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后悔过吗(1 / 1)

听到伏法两个字,苏瑞杰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垂下头,他盯着自己脚上锁着的铁链子,思绪渐渐飘远。

伏法,柏念慈一愣,脑子里灵光闪过,心忽然通透了,许多过去想不通的事现在也清楚了,她问:“你手中有他犯法的证据?”

“嗯。”苏斐然轻轻应了一声,他手里不仅有苏瑞杰犯法的证据,还有窦思韵,甚至是苏老夫人帮苏瑞杰的证据。

见他承认,柏念慈心里忍不住雀跃,想问他是什么证据,能不能一次性将苏瑞杰打入地狱,这辈子都无法翻身,忽然想到犁山城堡里的苏老夫人,雀跃的心情散去。

“苏老夫人肯定不会同意你这样做。”柏念慈提醒苏斐然,曾经她不止一次两次见识到苏老夫人的手段,不希望苏斐然掉以轻心,被苏老夫人遏制住。

苏老夫人为了苏瑞杰,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她的确不同意。”但那又如何,苏瑞杰他是必须除掉了,谁来说情都不好使,苏斐然眼里闪过决绝的光芒。

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柏念慈不但没有放心,反而开始为他担心。

两人站在门口处,旁若无人的说着话,没有压低声音,也不在乎被苏瑞杰听到。

“你与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交易?”这个她,自然指的是苏老夫人。

此刻,柏念慈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不能怪她这么想,而是苏老夫人的为人就是那种非常小心眼又计较的,偏偏她还端着一副慈祥的面孔欺骗大众。

“没有,只是觉得放任他太久,不想再放任了而已。”苏斐然解释后,安慰她说:“别想那么多,老夫人从来不是我的阻碍。”

知道他和老夫人不和的人都以为是老夫人在牵制着他,害他处理事情畏手畏脚,实则不然,老夫人从来就不是他的拦路石。

他真的没与苏老夫人做交易吗?他是这么说的,而且他后面还说了,苏老夫人从来不是他的阻碍,柏念慈在心里纠结着信他还是不信他。转念一想,苏斐然从来不是个好欺负的人,更不是个爱说大话的人,他为人低调,懂得收敛锋芒,他说苏老夫人不是他的阻碍肯就不是。

前总统去世,他不显山不露水的接任总统之位,把苏瑞杰和苏老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坐稳总统的位置。

没点过人的本事,哪里能做到。

“我信你。”柏念慈认真的说道,她不是嘴上说说,而是真的信他,看了苏瑞杰一眼,她对苏斐然说:“我想跟他说些话,你能不能去外面等我。”

她已经猜到苏斐然带自己来见苏瑞杰,是让她看到苏瑞杰的下场,柏念慈可以肯定,自己今天见苏瑞杰,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他,有些压在她心里的话,她想趁着今天说了。

“好。”苏斐然爽快的答应,搂在她纤腰上的手紧了紧,俯身在她耳边说:“不过我只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你不出来我就进来接你。”

他带她来见苏瑞杰有两个目的,一是让她看到苏瑞杰的下场,二是让她把想说的话说了,心中的结解开,她才能放下与苏瑞杰的恩怨,全心全意的和自己在一起。

“十分钟时间太短了,二十分钟。”柏念慈皱着眉头与他讨价还价,真心觉得十分钟太短,二十分钟勉强够。

“我不接受讨价还价。”苏斐然笑着在她挺翘的鼻子上点了点,给她十分和过去的人说拜拜,已经是他的极限。

不接受讨价还价,还只给她十分那么短的时间,柏念慈在心里这样腹诽,盯着他看了片刻,确定他是说真的,伸手推他。“那你赶紧出去。”

柏念慈破罐子破摔的想着,十分钟就十分钟,有总比没有好。

“记住,你只有十分钟。”苏斐然叮嘱她,伸手指了指她身后的墙上,柏念慈狐疑回头,看到墙上挂着的吊钟,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点出去。”柏念慈用力的推他,催促他快点走人,苏斐然看了苏瑞杰一眼,转身走出房间。

柏念慈亲自过去将房间门关上,走回来看着苏瑞杰,见苏瑞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和脸,她只能看到他被锁着铁链的双手和双脚,说实话,挺脏的。

在她的印象中,苏瑞杰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苏斐然有洁癖,苏瑞杰没有,但他是个特别注重自己形象的人,时时刻刻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人前。因为他是私生子,即便是总统的儿子,回到苏家后还是被很多人看不起,总统对他不闻不问,若没有苏老夫人明里暗里的护着他,早被口水淹死了。

苏老夫人护着苏瑞杰,却没有教好他,养成了他高傲又自卑的别扭个性。

苏斐然让人把苏瑞杰的手脚都锁了起来,她不的不说,苏斐然真的很会拿捏人心,他清楚的知道怎么做才能击溃一个人的内心,苏瑞杰高傲又自卑,被锁着手脚,对他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看苏瑞杰现在的模样,分明就是崩溃的前兆。

对一个人最残忍的报复不是要他的命,而是摧毁他的信念,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在乎的一切消失,想抓又抓不住的无感,足以让他痛不欲生。

如果苏斐然在自己身边,她肯定会对他说一句,干得漂亮!想起苏斐然,自然也想起了他说的只给自己十分钟时间。

抬眸看了眼墙上的吊钟,一分钟被自己这么轻易的浪费掉了,柏念慈惋惜的叹一口气。

“苏瑞杰,你后悔过吗?”柏念慈问,双眸紧紧的盯着苏瑞杰。

“什么?”猛地抬头看着她,苏瑞杰的表情有些困惑,像是没听懂她的话,又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只是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我问你后悔过吗?”柏念慈又问了一次。

后悔过吗?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苏瑞杰很是茫然,脑子不断的自问,她问他后悔过吗?他后悔什么?她希望听到他怎么样的回答?

短短的十几秒钟里,苏瑞杰思绪转了好几圈,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落得如今地步,苏斐然是不会放过他的,除非柏念慈肯帮他,他就还有一丝希望。

此时此刻,柏念慈对他来说相当于是悬崖边救命的藤蔓,他只有紧紧的抓住她,才能爬出深渊。

“没有。”苏瑞杰抬起头,目光真挚的看着柏念慈,柔声说:“念慈,喜欢上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苏斐然看起来很听你的话,你让他放了我好不好,我保证我出去以后一定安分守己,再也不与他挣总统之位了,你相信我,你帮我跟苏斐然说说好话,让他放我出去好不好?”

忍着满心的屈辱,苏瑞杰迈步走到柏念慈面前,伸出手想去握柏念慈的手,看到自己手腕上锁着的铁链子,他神色一震,眼神里闪过羞愤,又快速的收回了手。

他可以当脚上锁着的铁链念慈没看见,却无法当手上锁着的铁链不存在。

“我说的人不是柏念慈,而是章念汐。”柏念慈一点也不想跟他浪费时间,直接说:“你带着目的接近,在她面前装可怜,装颓废,骗得她却掏心掏肺的对你好,为了帮你扩展势力,她不止一次回家求她的爸爸妈妈,给你出钱又出力。你嘴里说着感激的话,指天发誓的说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做出的事却南辕北辙,一次次和龚月怡狼狈为奸的合伙欺骗她。你自己贪污巨款没法收场,又哄骗她去偷她妈妈的银行账号,你在龚月怡和龚治琛的帮助下,把贪污巨款的锅甩给章念汐的父亲,致使章念汐的父母被调查。当你知道章家只要还回那笔巨款就能从中挣脱出来,你又编了个谎言把章念汐的父母从家里骗出来,将两人引上通往机场的路上,再制造车祸谋杀他们。章念汐得到消息,赶去车祸现场,因为车速过快也出了车祸,导致……”

“别说了,别说了,住口,住口。”再也听不下去,苏瑞杰喘着粗气打断柏念慈的话,他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只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扎进他心里。

他早就后悔了。

若他早知道念汐的死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他说什么也不会对念汐说实话,念汐很好骗,几乎到了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地步。

他说她的父母是车祸身亡,她必定信,且深信不疑,只要念汐活着,章家的所有资产都会是他的,怪只怪,他太想得到章家的资产,以为念汐死了,他拥有第一继承权,谁知章氏夫妇给他挖了一个好大的坑。

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你敢做,还怕我说。”柏念慈冷笑一声,看着苏瑞杰的目光没有一点温度。

“我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我都没有做过,没有做过,没有做过。”苏瑞杰连连否认,心里却特别慌乱,以至于他没有去想柏念慈怎么会知道这些隐秘的事。

他让她住口,他就住口,她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吗?柏念慈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和龚月怡合伙谋杀了章念汐的父母,还杀了章念汐,你以为……”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再次截断柏念慈的话,苏瑞杰顾不得手腕上锁着的铁链令他羞愤,伸手去抓柏念慈的肩膀,被柏念慈避开,他急迫的解释。“我没有和龚月怡合伙谋杀念汐的父母,没有,真的没有,是龚月怡,一切都是龚月怡的做的,我没有做,真的没有做,什么都没做。”

“原来在你眼里,章念汐的父母始终是章念汐的父母,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柏念慈笑了,笑的很讽刺,不是讽刺苏瑞杰,而是讽刺自己和龚月怡。“苏瑞杰,你扪心自问,章念汐和龚月怡为你做了多少事,你说丢弃就丢弃,说出卖就出卖,你真是个垃圾。”

“你说什么?”苏瑞杰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是个垃圾,懦夫。”柏念慈重复,他想当听错了,她偏不让他如愿。“龚月怡为你坏事做尽,你依然狠心的杀了她,章念汐为你付出一切,你不仅杀了她,还杀了她的父母和孩子,我说你是垃圾都是侮辱了垃圾,你根本是丧心病狂,禽兽不如。”

“你……”惊恐的看着柏念慈,苏瑞杰连连后退,眼神狂乱。“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为什么连念汐的孩子都知道?”

苏瑞杰,你也有恐惧吗?柏念慈冷笑着说:“我不仅知道章念汐的孩子是被你推去撞上桌子没的,我还知道你不行,自己给自己找绿帽子戴。”

“你……你你你……”苏瑞杰抬起双手指着柏念慈,脸上的神色像是见到妖魔鬼怪般,他颤抖的问:“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她怎么会知道那些?她怎么可能知道那些?别都就算了,她是从哪里知道他给念汐找男人,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还有念汐的那个孩子,的确是他推念汐撞上桌子没了的,这些根本没有人知道的隐秘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柏念慈啊。”柏念慈脸上始终带着笑,只不过这次她笑的很无害,故作不解的反问苏瑞杰。“瑞亲王忘了,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说我长得很像你已故的妻子来着。”

“你不是柏念慈,你肯定不是柏念慈。”苏瑞杰摇着头肯定的说道,柏念慈不可能直到那些,绝对不可能知道。

“那你觉得我是谁?”柏念慈顺势问道,看着苏瑞杰的目光平静无波,她对苏瑞杰的恨深入骨髓,看着苏瑞杰如今的下场,她的心没有一丝波澜。

不是她不恨苏瑞杰了,而是现在的苏瑞杰对她来说连陌生人都不如,看着他心中当然没有波澜。

苏瑞杰愣怔住,心里一个疯狂的念头浮现,断断续续的说:“你是……你是……念……念……”

念什么?自己想说她是念汐,可念汐已经死了,死了快两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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