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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语姝笑的时候很好看,一双星眸弯弯,两颊梨涡深深,稚气又乖巧,看得人不知不觉也要跟着展露笑颜。
却是说着这样的话题。
楚维琳想,她能明白叶语姝的心境。
与常恒熙再亲如母女,叶语姝也是过继来的女儿,若是旁人家的男儿,她能厚着脸皮和常恒熙私下交流,说一番长短,可偏偏那是常家的儿子,是常恒熙的嫡亲外甥。
她是亲生女儿也就罢了,现在这样的身份夹在中间,进退不得。
常恒熙待她越好,她越开不了口,明明清楚这么等下去的结果,依旧没有勇气表露一番心声。
楚维琳张了张嘴,犹豫了会儿,还是劝了一句:“真的不告诉你母亲吗?”
叶语姝摇了摇头,楚维琳见此,一时也不能再劝,便颔道:“我谁也不说。”
根据前世经历,叶语姝是在景德二十四年的二月里进门的,还有四年多的时间,以常恒熙为了女儿不惜和娘家反目成仇的这份宠爱来看,若叶语姝肯好好与母亲说一说,未必没有机会。
若有可能,楚维琳想要拉叶语姝一把。
在那艰辛日月里,真心待她的人,楚维琳都想帮一帮,也不枉重来这一遭。
等宴席散了,常老祖宗领着众人往水阁观戏。
因是万岁爷赐戏,开唱前少不得对着禁宫方向谢恩,年轻媳妇子和姑娘们即便不喜戏文,也不能随意离席。
楚维琳坐在叶语姝身边,前面是常郁昕和常郁暖两姐妹,赵家姐妹与常郁映坐在另一侧,倒也不用打起一万分的精神应付她们。
常老祖宗点了《八仙过海》,唱了一段《玉笛吹得金凤落》,眼看着天色渐灰,似乎要落雪了一般,便也止住了。
过府的亲眷纷纷上来告别。
大赵氏引着赵家姐妹到了常老祖宗的跟前,常郁映挽着常老祖宗,娇声道:“老祖宗,阿忆月末就要及笄,以后就不能常过来了,我可真舍不得。”
常老祖宗慈爱拍了拍她的手,宽解道:“真是孩子。她来不了,你不是可以去赵家?”常郁映还要说什么,被老祖宗止住了,“可不许落金豆,让姐妹们笑话。”
赵涵忆亦开口劝了常郁映几句:“我可等着你过来的。”
“当真是一眨眼的工夫,就长大了,回想起来好多个从前在我跟前说说笑笑的小丫头都是许久不曾见过了,”老祖宗叹息一声,握住了赵涵忆的手,“这个月末是吧?我可要好好想想拿什么与你添喜。”
大赵氏抿唇笑了:“不如老祖宗替阿忆留心一桩好亲事吧。”
话音未落,众人皆抬头望去,赵涵忆白皙脸庞嫣红一片,大赵氏一脸坦然,似是打趣之言。
楚维琳惊愕之余,倒也了然,大赵氏想以这样的方式再探一探常老祖宗的口风。
大赵氏说不出亲上加亲这样的话,私底下若求老祖宗,很有可能被一口回绝,这会儿当着众人的面,便是老祖宗不愿意,也不会让她下不了台阶。
果不其然,常老祖宗哈哈大笑,摇着头道:“变着法子想问我讨好处,我一个老婆子不认得多少才俊,花着眼睛也要瞪大了替孩子们谋划一番,别说我小气,我可是要替郁映把关的,赵家姐儿的好事儿,自有她祖母操持,我可不抢了这替孙女相看的喜气哩。”
大赵氏听了这话,只能赔笑着应了,又替羞涩惊讶的常郁映说了几句话。
常郁映送赵家姐妹出去,楚伦歆过来叮嘱了楚维琳几句,便向常老祖宗告罪道:“老祖宗,我那儿刚得了些蜜饯,让维琳替我捎些回去。”
“难怪亲家最疼你,大大小小都惦记着的女儿可比什么都窝心,可比有些人有心多了。”常老祖宗一边说一边睨了常恒熙一眼,言语嗔怪,语气却极其宠溺,常恒熙赶忙撒娇认错,引得笑语阵阵。
楚维琳福身跟着楚伦歆往水阁外走。
背后传来常老祖宗声音,却是道:“我是当真羡慕我那亲家,身边的姑娘都那么贴心。”
段嬷嬷道:“老祖宗,贴心的姑娘可成了您的儿媳妇了。”
“没错、没错,便宜了老婆子我!”常老祖宗大笑,“你说,再‘抢’个过来如何?”
背后一凉,楚维琳脚步微顿,没有多做停留继续往前走,仿佛她没有听见一般。
常老祖宗的那些话究竟何意?
是寻常说笑,亦或是意有所指?还是因为不满大赵氏刚刚的试探而反击?
楚维琳不用回头,就能猜到大赵氏此时定然笑得格外勉强。
老祖宗不仅仅化解了她的试探,更是当着众人的面夸赞楚伦歆,夸赞了楚家的姑娘,甚至提议再迎一个楚家人入门,与她提起赵涵忆时的反应截然不同,怎么会不叫大赵氏觉得难堪。
楚维琳微微皱眉,大赵氏如何情绪与她无关,可她被“连累”了,甚至会让在场的好事者以为常家当真要和楚家亲上加亲。
而且,常家七兄弟,前头三个都已成婚,四爷常郁明订了夏日里大婚,六爷常郁晖和叶语姝早已定亲,七爷常郁曜才六七岁,只剩下一个常郁昀。
大赵氏刚才就差把常郁昀三个字吐出来了,而现在,老祖宗说要“抢”,自然也只能替常郁昀“抢”,“抢”她这个唯一在场的楚家姑娘。
楚伦歆也听见了一些,偏过头见楚维琳似是不高兴,心中也是了然,道:“老祖宗就是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等入了楚伦歆的院子,她让人守了门,拉着楚维琳坐下,认真道:“维琳,本来这些话我不该跟你说,而是要去和母亲说的,但今日老祖宗戏言一句,我也和你说说心里话,都是实在话,我们姑侄两个不说那些虚的。”
楚维琳没想到楚伦歆会这般谨慎,便点了点头,等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