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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 85 章(1 / 1)

众人合力把竹筏扛到潆水边,推到了水里,竹筏静静浮在潆水上。

刘大舅他们挖了一个小坑,用河泥把小坑围起来,里面是摸到的几条大鱼。

李大成用竹筐捞上来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在李叔河和柱子摁住大鱼,李大成掰开鱼嘴,把用纤细的竹枝子把布条塞进鱼嘴里面,塞完一条鱼,又如法炮制塞了剩下几条鱼。

“布条已经塞好了,大家准备好渡河。”

刘大麻子身先士卒,拿着竹篙跳上了竹筏,以防万一,他们决定分两次渡河。

李大成拎着竹筐先上了竹筏,柱子和李叔河紧随其后。

李大成道:“这次渡河的人不用太多,十来个人足够,其他人在这里接应我们。”

刘大麻子又点了两个人上来,把长长的竹篙往水中一插,竹筏开始慢慢动起来。

潆水有三四百尺宽,此时水面平静无波,漆黑一片,只有李大成手中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为竹筏指明方向。

刘大麻子乘船是一把好手,“李叔你不知道,当初在府城偷渡撑船的人原本应该是我,可是那段时间我爹生病了,大哥体谅我,让我在家好好照顾他。”

李大成想起当初在府城偷渡之事,明明过去没有多久,回忆起来却感觉像是十分久远的事情,不禁心生感慨,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李叔河话没过脑子,直接问道:“刘大哥,那你爹这次怎么没跟着你一起出城?”

李大成训斥他,“叔河!”

李叔河反应过来,挠了挠头,羞愧道:“刘大哥,这,我说话没过脑子,真是对不住了。”

刘大麻子道:“没事,我爹走得很安详,我很感谢大哥成全了我最后一番孝心。他走的也正是时候,要是再晚一点,想要体面地埋进坟里面可就困难了。”

府城没有被攻破的最后一段时间,城内瘟疫蔓延,人人自危,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刘大麻子的爹走的再晚一点,正好碰上瘟疫,想要体面地下葬确实不可能。

一时无话,竹筏在水面上往前移动,只听见竹篙敲水的“哗哗”声。远处偶尔传来一声夜枭的叫声,在偌大的水面上回荡,久久不散。

竹筏终于靠了岸,柱子和李叔河先跳了下去,李大成紧随其后,最后的两个人把竹筐一并搬了下去。

刘大麻子撑着竹篙让竹筏转了个身,“李叔,你们先等一会儿,我去把后面的人接过来。”

李大成把灯笼交给刘大麻子,叮嘱他:“万事小心。”

待刘大麻子走后,几人立在水边,吹着冷风,冻的有些瑟瑟发抖。

李叔河和柱子两人蹲在河边的芦苇丛中,借着芦苇挡一挡寒风,另外两人有样学样,也蹲在了芦苇丛中。

李大成一直站在岸边,笑道:“这就怕冷了,待会说不定还要钻到水里面呢。”

李叔河道:“爹,这是两码事,现在冷是现在冷,一会下水又是另一说了。”

李大成笑着摇摇头,指着他道:“就你的歪理最多。”

几人又等了一会儿,见漆黑的水面上,一点微弱的光越来越亮,竹筏自黑暗中向他们驶来。

柱子道:“李叔,你看这和我们偷渡入城那天像不像?天一样的黑,也是竹筏上有一点亮光。”

另外两人笑了,“你们等着入城,我们在城门内等着接人。没想到世事无常,咱们居然能一起逃难。”

李大成也微微点头,确实是世事无常,从下河镇到现在,每一天都过得惊心动魄,不在当初的预料之内。

“对了李叔,你们是从哪里逃难来的?”

石贵知道李大成他们的底细,却并没有和这些人细说,只说李家人也是逃难的,于他有恩,所以出城的时候才带上了他们。

李大成道:“我们是濯阳郡平宁县的人,家里闹饥荒,活不下去了,才从平宁县往外逃难的。”

他没有说是从下河镇来的,也没有说谢将军征兵一事,眼见着他们接下来还要和谢将军打交道,这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平宁是不是濯阳郡最北边的那个县?挨着峦安郡了。”

李叔河道:“对,我们平宁县确实挨着峦安郡了。”

这两人啧啧称赞:“平宁离濯阳郡这么远,李叔你们能一个不少走到府城,可真有本事。”

柱子道:“可不是嘛,都是李叔有能耐,我们路上还遇到了土匪和蝗虫,要不是李叔在,指不定死了多少人了。”

两人心中对李大成的最后一点怀疑也烟消云散。原本以为大哥是随便找了个人来安排他们的行动,他们虽然相信大哥,心里却或多或少有些不信任李大成,听了这些话,才明白大哥果然是大哥。

竹筏靠了岸,上面的人一个接一个跳下来,几个人合力把竹筏拖到岸上,藏在了芦苇从中。

李大成看了看,见人都到齐了,说道:“走吧,咱们还要走大半个时辰才能到地方。”

这里面只有他认识路,于是李大成就在前面带路,刘大麻子和他走在一起。两个竹筐里的鱼太重了,一只竹筐两个人抬着走在后面,中间轮流换人休息。

河岸边不好走,几人先是爬上了河堤,沿着河堤走了一段路,等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时,怕走在河堤上过于明目张胆打草惊蛇,又重新下了河堤,沿着河岸往前走。

河岸湿滑,夜晚不能点灯笼,只能抹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故而路上用的时间比李大成预期的要长不少,好在路上没出什么幺蛾子,顺顺利利到了地方,时间长点也就长点吧。

几人埋伏在芦苇丛中,静静观察远处的动静。

兴许是因为王将军的指示,这些人大晚上也没有休息,依旧在热火朝天地挖土。

两旁竖起了四个高高的杆子,上面各自挂了一个灯笼,灯笼里点上蜡烛,为夜晚干活的人照明。

这些场景李大成白日里已经见过了,并未有过多惊讶。而其余几个人乍一见到此番场景,都忍不住吸了口冷气,这么多人白天昼夜不停歇地干活,他们再晚来一天,说不定河堤就给挖通了。

刘大麻子道:“李叔,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李大成看了看高高竖立的四个灯笼,“除了你、叔河和柱子,其他几个人把身上都抹上泥巴,抹的越多越好,这样他们才不会发现我们。现在就去,别耽误了。”

“爹,我们俩在这干站着吗?”

刘大麻子也道:“是啊,李叔,我们仨要做什么?”

李大成道:“做什么,自然要靠你们的嘴皮子做事了。”然后附耳低声交代了他们几句话。

刘大麻子连连点头,“李叔,我明白了。”

几人悄悄爬近了一些,看清了这些苦力身上的穿着和行动,而后又慢慢退到原地。

几个把裤腿都挽起来,把头发弄得更乱一点,手在地上抓了一把泥,而后往身上左右都糊了一点,这样看上去和那些干活的苦力就没什么区别了。

李大成仔细看了看三人的装束,又给他们微微调整了一番,“好了,这个地方人这么多,待会叔河用弹弓把灯笼都给打破,趁着乱子你们悄悄混进去,等着和我们里应外合。”

李叔河拍拍胸脯,“爹,你就放心吧,我弹弓玩的最好了。”

李大成把弹弓交给他,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叔河,去吧,爹在这里等你回来。”

李叔河重重点点头,笑着露出两个虎牙,“爹,交给我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叔河从地上挑挑拣拣找到了几个大小适中的石子,放在手里掂了掂,而后用弹弓瞄准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灯笼,“嗖”地一声,石子准确打中了灯笼,风灌进灯笼里面,蜡烛一晃,灭了。

没等挖土干活的人反应过来,李叔河又飞快用弹弓射出三个石子,四角的灯笼晃了晃,齐齐熄灭了。

苦力们停下手中的活,骚动起来。

“灯笼怎么都灭了?”

“快去找管事的,灯笼灭了。”

“真邪门,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三人借机混到了苦力中间,刘大麻子从地上捡起一个铁楸,装作干活的样子挖了一下土,而后自然而然走到一个人旁边,“这是咋了?灯笼为啥都灭了?”

这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知道呢,干了几天的活还是头一次遇到。”

刘大麻子神秘兮兮道:“你说是不是有鬼神作祟?我老家的人说,遇到邪门的事,都是上天在警示我们。”

那人吓了一跳,啃啃巴巴道:“不,不会吧?也许是意外?”

刘大麻子道:“哪有这么多意外,反正你不信我信,咱们做了这么大的亏心事,要是没有鬼神敲门才怪呢。”

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怨道:“这些人就不把我们当成人来看,活是我们干的,你说到时候上天惩罚的是谁?那些大人们有钱有势,供奉了祭品再胡乱说一通,把罪名都安在我们身上,你说上天会不会相信?”

这人也哆哆嗦嗦蹲下来,想到了以前听过的各种传言,要说信不信鬼神,这么多苦力,不信的寥寥无几,被刘大麻子这么一说,他心里也发虚。

李叔河和柱子也趁机浑水摸鱼,一时之间,苦力们人心惶惶,都在猜测,莫不是上天真的要惩罚他们了。

剩下几个人借着芦苇和夜色遮掩,爬到最近的地方,一人搂着一条大鱼,把这几条大鱼给摁在了淤泥中,而后悄悄往回溜,还没走到安全的地方,管事的提着灯来了。

几人赶紧趴在淤泥中不敢乱动,见暂时没人关注到他们藏身的地方,又悄悄往外一点一点挪走,直到挪到暂时安全的地方。

散布完谣言,李叔河三人见机就要赶紧撤,刘大麻子常年在街上胡混,最是机灵,还没等管事的来,借口要撒尿一溜烟跑回了芦苇丛中。

李叔河和柱子被苦力们围着议论鬼神之事,一时之间找不到法子脱身,只能干瞪眼,眼睁睁看着管事的来了。

管事的原本在不远处睡觉,大晚上的,哪还有精力监督这些苦力们干活,被叫醒后他满脸不耐烦,提着盏灯笼就过来了,“怎么了这是?都吵吵什么?”

一个苦力跑出来,“大人,这四角的灯笼都灭了,我们没办法干活了。”

管事抬头一看,还真是,四个灯笼都灭了,难道今晚的风这么大吗?可真是邪门。

“灯笼灭了再点上就是,一个个的都吵吵什么,没看见本大人我在睡觉吗?你,就是你,别看了,去把柱子拔了再换个灯笼点上去。”

李叔河手指向自己,惊愕道“大人,你是在吩咐小人吗?”

管事骂道:“废话,杵着跟个木头似的,还不快去把灯笼点上,耽误了将军的大事我饶不了你。”

一时间苦力们的目光都聚在李叔河身上,他盯着这么多人的视线,头皮发麻,一步一步认命走到一根柱子前,使劲把柱子□□,一时用力过猛,摔了个底朝天,柱子还砸在了他的腿上。

李叔河眼珠子一转,赶紧捂住腿嚎叫起来,“哎呦,我不行了,我的腿被砸的起不来了。”

柱子和他几乎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瞬间明白了他心里打什么注意,小声道:“这一定是老天爷在惩罚他。”

无奈,管事又随手指了两个人,让这俩人去挂灯笼。

这俩人哆哆嗦嗦走到一根柱子前,嘴里念念有词,“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小人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都是被管事逼迫的。”

几个苦力把李叔河扶起来,李叔河跳着一只脚走路,看样子被砸的不轻。

苦力们也是心有余悸,若是被管事指使的人是他们,上天的惩罚是不是就要降到他们身上了。

管事的见灯笼都挂好了,趾高气昂道:“都给我好好干活,谁要是敢偷懒,我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然后把你们扔进这潆水里去喂鱼。”

然后漫不经心转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异样,就又回去睡了,临走前还指着李叔河道:“别在这偷懒,只有人还有一口气就得给我干活。”

李叔河喏喏道:“小人知道了,这就去干活。”

管事走后,几个苦力围着李叔河显得十分气愤,“管事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让你干活。”

李叔河显得垂头丧气,“我一个小小的我苦力,他是管事,除了听话还能怎么办?都怪上天给我安排的命不好,投胎到穷苦人家,这一辈子任人欺负。我还还不如早早死了算了,下辈子说不定还能生在富贵人家,不用受这份罪。”

其余几人也是唉声叹气,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说些话来安慰李叔河。

就在这时,一个苦力去河边撒尿,突然看到河岸淤泥里有什么东西在动来动去,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几条大鱼。

他想到了鬼神之说,吓得屁滚尿流往回跑,嘴里嚷嚷道:“鬼,有鬼啊!”

苦力们停下手中的活,聚到他身边,“什么鬼?哪里有鬼?”

这人手颤抖着指向河边,“那里,有几条大鱼在淤泥里躺着,还是活的。”

说到最后,他已经吓得带上了哭腔,“一定是上天来惩罚我们来了。”

苦力们吓得抱成一团,心中的惶恐不安被放大到了极点。

几个胆大的苦力走到河边,拨开芦苇一看,淤泥里果然躺着好几条大鱼,各个都活动乱跳的,可见是刚从河里面蹦上来的。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决定把这些鱼先从淤泥里捞上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鱼又大又重,蹦起来一个人几乎按不住,几人废了大功夫才把鱼都抱到岸上。

鱼离开了水,躺在湿漉漉的地上嘴巴一张一合,时不时甩个尾巴,吓得苦力直往后跳。

苦力们你一眼我一嘴,都在想这鱼是怎么一回事。

“这么大的鱼,是怎么跳上来的?”

“鱼是不可能跳上来的,肯定是上天在警告我们。”

“可是鱼和上天的神谕也不挨边啊,难道是看我们干活太累了,想让我们补补身子?”

“你傻啊,上天心里想的怎么会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我家门口算命的说话还神神叨叨的呢。”

苦力们冥思苦想,百般不得其解,一个瘦小的苦力站出来说道:“我猜上天的旨意可能藏在鱼肚之中,除了鱼肚也没有藏东西的地方了,不如把这鱼劈开看看。”

一个魁梧的苦力等的不耐烦了,“都给我让开,猜来猜去也猜不出什么意思,让老子把这劈开给你们看看。”

他迈开步伐,一把拎起一条鱼,双手撑开鱼嘴,身上发力,大喝一声,居然把这鱼硬生生给撕开了。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这个魁梧的苦力把撕成两半的鱼扔到地上,一个染血的布帛掉了出来。

瘦小的苦力走上前把布帛捡起来,对着昏暗的光,把布帛展开,定睛一看,上面居然是几个血红的大字。

苦力们窃窃私语,“真神啊,上天的旨意居然真的藏在鱼肚之中。”

“你们说这上面写的什么?我可不识字啊?你们有谁识字吗?”

“我们也不识字啊,要是识字哪还会这里挖土?”

魁梧的苦力走过去,一把拽走布帛,不客气问道:“这上面写的什么?”

瘦小的苦力道:“我跟着算命的瞎子学过几个字,能大致看懂上面的意思。”

魁梧的苦力道:“那还不快点说,磨叽个鬼啊?”

瘦小的苦力道:“上面写着,唯休可止河伯之怒。也就是说,只有我们停下来不再挖土,才能不让河伯发怒。”

苦力们乱成了一锅粥,“居然是河伯,河伯看不惯我们了,要发怒把我们都给淹死了。”

“这可咋办啊?难道我们都要死吗?”

瘦小的苦力眼睛闪过一丝笑意,很快消失不见,又变成了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小心提议道:“我看这剩下的几条鱼里面还有布帛,不如都打开看看。”

于是苦力们又把剩下几条鱼肚都给打开,里面果然还有其它的布帛,把这些布帛都拿出来后,瘦小的苦力一一辨认,最后道:“这上面说的都是,河伯因为我们挖土的事十分生气,马上要惩罚我们了,除非我们停下来他才不生气。”

“可是我们怎么停下来,谁都不想挖土决河堤,可这是王将军把我们抓来让我们干的。”

“是啊,我们也不想干啊,冤有头债有主,真要惩罚也该去找王将军,我们可是被逼的。”

一群苦力们愁眉苦脸不知怎么做才好,李叔河在一旁看得十分纳闷,他记得爹在布条上明明写的不是这些啊,爹写的明明是让苦力们晚上不要干活,扰了河伯好梦,怎么变成了这样。

就在这时,管事的又被吵醒了,“你们吵吵闹闹的都在干嘛?还不快去干活。”

苦力们让出一条路,“管事,不能干活啊,不然河伯就要降罪了。”

管事走了过来,看到地上被剖腹的几条大鱼,嗤笑道:“什么河伯,这种鬼话你们也信,我看你们就是皮痒痒了,想找个借口偷懒不干活。”

管事抽出牛皮鞭,狠狠往旁边一甩,一个苦力不敢避开,身上顿时皮开肉绽。

其他苦力们顿时怒了,这一晚上又是灯笼灭了又是河鱼上岸带来河伯的旨意,他们整个人都紧绷着,管事还胡搅蛮缠一味地虐待他们,就算是个牲畜也比他们过得好。

苦力们把管事围起来,愤怒得眼睛都红了,“反正咱们贱命一条,我看不如直接反了。”

管事见状不对,有些害怕,不过还是强装镇定,“反了你们了,我后面站着的可是王将军,王将军手握大权,整个濯阳郡的人都要听他的,我看你们谁敢乱动。”

胆大魁梧的那个苦力拨开人群,三两步走到管事身边,居高临下看着管事。

管事两腿直哆嗦,“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到时王将军饶不了你。”

魁梧的苦力一把拽过管事的牛皮鞭,随意往地上一扔,一只手拎起管事的衣服,二话不说伸出拳头就往他身上狠狠地砸,“早看你不顺眼了,今天老子就反了,我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剩下的灾民蜂拥而上,都开始往管事的身上招呼。

柱子趁机挪到李叔河身边,两人对视一眼,这情况不对啊,怎么和他们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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