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青楼10(1 / 1)

闵修然有点犹豫。

李光是皇上,如果他指使吕雯去找于寒舟,必定是对于寒舟有想法。

他们在推动的这件事,恐怕不会容易。

他如果帮着于寒舟,会不会惹皇上动怒?

但他又答应过于寒舟,而且刚刚对她生出钦佩之情,倘若就这么反悔……闵修然陷入进退两难。

片刻后,他问于寒舟:“此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从头说来。”

于寒舟感激他出手相助,见他想了解详情,也就没有瞒他,全说了:“是这样的……”等她说完,闵修然的神情复杂,看着她道:“你,如果你肯讨好他,这件事根本不必如此麻烦。”

李光是个很任性的人,他要做什么,臣子们很难阻拦得住。

比如之前他宠爱丽妃,便为丽妃建了一座摘星楼,可谓劳民伤财。

他对宠爱的女人便是如此宽容,假如当初于寒舟好好讨他欢心,说不定他大手一挥,就把罪官家眷打入教坊司的制度给改了。

于寒舟听了他的话,不禁想起当初跟鸨母的戏言——引皇上来。

她只是随口一说,从没当真,哪想到事情如此巧合,皇上真的来了。

但即便她早先知道李光的身份,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讨好他。

“这件事让你很为难吧?”

她看着闵修然问道。

闵修然心说,是啊,他真的很为难。

一个搞不好,他要丢官罢爵。

然而刚要开口,看到她脸上的歉意,蓦地一个激灵——她什么意思?

说这样的话,是劝说他打消主意?

她不需要他帮助了,打算去求皇上?

不行!“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不会食言!”

他掷地有声。

不单单是皇上喜欢她,他也喜欢她。

即便有风险,他也要尽力而为,不能将她推进别人的怀里。

至于皇上那里,他只能装作不知了。

再说,明明是他认得她在前,她还曾经答应过跟他回府。

若非因着这事,她早就是他的人了!“好,非常感谢你。”

于寒舟诚恳地道。

宫中。

李光正在等宫外的消息。

他已经安排吕雯去找了于寒舟,不知道她现在焦急成什么样了?

他知她着急,却没打算立即去收取成果。

还要等一等,上好的酒酿,要多酵一酵,滋味才会更美。

他这几日在宫中宠爱妃嫔们,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就打算出宫去了。

却在这时,收到了一份联名上书。

要求废掉罪官女眷打入教坊司的规定,文章写得头头是道,用词慷慨激昂,各种痛斥。

李光玩味地挑了挑眉,这些人自己都逛青楼,并且乐在其中,现在忽然说这个,真是有意思极了。

不过,仍旧是感到意外。

因为上书的这些人,平日里清高极了,只爱风花雪月,不问世事俗务。

怎么忽然慷慨陈词起来了?

他派人去查。

果不其然,跟于寒舟有关。

他还打听到了她是如何说服他们的。

心里有些惋惜,没有在场亲眼看到她的风姿。

在他想来,那场面一定很动人。

再看手里的这份联名上书,李光忍不住笑起来。

那些文人颇有点影响力,他如果不准,会遇到一点麻烦。

但是,如果他坚持不批,最后也不会怎样。

“天真。”

他轻声呢喃,又觉得高兴,“真是可爱。”

他将这份联名上书压下不批,换了一副装束,盛装出宫,去了怡香院。

鸨母见他打扮得人模人样的,还奇道:“你这小子,又在哪里发了财?”

“大胆!”

李光身边的侍从斥道。

鸨母得知了李光的身份,吓得脸都白了,然而李光笑着免了她的礼:“孤微服到此,别惊动了人。

眉儿姑娘在吧?

孤去瞧瞧她。”

“在,在的!”

鸨母连忙道,引着他往里去。

李光在楼前让她止了步,自己迈着闲适的步子上了楼,进了于寒舟住的房间。

于寒舟刚才就听到鸨母叫她待客的声音,也从窗子里看到来人是李光。

因此,见李光进门,颇为冷淡地道:“你怎么又来了?”

李光笑得更灿烂了:“上次送姑娘的礼物可还喜欢?”

“卑鄙之人送的卑鄙礼物,我一点也不喜欢。”

于寒舟道。

李光噎了一下。

但他今日是打算有点收获的,不想再挨她的骂,便道:“你以为你找了那些文人,这件事便能成了?

我不点头,事成不了。”

于寒舟听他的话音,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因而做出一副好奇又不屑的模样,说道:“哦?

你以为你是谁?”

李光笑着打开折扇,昂首说道:“我?

这天下,一人一物,一草一木,万里河山,都是我的!”

他笑吟吟地看着她:“你猜我是谁?”

于寒舟心里骂他一句装X犯,脸上的好奇与轻蔑撤下来了,装作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你,难道你是皇上?”

不等李光说什么,她紧接着道:“不可能!皇上怎么会逛青楼?

又怎么会为了逼我一个青楼女子就范,行那等卑劣之事?”

李光又被她骂了一通,顿觉好气不已:“你好大的胆子,已知孤的身份,还出口无状!不怕孤治你的罪?”

于寒舟此时也不在他面前装了。

她早知道他的身份,装多了也不像。

在桌边坐下来,淡淡地道:“皇上就算治我的罪,又打算怎么治我的罪?

让我跟我妹妹去作伴吗?”

她本就是罪官之女,发配进教坊司,身为贱籍,没有自由。

他还能怎么治她的罪呢?

无非就是再差一点,跟吕雯去作伴了。

李光不想惹得她不高兴,因为那还要他去哄,于是他没有扯着这一点不放,而是说道:“知道孤的身份后,你改变主意没有?”

于寒舟不吭声。

李光便笑起来,声音很温柔:“侍奉孤,就这样让你不愿?

你别怕,孤待自己的女人很好的。”

于寒舟看也不看他,淡淡说道:“卑贱之身,配不上皇上。”

李光哈哈一笑,说道:“孤说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于寒舟不语。

见她软硬不吃,李光有点恼了:“吕眉!你别惹孤不开心!”

于寒舟这才偏头看他一眼,声音很冷淡:“你不能令我心折,我不会侍奉你的。”

李光一怔:“什么?

孤不能令你心折?”

怎么可能?

!他乃是真命天龙,魅力无边!初见时,他只是一个落魄书生,她都待他极好!她还赠他点心,分明很喜欢他!此时回想起来,李光心里有些惋惜。

若非那回露了馅儿,他早就同她有了浪漫的一段。

“不错。”

于寒舟道,“我认为你不够仁慈,并不喜欢你。”

她不怕说这些话得罪他。

横竖也不能得罪更多了。

至于她的亲眷,她也不怕连累她们,她们已经是这样了,大不了被砍头就是了,还能少受些苦楚。

李光沉下脸:“大胆!敢这样说孤!你可知罪!”

“如果说实话也犯罪,那皇上赐罪吧。”

于寒舟一点也不惧。

她端坐在那里,一派冷然,仿若浑圆坚硬的顽石,全身上下没有丝毫把柄。

李光又气,又拿她没办法,恼怒之下说道:“你就不怕孤杀了那些文士?”

于寒舟:“……”还是有点怕的。

那些文士是无辜的,如果真的被她连累的丢了性命,她会心有不安。

“行了。”

她瞥他一眼,“你想怎样,你直说吧。”

李光满以为她会害怕,会愤怒,可能还会骂他一通,但最后却不得不跪下来求他,然后好好侍奉他。

不成想,她竟像是跟老友说话一般,还敢怪他装模作样!他心里一阵好气,强撑着怒道:“大胆!竟敢这样跟孤说话!真以为孤舍不得杀你?

!”

杀她,他舍不得。

要挟她,她又不受要挟。

李光没办法,只能佯装怒气,想要吓住她。

于寒舟很是无语。

觉得他实在是无聊。

真的想要她,召进宫里就是了。

一次次来这里跟她缠,实在是闲的。

“皇上不就喜欢我大胆吗?”

她看向他说道,愈发肆无忌惮了,“我不大胆,皇上早就对我没兴趣了。”

李光噎住。

被她戳破了心里的秘密,他只觉得把柄被她握住了,想要绷起脸,然而绷了那么久已是累了。

就听她又道:“我不会侍奉你,在你打动我之前。”

李光这下再也忍不住了,好笑着道:“你想让孤仁慈?

比如撤了教坊司?”

说到这里,他又摇了摇折扇:“那你更应该好好侍奉孤。

把孤侍奉得舒服了,什么都好说。”

两人便如对垒一般,看谁先认输。

“你别想了!”

于寒舟冷冷打破他的幻想,“我绝不会侍奉一个我瞧不上的人!”

李光再好脾气,也容不得别人这样说他,折扇也不摇了,登时沉下脸。

帝王之威,瞬间散发出来。

于寒舟抿着唇,跟他对峙。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僵凝,忽然于寒舟猛地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了他的身边。

李光以为她终于想通了,要侍奉自己了,没想到她却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你做什么?

!”

李光怒道。

于寒舟却是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

李光的容貌生得秀丽,脸部轮廓并不像寻常男子那般硬朗。

但他毕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子,骨架比她大,个头也比她高半个头。

她将他细细打量过一遍,然后松开手,往门外一指:“不送。”

“你!”

李光简直气得七窍生烟,从没在女子面前落到过这等的难堪,“你别后悔!”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离去了。

他离去的时候神情不佳,鸨母当然看到了,吓得脸都白了,冲进来教训于寒舟:“你怎么伺候的?

你知不知道那是谁?”

将于寒舟狠狠教训一通。

于寒舟淡淡道:“妈妈,男人都这样,他便是皇上又如何,骨子里就是贱的。

好言好语,他才要很快失去兴致。”

鸨母噎了一下,才道:“那是普通男人吗?

那是皇上!日后失去兴致又如何?

你不好好侍奉,不用等日后,很快小命就要没了!”

于寒舟低着头道:“那,如果他下回再来,我好好侍奉他就是了。”

鸨母是吓坏了,又将她狠狠教训一通,才放过了她。

于寒舟关上门,一个人站在铜镜前,对着铜镜比划,又不时拿眉笔和淡粉在脸上描摹。

一转眼,过去了三日。

李光压下那份联名上书,没有批准。

众多上书的文人便在民间造势,一时间倒有点势不可挡的意味。

闵修然找到于寒舟,神情有点担忧,对她说道:“皇上似乎不想同意。”

最坏的状况发生了,以李光的任性,如果他按下不批,民间闹得再大也没有用。

“你……”闵修然担忧地看着她,“你要怎么办?”

于寒舟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知道了,我要想一想。”

两人又说了些话,于寒舟还问他:“你有没有什么梦想?

有没有什么想得到,却做不到的事?”

闵修然深情地看着她,低沉的声音说道:“你,算吗?”

“不算。”

于寒舟无情否决了,“说点别的。”

闵修然并不意外,也不感到伤心,反正他早就认清楚事实了,竟然还笑了起来:“那还有什么?

升官加爵,光宗耀祖呗!”

说了会儿话,闵修然便走了。

临走之前,他迟疑了下,对她道:“你,你不要跟他,我知道你不想跟他,别勉强自己。

人各有命,不要牺牲自己为别人,好吗?”

“我会考虑的。”

于寒舟说道。

闵修然沉默地看了她两眼,转身走了。

深夜,于寒舟收拾了一个小包袱,悄悄从窗口跃下,乘夜往皇宫的方向行去。

她没有被守卫发现,顺利潜入皇宫,并来到了李光的寝殿。

他正在宠幸一个妃子。

于寒舟躲在暗中,听了一会儿床脚,在那个妃子被带走后,才现身出来。

没给李光说话的机会,直接堵了他的嘴,将他绑起来,丢到床下。

然后打开自己带来的小包裹,退掉外衫,开始装点自己的身形。

李光是男子,他的骨架比她要大,于寒舟需要垫宽肩头,缠粗四肢,然后在靴子里放入增高垫。

然后又修饰自己的脸型和五官。

唯一的好处是,作为天子,很少有宫人敢直直盯着他看。

做完这些,于寒舟拿起李光的外袍,穿在身上。

略有一点宽松,但不是很明显。

为求相似,于寒舟又在身上装点一番,来回试了几次,又穿上做了手脚的靴子,在殿内走动了几圈。

找到感觉后,才卧床休息起来。

次日,于寒舟代替李光上朝。

坐在龙椅上,她一点也不慌。

因为下首的这些人,她都认得。

他们多数都是她的入幕之宾。

他们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喜好,厌恶谁,她一清二楚。

定了定神,她将那份被压下的联名上书拿出来,往龙案上一摔,说道:“这事到底怎么办?

再不解决,孤都要被骂臭了。”

闵修然正等着皇上开口,闻言连忙站出来道:“臣以为,或可参考。”

他将准备多时的说词拿出来,比如可以设置绣坊,让这些女眷们做绣活赚钱。

比如可以圈出荒地,让她们开垦。

更多的是反对的声音:“何须理会那些酸儒生?”

“非酷刑,何以震慑宵小!”

于寒舟听着他们争辩,眉头越拧越紧,过了一会儿,她不耐烦地一挥手:“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听闵爱卿的,建座绣坊把她们关起来!孤不想听人再骂孤!”

又说:“既然是闵爱卿提出来的,那就由闵爱卿着手办理吧!”

闵修然一脸欣喜:“是,臣领命!”

于寒舟又道:“快些办好!孤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骂孤的话!”

闵修然声音铿锵:“是!”

这事有闵修然牵头,最先做的便是申请了一座被抄家的官员的院子,翻修一番,挂上匾额。

然后为几千名罪妇重新登名,造册,转移至绣坊。

律例同时修订完毕。

从头到尾,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而于寒舟在宫中做皇上,也做了一个月。

她每天晚上把李光从床底下拖出来,喂他点吃的和水,保证他不被饿死。

这一天,她把他拖出来。

李光饿了一个月,勉强维持性命,让他大喊大叫是没有力气的。

他气息微弱,看着她的眼神有痛恨,有愤怒,也有佩服和敬畏。

“你放了孤,孤封你为公主。”

李光说道,“你假扮孤,不是长久之计。

你放心,孤不会出尔反尔,教坊司的事,如今也已经落定,孤不会再悔改。”

于寒舟定定望着他,半晌后道:“我如何信你?”

她其实早就办完事了。

如果要放了他,她早就放了。

但是她不敢。

李光此人,心性狡猾又冷酷,令人捉摸不透。

于寒舟不敢冒险,因此这一拖就是一个月。

李光听了她的话,顿时急了:“孤乃天子,一言九鼎!”

“我不能靠着你的一句保证来过日子。”

于寒舟却道,“你若守信,我才能好好活着。

你若不守信,我只能死了。

不仅仅是我,还有许多同我有干系的人。”

说这句话时,她眼里隐隐有杀意流露出来。

李光一早就觉得不妙了,连忙说道:“你没办法长久假扮孤!你是女子!女子会来天葵!而且,你也不能替孤宠幸后妃!还有,朕没有子嗣,你一个女子,你如何诞下龙种?”

于寒舟听着他的话,的确每一样都很麻烦。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她看着李光说道。

李光凹陷的眼窝中,光芒渐渐暗淡,有不甘,有愤怒,还有后悔:“孤真后悔。”

他给不了她理由。

如果是他,此刻处在她的位置上,一样会下杀手。

他只后悔当初轻狂自负,没把她放在眼里,没有把天下人放在眼里,在她那里落了冷酷的名声,却不放在眼里,仍旧心存逗弄,以至落到如今的地步。

于寒舟解决了他。

他的尸首,也不难处理。

她在庭前树下刨了个坑,把他埋进去了。

虽然一直假扮一个男人很难,但是总比性命握在别人手心里好。

至少现在,她的性命在自己的手心里。

天葵之事,可以吃药断掉。

后宫妃嫔?

可以遣散。

子嗣?

可以过继。

最容易解决的便是天葵之事,她一次微服出宫,找有名望的大夫配了药,从此不再来天葵。

然后她给闵修然升了职,他办理教司坊一事有功,她给他升为王爷。

闵修然谢恩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很复杂。

等退朝后,他没走,而是问她:“皇上,眉儿姑娘可好?”

他找不到眉儿姑娘,又见“皇上”同意教司坊的事,便以为是眉儿姑娘妥协了。

“她很好。”

于寒舟便回答道,然后目光发沉,“孤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她的名字。”

闵修然只得低头:“是。”

于寒舟又提拔了那些文士。

他们联名上书,并且在民间造势,本来也没期望真的管用,谁知竟然奏效了,不得不说一阵振奋。

既然朝廷还有救,既然他们说的话还有用,那就继续说!于寒舟邀请他们出仕,将近一半都肯了,愿意做官,为百姓谋福祉。

只是后宫妃嫔的遣散有点难。

于寒舟想了个办法,她微服出宫,去绣坊看那些女子的情况。

反正李光一向不正经,她这么干,谁也没怀疑。

于寒舟找到吕雯,调戏一番,然后召她入宫宠幸。

从此,她就只宠幸吕雯一个。

往常李光宠爱一个人时,也会这样,比如建造摘星楼的丽妃,足足独宠大半年。

于寒舟独宠吕雯,宠了一年时间,其他妃嫔都心冷了,有几个就愿意出宫了。

又过了一年,眼看吕雯越来越受宠,都晋升为贵妃了,剩下的人也没意思了,出宫再嫁人了。

不过,朝臣们仍然想往她的后宫里塞人。

觉得皇上不肯宠幸后宫,是不是因为后宫妃嫔年纪大了?

不可爱了?

送些鲜嫩的进来,会不会好点?

于寒舟跟他们斗智斗勇。

她有权柄在手,有心腹在朝堂,不怕他们。

三十岁那年,她过继了一个亲王的儿子,封为太子。

等太子长大成人,可以独当一面,她便让出皇位,做了太上皇,领着贵妃出宫逍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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