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天气,虽说是老天爷给面子。可是南宫妇好却不喜欢——因为公玉武丁来了;“城主,公玉君候的车已经到了被封禁的金凰曌宫之外。”跪在门外小心回话的侍女绿袖,打破了妆楼平静。
南宫妇好早已经穿着好了正式的礼服,等待这一声通报。红与黑的衣裳,绣着金凰图案。弁冠束发,蛾眉淡扫——这就是人前的城主。
“走吧。”左边是玉璧,右边是玲珑。南宫妇好下了妆楼,凤头鞋踩在铺了青色绸缎的路面上,寂静无声。出了院子,站到了主院,主房平时用来议政的上善厅前、文武大臣,王胄贵戚都已经静静的等在厅下台阶前,左文有武。
文的自然是国相庄长风领头,武的却是一女子领头,她是大阁领将军——辰文雨。如果说庄长风喜红衣温暖,此女就喜霜色素衣,冰冷。有些像南宫妇好。
“上官霜竹哪去了?”南宫妇好环视一周,怎么不见上官霜竹?他不是应该也在这里,同她一起等着公玉武丁来吗?这时,玉璧对她耳语了一句、南宫妇好才定下心来,看下去有庄长风鼓励的笑容。
长吸一口气,南宫妇好摆手、示意司礼官可以开始了。“银凤城——公玉君候到——”这礼官声音清脆利索,很是给这种大场合添彩。礼官声罢,只见一身穿赭色衣裳的男子,束玉高冠、微微有些棕色的发在阳光下柔和亮丽。
他说不出多么英俊非凡,但是五官端正、给人的感觉就像邻家兄长一样亲切,人畜无害?当然不,南宫妇好最清楚了、他其实跟她本质上是一样的冷漠狡猾还有点残忍凉薄。
有些人,并不是因长的多么英俊美丽而吸引人的、他们让人觉得有魅力无非是因为气场性格,言谈举止——就比如公玉武丁,他淡定而又不卑不亢的给南宫妇好行了个平辈礼问好。
他的身边,站着的正是传说中的上官霜竹。“南宫城主,听闻你将要成琴瑟之好、寡人特地带着我银凤城神鸟——银凤一对,前来庆贺喜事。”公玉武丁亮明来意,南宫妇好微微抬了抬眼皮、有意无意的看了上官霜竹一眼,得体道:“孤,多谢君候美意。”她一挥手,就有机灵的雀鸟司的大臣去接收查看并把神鸟迎入雀鸟司。
“请,君候上座。”南宫妇好把公玉武丁让入正厅内,里面早已经安排了上位相对坐而的席位。“多谢。”公玉武丁客套着,与南宫妇好一起让礼落座。
此时,上官霜竹依旧没有想要表示的意思。公玉武丁带着一些看好戏的玩味笑容,发问了:“听闻南宫城主的王夫名动天下,堪称莲花公子世无双、怎么不见?难道——”他瞟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上官霜竹,继续说到:“难道是名不副实?”
公玉武丁这话一出,厅外进来放刚站立的群臣有些低声窃私语,也站在下面靠后的南宫晗春与南宫凌燕,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如果今天南宫妇好无法好好处理,那这人可就丢到别的城郭去了。
到时候,金凰国就会被其它国家看不起——堂堂一国城主,竟然愚弄大家、弄个莫须有的王夫戏耍自家大臣与邻邦。弄不好,众大臣一起弹劾也是可能的。
不过,这是南宫晗春与南宫凌燕的白日梦心思。南宫妇好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只见她莞尔一笑、对着站在公玉武丁身旁的上官霜竹说道:“夫君,你站了这么许久,也不把大哥介绍给我。”
听到南宫妇好叫公玉武丁身旁的上官霜竹夫君,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都看向上官霜竹与公玉武丁,公玉武丁则坦然自若,高深莫测的挂着微笑。
而上官霜竹,听着南宫妇好这半是威胁半是娇嗔玩笑的话、又被众人盯着看,略微有些磕巴的就坡下驴道:“娘子…玩笑了……我许久未见大哥,所以一时聊的忘了。”他半是无奈半是讨饶道:“是为夫不好,为夫早该体贴你心的。”
话音落罢,上官霜竹乖乖的走到了南宫妇好身边,跪坐着给她倒了杯茶。他们眼神对视一瞬,南宫妇好才接过上官霜竹的茶,喝了一口:好小子,挺有你的。
上官霜竹默默的跪坐在南宫妇好身侧,表面大方得体,内心暗暗骂人:要不是公玉武丁这损友,提前来拖住他、也不会闹这么一出了!他们俩无声暗斗,却总喜欢把他拖下水……
一场无声的小风波,总算是这么暗藏火花的过去了。南宫妇好——险胜公玉武丁。在看厅下,有些大臣的神色微微有变,似乎是比较失望。有些大臣神色得意,似乎是高兴着城主的表现。
而庄长风与辰文雨,则是明显的松了口气、看来这二人都为南宫妇好悬着心呢。朝堂,家国有时候也是无声的战场、没有硝烟火药味却也容易暗箭伤人——这话是南宫妇好曾经的帝师说的。
想起自己的曾经帝师,看了看下面大臣王胄们神色各异的精彩表现、南宫妇好不露声色的想道:真是该有必要清理一下了
好容易招待完远道而来的公玉武丁,喝的有些醉微醺的南宫妇好由玉璧扶着返回妆楼,至于公玉武丁住哪里她不关心。走着走着,有些头晕的南宫妇好突然感觉搀扶自己的人不对劲——不是玉璧!
她第一反应就是摸索出随身的暗器毒药之类的东西,准备麻利的展开攻击、但是扶她的那人摁住了她:“我说,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紧绷着神经好不?”
原来是他,南宫妇好眨了眨眼、收回了暗器毒药。“你来这里做什么?”此刻,这里并不是他该来的地方。或者说,她想不到他可以来的理由,所以她语气尖锐
“你都快跟别人成亲了,我来看看。”他并不介意她尖锐的语气,如此说道。可是南宫妇好却笑了,是皮笑肉不笑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