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嫉妒的发狂(1 / 1)

别墅里。

柏念慈站在窗户边,仰起头望着窗外,雪花缓缓自天空飘下来,偶尔飘落在窗户玻璃上,很快化为水珠从玻璃上滚落下去。

房间温度适中,她只穿着浴袍也一点都感觉不到冷,静静地站在窗户前,脑子里像是装了一部复读机,循环的播放着龚月骐在电话里跟她说的话。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柏念慈回头,见苏斐然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专注的神态像是已经忘了房间里还有个她。

握着手机的小手紧了又紧,柏念慈迈步走回沙发边站定,看着专心看文件的苏斐然几次欲言又止,终是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懊恼的跺了一下脚,柏念慈在苏斐然身边坐下,见他还是没理会自己,她又把手机放茶几上,还特意弄出声音。

知道她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苏斐然在心里叹了口气,将文件放回文件袋里,再把文件袋放茶几上,做完这些,他才看向身边的小女人。

她只差没把“我有话要问你”几个字写在脸上了,苏斐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还没干,他又拿起干毛巾帮她擦。

“我的头发快干了,不用再擦。”抓住他的手,柏念慈说道。

苏斐然拿开她抓住自己手的小手,大手握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身背对着自己,撩起她的长发放毛巾上,轻轻地擦拭着,一边擦一边说:“想问我什么就问吧。”

抬起来想阻止他的手顿住,没有考虑太久,柏念慈垂下手说道:“龚月骐刚刚在电话里说,龚治琛和龚月怡的案子判了,父女俩都被判了终身监禁。”

“没错。”苏斐然无所谓的应了一声。

没错,就这样?柏念慈转身看着他。

“这才两三天时间,龚治琛和龚与怡的案子就判了?”也太快了。

“转过身去。”她转过身来面对他,他帮她擦头发都不顺手了,柏念慈静静地看了他几秒,才不情不愿的转过身,背对着他,苏斐然满意了,继续帮她擦头发。“你觉得太快了?”

“是快了点。”柏念慈老实的回答。

“总统府的办事效率高,证据齐全,自然就判了。”苏斐然的语气非常轻松。

但柏念慈知道,做起来肯定不轻松,总统府的办事效率高她承认,要找齐证据还是要花费些时间,不过这些不是她关心的。

“为什么龚家父女俩判的都是终身监禁?”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龚月骐在电话里跟她说的时候,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更多的是不甘心,碍于龚月骐的人情,她没有在电话里直接表露出来。龚治琛和龚月怡,一个是龚月骐的父亲,一个是龚月骐的妹妹,父女俩犯了那么大的事,没有被判死刑,对龚月骐来说都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因为我不想他们死。”苏斐然不介意让她知道自己有从中作梗,淡漠的语气像在说今天外面在下雪。

“你不想他们死?”这个消息对柏念慈来说非常震惊,她猛然转身看着苏斐然,眼神里全是对他如此做法的不理解。“你为什么不想他们死?你不知道他们做下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死一百次都不够赎罪吗?”

她一直以为苏斐然是帮她的,现在才发现是自己太自以为是,苏斐然根本没有想过要帮她,以龚治琛和龚月怡做的那些事,单单是陷害她爸妈那一条,就足够判父女俩死刑了。

他却不想龚治琛和龚月怡死,从中作梗改判了终身监禁,他留着龚治琛和龚月怡是想做什么?

她这么不信任自己,让苏斐然觉得很无奈。

“正如你所说,龚治琛和龚月怡做下的那些事,丧尽天良,死一百次都不够赎罪,所以我才不让他们死。”丢开手里的毛巾,苏斐然一只手握住柏念慈的下巴,黑曜石般的双眸紧紧锁着她的一双秋瞳,缓缓开口。“死,对他们来说是解脱,只有活着,如蝼蚁一样的活着,才是对他们最重的惩罚。”

柏念慈眼神闪烁,愣愣地望着他俊雅的脸,黑夜般的双眸,脑子里消化完他的话,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喜悦从心底蔓延开来,她误会了他,他不让龚治琛和龚月怡死,是因为他觉得龚治琛和龚月怡死了是解脱,活着才是对父女俩最重的惩罚。

“怎么了?觉得我太残忍?”苏斐然问道,她的表情让他猜不到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下巴被他的大手握住,柏念慈还是摇了摇头。“不,他们罪有应得,我反而觉得你对他们的惩罚太轻了。”

她之前认为的报仇是让害了她和爸爸妈妈的人去死,听了他的话她才明白,让那些人死太简单,也太痛快了。那些人……尤其是龚月怡和苏瑞杰给她的伤害那么深,她那么痛苦,怎么能让他们那么容易就解脱了,他们必须活着。

如蝼蚁一般的活着,苏斐然这句话让她非常喜欢。

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苏斐然收回手,轻轻拍了拍她肩膀。“你若有好的建议,记得告诉我。”

“好。”柏念慈很认真的应了一声。

她还真敢应,苏斐然的目光在她脸上绕了一圈,这个话题结束,他换了一个话题。“吃过午饭,跟我去总统府怎么样?”

“不去,我要回崔家。”柏念慈拒绝的很干脆,午餐还没吃,他就想晚餐了,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

“会送你回崔家的,但那是在我们一起吃过晚饭以后。”含笑抱住她,苏斐然在她细致的脸颊上偷了一个香。

温柔湿润的触感,让柏念慈顿时乱了心跳,她故意板起脸。“阁下,你是想强迫我吗?”

“不。”修长白皙的是指点在她唇上,苏斐然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在诚挚的邀请总统夫人与总统先生一起共进晚餐。”

他这话是在提醒她,她如今的身份,抬手挥开他点在自己唇上的手指,柏念慈挑眉问:“总统夫人若是不答应呢?”

“那总统先生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劝总统夫人答应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苏斐然在她耳边吹起。“想不想知道总统先生是怎么劝总统夫人?”

“不想。”果断的拒绝,同时伸出手推他,想将他推开一些,柏念慈有点怀念他帮她擦头发了,至少……他没时间对她动手动脚。

“那真遗憾。”嘴上说着遗憾,苏斐然的动作却是扣住她后脑,封住她气人的小嘴。

最后,柏念慈还是跟着苏斐然去了总统府。

为什么妥协呢?因为柏念慈要求苏斐然暂时不要公开两人已经结婚的事,苏斐然不同意,她只好用跟他去总统府作为交换条件。另外,她希望两个月后搬去总统府住,苏斐然只给她半个月,她好说歹说,理由找了一大堆,苏斐然就是油盐不进,死活都不肯松口。

最后柏念慈安慰自己这事不急,主要是担心今天去了总统府,苏斐然不放她回崔家,一次次的教训告诉她,与苏斐然争锋,输的只会是她。

在总统府的一个下午,苏斐然处理事务,柏念慈就躺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睡觉,苏斐然也说到做到,两人一起吃过晚餐后,他亲自送她回崔家。

与往常一样,到了崔家门口柏念慈一个人下车,苏斐然没有下车,撑着伞站在原地看到车子开走,柏念慈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想起下车之前,他抓住自己硬给的那个几乎害她窒息的吻,柏念慈就一阵怨念,伸手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撑着伞转身走进崔家大门,一路上吹着冷风才把她脸上的热度降了下去。

进门后将伞放在门口指定的位置,佣人看到会收走,柏念慈还没转身,身后响起一个饱含怒气的声音。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不用回头柏念慈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懒得理他,转身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朝里面走。

擦肩而过时,崔永益抓住柏念慈的手臂,质问道:“柏念慈,你的礼貌呢?我在与你说话,你如此无视我,是不是太过没礼貌?”

他在与她说话,她竟然想低着头径自离开,他不许。

“与讲礼貌的人,我自然会讲礼貌,与不讲礼貌的人,我肯定也不会讲礼貌。”说这话时,柏念慈还是低着头没看崔永益。

“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天,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了,你就这样气我。”崔永益气得不行,偏偏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他在客厅里等了她整整一天,除了吃饭和去洗手间,他都没离开过,这没良心的女人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说话来气他,一口银牙被崔永益咬的咯咯直响。

因为两人离得近,柏念慈听到他磨牙的声音,皱了皱眉。“没人气你,我也没有要求你等我。”

“柏念慈。”崔永益气急,说什么没人气他,她不就是在气他,她是没有要求他等她,可她上午出去,晚上才回来,他会为她担心啊。“你是有多无情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对你的心意,对你的感情,你统统看不到吗?发生昨晚那样的事,让你阴差阳错攀上总统阁下,你以为能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吗?我告诉你,别做梦了,苏斐然是高不可攀的总统阁下,即使你和他有了……他也不可能娶你。”

崔永益气得失去理智,开始口不择言,说完他就后悔了,他没有贬低她的意思,只是提醒她认清事实,别肖想不可能的人。昨晚的事,归根结底都是他父母和永姿的错,她是最无辜的受害者,他更不会因为她和苏斐然的一次错误,就看不起她,相反他会更珍惜她。

只要念慈答应与他在一起,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伤害。

“崔永益,你很搞笑你知道嘛?”柏念慈被气笑了,抬起头看着崔永益,嘲讽道:“我与你非亲非故,以后我会怎么样与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崔永益说她无情,她承认,被苏瑞杰和龚月怡背叛,还在车祸重伤后没有半点反抗能力时,被龚月怡杀死,那时的不甘和绝望导致了她现在的无情。崔永益对她的心意,对她的感情,她的确看不到,因为她压根没正眼看过崔永益,自始至终都是崔永益一个人在哪里演独角戏,她没有参与,也不想参与。

本来她没想怼他的,谁让他说她是阴差阳错攀上总统阁下,以为能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还说她做梦,她就梦想成真了,苏斐然是高不可攀的总统阁下又如何,她今天与他结了婚,是名正言顺的总统夫人。

“当然有关系,你住在崔家,吃崔家的,用崔家的,就与我有关系,你……”后面的话像是被掐断了般,崔永益死死的盯着柏念慈微微红肿的唇,质问道:“你的嘴怎么了?”

之前她一直低着头,他没有看到,此时她抬头看他,他看的清清楚楚,她红润的唇边微微有些肿,若不细看还看不出来,崔永益本就难看的脸色,此刻更难看了,双眸里凝聚起愤怒的火焰。

他是男人,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她的唇微微红肿,想自己坐在客厅里看到外面的汽车灯光,许久之后车子开走,她撑着伞走进来。

看到她撑着伞,单薄纤细的身影走在雪中,他本想出去接她,想起上午她离开时自己追出去眼睁睁的看着她坐的车子离开,他心里有气,便没出去接她。

等着她进来的时候,他的心情是从没有过的复杂和矛盾。

死死地盯着她红艳艳的双唇,越看崔永益越生气,心中的嫉妒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压得他胸口快要爆炸了。

毋庸置疑,送她回来的人肯定是苏斐然。

在车里,就在崔家门口,她竟然让苏斐然亲她,把她的唇都亲肿了,他都没有品尝过她的味道,苏斐然凭什么?凭什么可以对她……抓着柏念慈手臂的手不断加重力道,崔永益却没有发觉,此刻的他正嫉妒的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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