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2—pm6:00
洛城作为国内gdp排行前三的城市,就算是城北的工业区也有些大,无数燃煤发电厂的巨型烟囱排着滚滚的灰色烟雾,其他工厂的各种流水线机械机电声混杂在一起,仔细去听的话会感到沉闷。
但却被机车的引擎轰鸣声掩盖,顶着狂暴的气流,在道路上快速穿梭,旁人只能听到迅速暴涨然后快速消失不见的爆响,以及一道快得看不清轮廓的幻影。
这种速度下,哪怕是撞上一颗石子或卡进微小的沟壑,也有车祸的危险。
蓟却根本不在乎这些,头盔的作用并不是为了保障安全,纯粹的为了挡风不扰乱视线而已。
天色已是薄暮,黄红背景中的斜阳散射出病恹恹的光线。
蓟废了很大一番工夫才找到确切位置,他们藏在一个废弃的汽车零件制造厂内。
情报上显示,这些不法分子前身是在东南亚地区种植毒榀原植物的暴力团伙,现在替一犯罪集团贩卖违禁武器。大多数是二战时期留下的东西,这些大规模生产出的枪械还没等开始它们的使命,战争就结束了,无期限的被堆积在储备仓库里吃灰。
厮杀已经结束,但人类的仇恨永不会消弭,它始终能被交到有需要的人手上,如果心中的恨意足够强烈。
停下机车,违章靠在路边,摘下头盔,瀑布般的银发洒下来,以及一双幽邃至极的绀蓝眼眸。
蓟不认为这些人能像乔雅那样文明的交流。
对死亡的恐惧人或多或少会有,只是程度的不同,但在枪林弹雨下吃饭的家伙比起普通人要少一些。
打开工具箱的扣钮。
打刀,匕首,合金丝线连接的多柄飞刀,xm1014长枪管型霰弹枪。
原则是尽量不杀死一般人,因为这些人很可能会成为余数不多的人类,有着各种价值,无论是从文化遗产来讲还是实验用途也好,所以蓟打算选择比较温和一点的武器。
但发现并没有,若是自己来使用的话,都很危险,自己不是很会把握分寸的类型,习惯使然了,会下意识招招致命。
蓟看到地上有根生锈的铁管,长度刚好合适,捡起来用一次性包装的湿巾擦了擦后。
“嗯……”
蓟合上工具箱,一手提着铁管,一手拿着箱子走进了这个废弃的汽车零件制造厂内。
这附近荒无人烟的,在工业区的角落,他们肯定也考虑到这一点,如此偏僻的地方无论是枪声和惨叫都不大听得见。
……
白炽灯下烟雾缭绕,桌上摆着扑克以及未知材质卷起来的卷烟,四个皮肤粗糙的健硕男人围着打牌,电视里放的是意义不明的科教节目,沙发上坐着一穿着暴露浑身彩色刺青的女人玩着手机。
原则上除非是贵宾客户,否则是禁止来这里的。一般是西装革履的销售员从这里拿走枪械与客户约好地点进行交易。
由于最近业务已经停止了,这里变得冷清许多,往日里总是销售员进进出出的。
极其平和的扣门声,不慌不忙的样子,十分悠闲。
这引起了众人的警觉,要知道正常情况下都是敲得砰砰砰的,生怕听不到,只担心来者不善。
虽然是废弃的汽车零件工厂,但大部分地方并没有用,全部窝在一个车间里,用铁闸门隔离着外界,还有一道是卷帘门,进入另一个车间,不过里面放的就是各种家伙了,下至尼龙绳,上至单兵反坦克火箭筒都有。
“你去看看。”
几人叫刚刚打牌赢了的人去看,没有办法,早知道不该赢这一局。
铁闸门上有个用百叶窗挡住的小窗口,此人透过窗户发现是一个极其怪异的女人。
“怎么样?”
鼻子上有着刀疤的男人问道,他是这里的头目,虽然最近停业了,但仍然需要人手看着东西,所以就留在了这里。
“是个女人。”
虽然这个女人瞳色发色都很是怪异,但出于未知心理,这人想把她放进来。
“问问是谁。”
刀疤脸头目觉得很邪门,就算是条子也要找线人打电话过来使自己一行人放下戒心,难道是地产商之类的么?虽然这工厂被集团名义租借下来了,但地不是自己的,地产商总是以各种理由想要中断租赁合同转让出去。
不过也不对劲,也该向集团那边打电话,而不是直接找上自己。
“你是来做什么的?”
打牌胜利的男人问道。
“嗯……”
蓟想了一会儿,并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回复,不管说什么都有点假。
砰!
她索性一脚踹坏了铁闸门,门后站着的男人一惊,赶快往后退了几步,仍然没来得及,铁门板直接砸在身上,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受伤的部位汩汩冒着血浆。
沙发上躺着的刺青女人下意识感觉到要发生枪战,直接利落的钻进沙发下面。
包括刀疤脸头目在内的余下三人纷纷拿起ak对准了蓟,额头上溢出汗水,要知道那铁门是能在一定程度上承受爆破的,自己几人可以趁这空当从通往下水道的密道离开,可这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工夫。
被这个女人……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打开了。
蓟看着地上生死不明的人,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但反正也没差。
“这个男人最近有来过这里么?”
蓟把罗哲的相片像飞扑克一样慢悠悠的飞了出去,刀疤脸头目抓了几下才接住,大概瞟了一眼,记得这是一个贵宾客户的朋友。
“我不认识。”
刀疤脸头目扔垃圾般随便丢出去,指着蓟的ak就要扣动扳机。
“没办法了……”
蓟认为有必要教训教训这几个人。
半分钟后。
路边随便捡来的铁管已经是血迹斑斑,啪嗒啪嗒的滴着猩红液体,它从一根无人问津的破烂,成功晋阶为比大多数精心打造的观赏性刀刃致命得多的武器。
除了刀疤脸头目外的人都还活着,只是受伤程度不同。
沙发下躲着的刺青女人吓得发抖,子弹打在这诡异女人身上也毫无作用,她用着铁管一下下的把每个人敲成残废。
“相片上的男人最近有来过这里么。”
蓟把同样的问题再次问了一遍,用湿巾擦了擦蓝色皮夹克上的血。
“没有,不过刚才打电话说今天晚点时间要过来。”
除了这四人外,屋子里还有部分人,不过已经被蓟不可思议的手段吓得不敢反抗了。
她用那根铁管像砸西瓜一样直接打爆了刀疤脸头目的脑袋,像是电影里演的那种超人。
“嚯?”蓟有了计划,自己认识罗哲,但罗哲并不认识自己,正好合适,“这里暂时由我管,你们谁都不许走,懂了么,把那道门修一修,我不想有人来买家伙的时候觉得这里发生了战斗。”
几个还算“健全”的人立马过去试图修复被蓟踹坏的门。
“尸体和血清理一下,被看到了不好。”
蓟单手抬起沙发,发现了藏在下面的刺青女人。
这群人的泄欲工具么?真是可怜。
“快滚吧,趁我没改主意之前。”
蓟放走刺青女人走后,监督着这群人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