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1 / 1)

次日,张大安并未像之前的那般起那么早,但也算较晚了,日上三分方才迈出了房门。

院落中正的打扫着卫生的杨或说眼看张大安已经起身,急忙丢下了扫把,打了盆水给张大安洗漱后这才禀报道:

“掌柜的,门外有人求见!”

张大安闻言顿时一愣,打了个哈哈笑道:

“哈,我说,就这么个破院子,想要进来那还不是简单的事吗,用得着汇报?”

尽管嘴上如此说道,但这些也只是觉得疑惑而已。

毕竟眼下的自己,都已经到这份上了,谁又会多此一举的向自己通报来着。

想到此处,张大安不禁对来人的身份感到好奇不已,皱了皱眉问道:

“来人是谁?”

杨或说停顿了片刻,抬头瞥了眼张大安,这才低声回道:

“韦保健。”

张大安闻言,眉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也不等他反应过来,杨或说下意识的问道:

“要不要我去把他轰走?”

对于韦保健的来意,张大安已是明白了几分,无非也就是程处默下手了。

毕竟,在前几日里,他可是给程处默支了个招来着,如果自己估计得不错的话,程处默的那边,应该是下手了。

心头略微四思量了片刻,很快就有了一番计较,对杨或说摆手吩咐道:

“不,你这就招呼他去小院,我先洗把脸后再来。”

杨或说闻言,眼看张大安态度有些坚决,原本想劝的一些话都给憋了回去。

望着正洗漱的张大安,杨或说无奈的耸了耸肩后,这才转身离开了此地。

也只有在这个月的工钱上做点手脚,给他们加点工钱倒也午无妨。

此刻的韦保健顿时陷入了两难之中,萧华所做之事虽然与他自己无关,但若是牵扯起来,恐怕自己也难逃其罪。

韦保健眼见张大安肯对此妥协,脸色顿时大喜,只见他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答道:

“很简单,你将你从萧华手中所得的地契全都归还于我,再加上你前些天欠我的十多万钱,今日之事我也就不和你追究了。”

在长安城中自幼生长的他,就在此时,他自我就像是个刚进城的乡巴佬似的。

但,对于程处默等人,杨或说就没那么大的胆子了,小心翼翼的神色的疑惑道:

“他们?”

杨或说眼见张大安又提及前几日之事,顿时将头给低下了。

直到此时的他,对前几发生的事还记在心底的呢。

杨或说闻言后,嘴巴张得老大,都差点可以吞下一个鸡蛋了。

若是这事自己事先也算知道,正所谓对他的睁只眼闭只眼,却没想到会在此刻被人捅了出来。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但就连地契都在别人的手中,若是想要将此事给不留痕迹的给做了,难度也是相当的大。

更何况,此事还被别人给抓住了把柄,又岂是红唇白牙就能道清的?

张大安闻言,急忙摆手笑道:

“好友来了有酒肉,财狼来了有利器,以后,就多亏大家多多关照了,一顿酒肉,不值一提。”

说到底,一切都只是未来,若不是先前的张大安许诺了那么多的好处,凭借着他的身份,压根就不会看上酒肆。

王八皮也来不及与他解释,淡淡的回了句后便脚步匆忙的朝大街上赶去。

“我说的就是二掌柜。”

身后的杨或说见状,也不容他细作思量,眼看张大安已经走出,快步便追赶了上去。

至于酒肆嘛,级暂时由这二人管着吧,只要有他二人坐镇,料想也不会出什么事。

此人闻言,眉间的疑惑之色更深了,瞪了程处默一眼后神色不满道:

“你是不又出去惹麻烦了,你家老爷子在前线杀敌奋勇,我说你能不能在后方让你家老爷子少抄点心啊。”

张大安与杨或说在一旁,并不知道他们二人在嘀咕些什么,但从韦保健脸上渐渐变得阴沉的神色来看。

对于程处默此言,张大安也见怪不怪了。

听闻杨或说的疑问,张大安也没理会,三两口塞进嘴里几个蒸饼,打了个饱嗝满不在乎的答道:

“嗯,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程处默他们或许早就等得不是太耐烦了!”

犹豫再三后,这才抬着如同猪头的脸对张大安如实答道:

“我说我说,我在此地拥有八十套宅院,三郎要是想要的话,你我可以再谈。”

二人随后互相寒暄了几句,张大安忽然问道:

“最近,酒肆中有什么新鲜事吗?”

这些账目,他是最为清楚不过的了,哪怕如今的张大安对此事抱有了肯定的态度,他也会劝说几句的。

程处默这么问,自然有他的打算,现如今,酒肆中的一切都已经蒸蒸日上。

直到昨天,张大安心头打定了一些主意后,这才的差人将他遣来此处,待会与自己出去办些要事。

杨或说对于张大安的这一番言论,完全属于云里雾里,完全就是听不懂在说些什么。

尽管神色一直落在陶罐上,但并未忘记回答张大安的问话,心头快速的思量了片刻,故作一脸囧色的答道:

“三郎说笑了,我能有什么打算,无非也就是过个正常人的生活,做个小本买卖,然后娶妻生子呗。”

心头不禁一暖,不管是出于什么缘故,但自己的店员并未归家,而是选择了留在此地等着自己,这点就值得自己为他们加鸡腿。

程处默在府内时,便已得知王八皮的身份,因此见到他时也并未感到惊讶。

程处默一脸的疑惑的接过了王八皮的递到手中的书信,将其打开后,最先露出的,豁然是那几张较为严重的罪状书。

二人随后又扯皮了一阵,邹骆驼转过身说道:

“那你们一路当心,我去也。”

程处默对于张大安此言,倒也不感到惊讶,这几日,他一直替张大安坐镇酒肆。

邹骆驼见状心头疑惑不已,令他感到不解的是。

杨或说闻言,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大的表情变化,若张大安提及其他人的话,杨或说或许会骂上两句也说不一定。

此时在另一侧的张大安与杨或说,在萧华的带路下,穿过了大半个长安城,终于在暮色下来到了他所居住之地。

之前张大安所买的宅院,就是位于西市与南市的交汇点,价格也不算太贵,但由于紧挨的西市,因此,也谈不上便宜一说。

至于张大安所居住的府邸,那可是属于紧挨皇宫的那种。

其余的街道上,夜间也只是能遇见几个武侯巡街罢了。

张大安对他这套说辞简直就是不屑一顾,他可是不信以后能富可敌国的他就这点出息。

正想着,忽觉屁股一紧,转过身望去,只见杨或说又随即踢了一脚,瞪着眼睛骂道:

“你小子是不是还想被削啊。”

望着邹骆驼离去的背影,杨或说一脸的不解。

说罢,又将目光看向门外,随后又狠狠的在心底咒骂道:

“还有刚才跑出去的那个,我可是清楚的记得,就是你将我绑住的,你最好连夜跑出长安城,要不然被我逮住,我倒是不妨让你好好的享受一下被绑住的滋味。”

此时,华少还不知张大安的早已安排好了这一切,此时的他还在暗自得意呢。

尽管眼下的他不太习惯这种方式,但眼帘中的一幕,的确让他惊讶不少,感叹道:

“承蒙三郎看得起,我今儿个还真是开了眼界了。”

李维安见状,神色间顿时变得不太好了。

尽管眼下双方各执一词,不好判断谁的话是真是假,但罪状书一出,也就能高判立下了。

酒肆中,压根就没有自己的影子,自己整天就待着府中。

饿了,酒肆中会有人送饭来,自己也不用操心。

眼看张大安有些无言以对,程处默这才尴尬的对他笑了笑,摆手道:

“前些天,有人来闹事!”

张大安闻言,眉头不禁一皱,酒肆中每天人来人往的,有些小冲突自然是在所难免。

就在杨或说愣神之际,张大安已将捆绑在华少身上的绳索给解开了,张大安一脸不怀好意的对华少笑道:

“走吧,华少,带我们去你的府上参观一下吧。”

李维安正要问话呢,忽见他又怀中掏出了又是一叠罪状书,将其到李维安的另一只手后说道:

“我这也有,还请李长史过目,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若有困难,我定会向家父禀报,让他在必要的时候助李长史一臂之力。”

张大安自顾自的坐在了背靠椅上,翘着二郎腿,将地上装满黄金的陶罐给摆在桌上。

纷纷一致认为,这一定是酒肆中的掌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但随着张大安将陶罐放在宽大的桌上,他的目光顿时就移不开了。

这玩意可是他下半辈子的着落了,眼下,却被张大安如此随意的给丢在桌上,心中直叫肉疼。

但若是真遇见巡街的兵士,那可真就对不起了,少说也得将你扔进大牢中十天半个月这才完事。

程处默对于张大安此言,并不感到惊讶,酒肆的规模就摆在哪里,程处默又何尝不知呢,想到此处,问道:

“嗯,有没有想好地址?”

而且,听闻程处默的那口气,似乎他对此事有了万分的把握,要不然他也就不会将程知节给搬出了。

忽见人群中的一人,张大安神色有些失色,故作一脸惊讶道:

“咦,邹郎还没走啊。”

天色朦胧,一行四人有说有笑的在空旷的街道上转了多圈后,很快便回到了酒肆外。

在张大安周后不久,院落中的一人这才悠然转醒。

张大安闻言,神色不禁有些愕然,瞧他说的这话,好像把自己说得什么的都不管似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除了酒肆刚开业的那几天之外,后面的,自己就很少管理了。

眼下,听闻张大安不再在酒肆上折腾后,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笑问道:

“呵,和我想的一样,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

他除了之前被杨或说给收拾一顿,随后又在大缸中喝了不少水。

想必是人的名树的影,经常在长安城中巡视,对于程处默的身影,也是经常见到的才是。

嗯,之前自己所捡得的黄金要不要倒也可以考虑。

但是,你一定得给自己一个交代,要不然我今天这顿毒打可算是白挨了。

邹骆驼闻言,嘴角不由得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心头暗道:

你欠我的都还没给我呢,这就想要把我给打发了。

还有,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让自己白白挨上一顿揍,现在都还觉得皮疼呢。

被武侯看见,一般也只是被训斥一顿,再罚钱了事,较为严重的才有进大牢的这一说法。

瞪了眼杨或说后,气哼哼的扭头走在了前面。

不过从这一刻起,他也算是明白了张大安为何要如此拉拢邹骆驼的想法,或许就像是当初拉拢自己一样吧。

想着待会到了自己的住处后,怎么收拾张大安等人。

想起之前华少所说的三十余套,现在的又是八十套,想到此处后不由得狠狠的瞪了眼华少。

随后这才装晕过去,直到此时,眼见众人的依次离去,他这才睁开双眼。

一脸惊奇的打量着四周,眼中尽是惊讶之色,对张大安问道:

“三郎,这些?”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张家张大安虽然是功勋之后,但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

程处默无奈的耸了耸肩,神色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轻描淡写道:

“应该是喂大狼手下的人吧,过来找茬的。”

这才招惹上了上门之祸,在不得已后,这才关门。

张大安将满脸惊讶邹骆驼的一副神色给尽收眼底,心头却是在窃喜不已,故作一脸满不在乎的随口答道:

“哦,这间隔间是我的临时办公场地,用来接待一些比较重要的客人吧,昨日里刚建完,你还是第一个到这里的客人呢。”

众所周知,这家酒肆在上次被人给闹事后,次日便关门,说什么重新开业的小道消息。

心底略微思量了许久后,这才做出答复,对几人说道:

“程郎,此举差矣,既然雍州地界属于我的管辖,那么,今晚之事,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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