李大妹到了李二柱身边就说,听的妇女们一愣一愣的,刚才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二柱憨厚地笑,他这人话少,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李大妹不耐烦地撇撇嘴,就听里正笑着说今年公粮交的快,才回来的早。
团圆窝在爷爷怀里,紧紧搂着爷爷脖子不撒手,一句话不说。李秀才拍拍团圆的屁股,“团圆,咱先回家啊,爷爷走了一路,可抱不动你喽。”
团圆这才放开爷爷,被李秀才牵着往家走,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李大旺提着团圆腋下,把她放到木板车上,推着她跑了几步,团圆啊啊叫,又变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小闺女。
到了家,团圆端出锅里的饭,摆好碗筷,“爷爷,这是我捡到的兔子,兔子肉可香了,你吃了就不累了。”
“团圆也吃。”李秀才看着碗里堆成小山样的肉,说。
团圆咧着嘴说她都吃饱了,可看着李秀才吃,她直咽口水,李秀才笑笑,递给团圆筷子。
团圆大口吃起来,还给自己找理由,“爷爷,我吃过了,我这是陪你吃,一个人吃饭一点不香。”
李秀才垂下眼,掩住眼里的一点湿润,“团圆说的对,两个人一起吃,饭才是香的。”
两人把一盆菜吃干净,天也黑了,团圆央着爷爷教她念那首关于石榴的诗,李秀才的声音苍老,团圆的声音甜脆,一老一少的声音融合在一起……
第二天,团圆又成了那个快乐的小孩,一大早就挎着篮子上草花山,去找滚滚说的天麻。路上,有村里人调侃团圆,“团圆,你都五岁了,咋还跟没断奶的奶娃娃,见不到爷爷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团圆一扭头,“我才没有,我那是心疼交公粮的麦子。”说完,团圆就一溜烟跑了。
到了山上,团圆进了空间,问滚滚天麻在哪里。
“团圆,天麻就在这座山上。我至今没有闻到财气,没办法现在准确告诉你在哪里。你在山上转一圈,靠的近了,我就能发现天麻,天麻没有叶子,只有一根光秃秃的杆,上面开着一串淡黄色的小花,它土里的块茎能治你爷爷的头晕。”
团圆听了,但没有懂,不过有滚滚在呢,它会发现天麻的,团圆从空间里出来,撒欢似的满山跑。
滚滚:“团圆,你慢点,这样我看不清。”
团圆背着手慢腾腾在山上溜达,看见好看的花摘一朵,看到草揪一颗,看到草药,也不忘拔了放进篮子里。
滚滚不说话,团圆就不停,花也不摘了,草也不拔了,她觉着找天麻枯燥,用一根树枝拨弄着草丛,草丛里有一根光秃秃的杆子,高出其他草和花,“滚滚,这个是不是天麻?”
“团圆,这个就是天麻,你把它挖出来,放进空间里。”
这山上的土松软,团圆用小树枝挖就把天麻挖了出来,她看着天麻跟土豆和地瓜差不多,有些嫌弃,“滚滚,这个天麻真有你说的那么值钱,好丑的。”
滚滚:“团圆,你把它切成片放进空间里晒干,给你爷爷泡酒,对你爷爷的病有好处。”
团圆要下山,滚滚叫她挖点野菜放进篮子里。
“滚滚,你为什么要假装我是来挖野菜的?有些婶子是会乱嚼舌根子,可没人心地是坏的。”团圆不高兴滚滚要她防备村里人。
滚滚的思想里,再无欲无求的人也会有贪念,当大家都是一样的,会和气无事,可当其中一个人变得出色,其他人就会变,修仙之人如此,凡人更是如此。
面对着团圆纯真的目光,滚滚这些话有些说不出口,斟酌着说:“团圆,你爷爷有没有教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团圆点点头,“有的,可那跟村里人没关系,不过滚滚你提醒我了,我给花花拔些草,剁碎了给它吃,它吃了菜,有一天良心过不去,总得下蛋。滚滚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滚滚:“团圆,你说得对。”目的达成了,过程不重要的。
团圆把天麻放在空间里,出来拔了些草下了山。
村里人都喜欢逗弄团圆,“团圆,你家花花还没下蛋?”
“快了,快了,我家花花是厚积薄发。”团圆摇头晃脑地回答。虽然她也生气花花不下蛋,不过团圆护短,家里的花花被调侃,她也护着。
问话的大娘就笑,“团圆,你爷爷还教你识字,你这样拽词,小心嫁不出去。”
在这个时代,妻以夫为天,而这个天可不愿意见到女人比自己出色。
滚滚:“大男子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