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樰羽临盆日,他们就更过分了。故意不给樰羽找嫲嫲和姆妈,就连本该好几个的接生婆也只给了一个。当然,如此重重的事情、他们是不会明说的。
所以轻羽明知樰羽母子倍受欺凌,却苦恼于没有可以真惩罚的证据。而公玉武丁,他应该是都知道的。因为樰羽发现过一个密探,但是他却坐视不理……
“爱妻辛苦了,”轻羽掩了掩情绪快步走进侧殿里、刚好听到公玉武丁对樰羽说:“为庆贺皇子新生,除大赦天下之外、并称国祚。”他的话,说的闻着皆惊。
“殿下!”樰羽意外的看着公玉武丁,我见犹怜的看着公玉武丁、略微有些憔悴和不敢置信。公玉武丁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的点点头,示意一切有他安排。
公玉武丁默默的坐了一会儿,然后就转身离开了:他要去布置安排一下昭告天下大赦,为国祚祈福的消息。南宫妇好送的那副棋子暂时的被束之高阁,准备庆宴才是真的
公玉武丁走后,轻羽进去看樰羽和尚在汤饼之期的小皇子。她看了看满脸爱怜的柔和注视着孩子的樰羽、感受到了她那种天生的母性。
“不然,我告诉陛下、你就不要在掺和我们的事情了,你有了他的孩子就这么安静的过日子也未尝不可。”轻羽的心软了软,她是永远也不可能会有孩子的。
“可是——”樰羽漂亮的大眼睛欲言又止的看着轻羽定定的说道:“可是我实在不忍辜负陛下——”想起南宫妇好曾经的信任,樰羽犹豫了。
“不用犹豫,这事儿我帮你。”轻羽慢慢的拍着樰羽的肩怜惜的说:“你呀,就好好享受现在有夫有儿的生活吧。”她略坐坐就走了
后来,轻羽把樰羽的想法和情况跟南宫妇好说了。南宫妇好很是通情达理的同意了,毕竟她也是身为人母的人了么。
但是,另一边公玉武丁刚下昭大赦天下,称呼小皇子公玉文郬为国祚、就收到了雪片般飞来的反对奏牍,大意是一样的、说皇子单薄,只有一个过早立储后患无穷。
“混蛋,”公玉武丁怒摔奏牍,不过他这怒摔、怕是别有深意的怒摔。不过为了“顺应”民意,公玉武丁对后宫还是雨露均沾起来。
但是没过几天,就有个君妃以秽乱宫帷被处决了。也不知就怎么了,那么顺利的就从那君妃的宫殿里搜出了一方纸笺,上面写着:
强时龙纹暴突,如擎天玉柱,柔时浑若无骨,似菊蕊拥簇。?高耸耸,硬邦滚烫红、启妾樱桃唇,含君消魂棒。
如入仙人洞,犹如上九霄。?浩浩乎**迭起,飘飘乎羽化登仙。?深入,浅出,狂顶,逍遥。
这露骨直白的内容,看的公玉武丁登时大怒、变了脸色的直接把那个君妃休弃出宫,而她的家族也因为她的罪名被流放苦寒之地。
金凰城内????曌宫中
南宫妇好看着密报笑得花枝乱颤,玉璧莫名其妙的看着主子不明所以。“难为他了,罗织起罪名来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但是看到上面那封附录的露骨句子,南宫妇好还是拍案叫绝:没想到公玉武丁那家伙看起来听内敛的,竟然骨子是这么jX。
“小姐,你为什么答应樰姑娘退出我们?你明知道公玉武丁对她是利用的,而且那孩子、他也不见得一定多喜欢吧。”
多年跟随南宫妇好一路走过来的玉璧,趁着南宫妇好心情大好的时候问出了疑问:她舍不得樰羽。
“那是她要走的路,”南宫妇好摆摆手、她后来也没有强迫过她:“我答应她,也算是给她自由、补偿她当年为我吃的苦。”希望,那些药遗留给她的伤害可以因为这换来的自由,让她好过一点。
玉璧有些懂了,她体贴的给南宫捶着肩膀捏着背……
时光飞逝,转眼间公玉武丁的儿子也满月了。南宫妇好是在小皇子举行过抓周礼后到达的,这次除了玉璧之外,还有柳含烟和沈寒妆随她同行。
沈寒妆本想托词不去的,可是南宫妇好不容置喙:“你是我朝史官、如此重要时刻不去像什么样子?”所以沈寒妆只得从命了,她草草的收拾了东西和冷千霜告辞。
银凤城的百姓听说金凰城的女帝前来贺喜他们的君侯殿下喜得麟儿,纷纷早早的跑出城来观看:
长长的送礼队伍和侍从自然是不必说、但是队伍里那一只金凰鸟和银凤鸟却是份外显眼的,也不知是南宫妇好故意带来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公玉武丁最不解: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车马缓缓驶进银凤城,一路上那两只神鸟突然张开一点翅膀仰头对着天宫的方向齐声高鸣,似是舞蹈一般。
“恭喜君侯殿下,殿下刚得了麟儿就有神鸟主动跟来庆贺、这说明殿下的麟儿不一般呀。”说话的是一身道服打扮的柳含烟,这也是她帮南宫妇好的一步。
“呵呵,请。”公玉武丁当时的脸色有些难看、愈发的怀疑樰羽和金凰城的关系,能让南宫妇好如此耗费时间花心思、实在可疑。
而此时,欢庆的人群里、已经有几个人用阴鸷的目光盯上了被跪拜的主人,那几个人忍了忍、终于还是按耐住了激动。
当然,此刻的南宫妇好,柳含烟还有玉璧和沈寒妆是不知道的。“金凰城的陛下此次是一个人来的?”公玉武丁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上官霜竹的身影。
“是呀,君侯殿下有什么疑问吗?”南宫妇好理所当然的反问道:她当然知道他在找谁。公玉武丁看了半晌,不甘心道:
“只是没看到陛下的凤王邸下,有些意外而已。”他为什么不来?嘴上客套着,心里却失望。
“家有娇女尚年幼,且国不可无人主持。”南宫妇好说,所以她提前安排了上官霜竹照应宫里的事情,庄长风照应朝堂之事。
“哦——”公玉武丁故意拖了个长腔,然后把南宫妇好几人让进了天宫之内。说真的,南宫妇好不是第一次来天宫、但是正大光明的来却是第一次。
这天宫,是当年的金凰女帝南宫金凰为了最爱的一个男人盖的、自然也是大气华丽,虽然不及曌宫。
且一模一样的布局,让南宫妇好没有一丝陌生感。若不是银凤城的天气比金凰干燥些,她怕是要恍惚以为还在曌宫呢。
跟着公玉武丁,到了迎客的宫殿引凰兮安顿下来。南宫妇好并不急着去见樰羽和小皇子,当然公玉也体贴的说:“夫人一路舟车劳顿,还是今日先歇息一下、明日在安排。”
他把话说完,抬眼看了看沈寒妆然后离开了。刚好柳含烟要出去,南宫妇好却挥挥手让沈寒妆陪着她去。南宫妇好以为是成全两对小儿女相见之意,却不知沈寒妆并没有去见仲长沧浪。
她只是跟着柳含烟找到了银凤城的军营,把郎贤平约到外面的茶楼坐、而自己则是借口下楼买东西,从茶楼另一侧拐了出去。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自然,等在那里的是公玉武丁、还有他手下的几个影子护卫。“是不是不想救你哥哥了。”好在她只是他安插在南宫妇好身边一颗不太重要的棋子。
“无所谓,反正你是不会跟我讲信用的。”沈寒妆冷冷的说:只恨她太晚才看明白,只是以后她再也不要被公玉武丁利用做任何事了。
“可是,仲长沧浪呢?”公玉武丁想了想,决定换个人选威胁沈寒妆。说到仲长沧浪,沈寒妆的却有瞬间白了脸。
就在公玉武丁认为威胁起作用时,沈寒妆痛苦的咬了咬嘴唇涩然道:“不,你不会动他、整个银凤,就仲长家兵力最多、根基最深、且最是迂腐忠心。”
以前,她无忧无虑的时候,不喜欢去关心这些。可是后来一切都要自己面对时,很多事情不得不从头学。
“哦?你好像突然长脑子了?”公玉武丁兴奋的说道:不错,他就喜欢会成长的女人。可是沈寒妆没有被激怒,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选择直接离开:她是那么笃定公玉武丁不会伤她分毫的。
果然,就在她的背后、公玉武丁阻止了那个想要放冷箭的护卫:“别动,她还有用。”是呀,她还有用,沈寒妆冷笑一声、她还能做他利用的棋子呢。
从僻静处出来,就是熙熙攘攘的大街。沈寒妆突然发现她路痴犯了、刚才走的太急忘了柳含烟和郎贤平在哪座茶楼了。
她焦急的跟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街上人那么多、她走的脚都疼了,正在担忧之间身后响起了救命般的声音:“寒妆,你何时回来的?”她回头,看到满头大汗的他
是仲长沧浪,他一身铠甲牵着枣红色的骏马、满头大汗的脸颊上满满的全是见到她的惊喜。
“我随陛下一起来,庆贺小皇子满月。”她突然想到,他今日没有在迎接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