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位于嘉市最富有的别墅区——金江帝园。
这里一幢别墅,现市值是8千万。
当然,这与大城市是没法比的,但在三线城市,这个价位,算是顶配了。
而时家在这个别墅区买的是最大的别墅。
当年这里位置偏,买的时候并不贵,对于当时的时家来说也只是一笔微不足道的支出,但经过了这些年的市值加持,它已然成了时家人在嘉市身份的象征。
时卿在这幢别墅的记忆,都是不好的。
最不堪的记忆是:爷爷过世时,她来奔丧,被时韵当众泼冷水,用鞭子狠狠抽打。
当时,时韵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控诉她:
“爷爷死的时候都在念着你,你在哪?
“这个家里,爷爷最疼你,可是你呢,你连爷爷的终都没送到……你有什么资格自称是爷爷的孙女?
“你给我滚,滚啊,从今往后再也不要回来……”
那时,她不在嘉市。是从外地回来奔得丧。
爷爷过世后,她就彻底从嘉市消失了。
不,正确来说,是以另一个身份,活在了另一个世界。
那是另一段人生。
却也彻底伤了她的心。
从出租车下来,按了门铃。
很快,有个佣人出来开门,是珍姐——一个和他们的主子一样嫌弃她的人,生的是见风使舵的性子。
“哟,原来是大小姐回来了……进来吧,先生和太太都在厅内等着呢……”
珍姐瞟了一眼,神情寡寡,带着不屑。
这个私生女,从小到大就是个惹祸精,听说这些年还被人拐骗了。
想想那些被拐骗的姑娘,一个一个哪个得了好下场?
大多是被卖到山里做了那些光棍的便宜媳妇。
瞧她这冷漠无神的窘样,可见定是受了虐待,逃回来了的。
时卿不搭话,默默跟着,穿过花园,进了开着空调的客厅。
时亮和亮夫人正坐在沙发上,一个在看报,一个在打电话。
看到她进来,看报的把报搁下了,打电话的把电话挂了。
“哟,我们家的大小姐,三催四请,总算是回家来了啊……”时夫人斜着眼一挑,抱胸冷笑,话里那里字字带刺。
时卿面无表情:
“说吧,你们又想让我做什么,才肯把我妈的遗物还给我,将她的死因告诉我?”
她太了解时家人,他们就是想用这些把她引诱过来。
若没有等额的条件进行交换,想从他们嘴里得到有用的消息,不可能。
时亮很有威严地站了起来,把父亲的姿态摆了出来:
“卿卿,你是不是不想和周行川结婚?”
时卿回答:“他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他。”
时夫人立刻嗤之一笑:
“就你这德行,他看不上你很正常,你看不上他?时卿,你惦量惦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周家那是随随便便,谁想进就能进的吗?”
周家在南三省是算得上厉害,可再往上呢?
他们算什么东西?
所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在她见识过了更广阔的世界之后,周家在她眼里真算不得什么。
“所以啊,时韵更合适。既完成了婚约,又能帮家里高攀上周家,多好……”
她的话里尽是嘲弄。
时夫人面色赫然变:
“你闭嘴。这件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韵韵才几岁,有你这样害亲妹妹的吗?”
“这叫害吗?我觉得很般配啊!”
时卿冷笑。
蛇鼠凑一起,就是一窝,多好。
噔噔噔。
楼上跑下一个人,正是怒气冲冲的时韵,上来就想给时卿一耳光。
可惜啊,时卿先一步闪开了,这个蠢丫头没煞住步子,竟生生扑成了狗吃屎,砰通,跌得那个惨啊!
活该啊!
下一刻,某人的尖叫声立刻就响了起来。
“时卿,你就是害人精,你就是害人精……”
时韵憋着一团怒气,从地上爬起,指着时卿再次像泼妇一样叫了起来:
“时卿,我知道,你是看上了从嘉,我告诉你,从嘉是我的男朋友。不管你们以前的交情怎样,他是我的,你休想抢走他……”
她迫不及待宣告主权。
时卿恍然:原来时韵害怕她和她抢从嘉。
从嘉——沈从嘉,一个考上顶流大学的高材生,现在在读研,最近在家——几天前,他们遇上过。小时候,他们经常一起玩。
那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白净少年,家世好,学业好,长得好,在嘉市,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年轻俊杰,也住在这个别墅区,和他们家算是世交。
小时候,从嘉喜欢和她玩,因为她比男孩子还能玩。
而时韵则最爱跟着沈从嘉当跟屁虫。
如今长大了,那份喜欢,应该已经升华为男女之情了。
“先生,太太,嘉嘉来了……”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时卿笑得有点玩味。
“卿卿,你回家了……”
穿着白色t恤,身上洋溢着年轻男子独有的青春气息——沈从嘉一脸兴奋地出现在厅堂,一双好看的眸子闪着流光,一煞不煞地盯着自己。
时卿看出来了:从嘉感兴趣的人是她。
或者说:
他喜欢她,从小就喜欢,现在更想追求她。
叶韵也看出来了:气得直咬牙——这只狐狸精太会勾引人了。
不行,从嘉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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