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这样的,最近他老是无法集中精力,记忆力也有些退步。每天晚上睡不着,白天特别想睡觉,而且一睡就做梦,做各种各样奇怪的梦,情/色的梦。
警醒后的肖澈马上恢复了以前正常的生活。
年轻人恢复能力本来就快。他又像之前那样,早睡早起,每天锻炼。本来他就挺聪明,一个月后的月考,他的成绩又恢复了,而且还有前进的趋势。因为这件事,班主任还专门在班上表扬了他。
虽然他的生活恢复了,但是还是有些事一直困扰着他。
首先,就是梦。
他睡着就易做梦,梦里的主角以他与父亲为主。但偶尔,也会梦见那个白发少年。而且次数还越来越多。
然后,简直匪夷所思的,那个少年在那个夜晚看他的眼神,一次又一次滑过脑海。
最开始只是那种眼神,然后开始梦见他的脸,他的轮廓,他的眼睛,他说话的样子,他蹲在地上抱着双腿凝视自己的模样。
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但这是一种抓不住的感觉,往往只是一瞬,又在顷刻间消失。
“走开!”
“你到底是谁?!”
这是肖澈午休时说的两句梦话,因为这件事还被周围的同学嘲笑了半天。
除了梦境,还有一件事困扰着肖澈,就是父亲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这一个月,他仅仅见过父亲一次。
那时候他刚好放学,父亲身穿西装从外面回来,双手提着很大一个麻袋。听到肖澈喊他时,他也仅仅是点了点头,便去地下室了。当时母亲也在门口,还是跟往常一样毫无血色。而肖澈又嗅到了那种美妙的香味,似乎比以前还要浓烈。
那天晚上,母亲抱着肖澈不要他回房间。
接着哭了,而且止都止不住。
肖澈安慰了她半年,母亲才渐渐安稳了下来。随后躺在床上微微发抖,嘴里不断地喃喃道:“错了……错了……啊……报应……是报应……报应来了……”
而无论肖澈怎么问她为什么这么说,问她到底在怕什么,她也不回答,只是不断地重复着,似乎被下了咒。
父亲的行为,母亲的反应,以及自己隐隐约约的发现,让肖澈相当疑惑。
而这些的焦点,毫无疑问的指向了地下室,以及那个白衣白发的少年。
就算不再是为了满足欲/望,肖澈还是想要知道答案。
于是,一个半月以后的夜晚,12点,他再次用钥匙打开了通向地下室的房门,偷偷地潜了进去,轻车熟路地来到那扇木门前。
这一次,门是关上了的。
肖澈在外面屏息听了很久,见没有动静,才试探性地,小心地扭动门把手。
久违的,房间里一片黑暗,没有人,一片死寂。
房间里的摆设,肖澈是熟悉的。衣柜、矮茶几以及一张狭窄的小床。茶几上仍然放着烟灰缸和一个花瓶。但与之前不同的,是烟灰缸里满是烟屁股,花瓶里什么都没有。
他们睡了吗?
那现在是否是个机会?一个探索的机会?!
肖澈确定房间里肯定没人后,拿着电筒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探索。
他在房间里寻觅有没有任何跟笔记相关的东西,可惜,有的,只是酒、杂志、香烟、咖啡豆、衣物、保/险/套、情/趣用品……哈,也是,他们的生活如此荒/淫,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他回忆着,打开一扇门,在漆黑之中进入一条过道。他知道从这条过道可以到达父亲的卧室,还可以去藏书室等房间——虽然他知道那里的书多是些刺激性/欲的画册。
肖澈走得很慢很慢,生怕发出什么声响。毕竟,一旦遇上父亲,就前功尽弃。
然后,他实在想抱怨这个地下室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房间,简直就像迷宫一样。一种莫名其妙的联想突然闪现在他的脑海——
这些走廊就像是线,房间就是点,然后从每一个点又可以延伸出好几条线,就这样一直循环下去,这个地下室,简直就像个巨大的蜘蛛网!
竟然冒出这等荒谬的想法,肖澈简直想嘲笑自己。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撞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把抓住那个东西,猛地甩出去!
接着用手电筒一扫……
简直难以置信,那是个巴掌大的深褐色蜘蛛!
那东西似乎相当畏光,手电筒一照,它马上闪到门缝里去了。
肖澈的心脏跳得快速,神经也绷紧了,他连忙用手电筒扫了一下四周……果然!他的背后、墙壁上,还有空中……应该说他的周围,有好多大大小小的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