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
“嗯?”余书遥抬眼看她?
许安菜深吸一口气说:“感觉这句道歉说的太迟了。”
余书遥别过头,抬手遮住上半张脸,沉默片刻,胸口轻轻起伏:“我不用你说对不起,已经不重要了。”
许安菜觉得此时此刻自己不说什么,很可能就此失去异常重要的东西。
“我错了。”发自肺腑,“余书遥我错了。”
。许安菜看见余书遥通红通红的眼眶。
“不用你说对不起,已经不重要了。”余书遥覆在胳膊上的那只手上,通红的眼睛用力地看着许安菜,“因为你现在回来了,就在我身边。以前那些都不重要了。”
许安菜愣了足够有十秒钟,眼泪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掉了下来
“哭什么,。”余书遥大拇指抹掉许安菜的眼泪,笑着,声音发颤,“好歹是当年在夜店门口堵我,在篮球场上赢了一群男生的大姐大,你不是说巾帼不让须眉吗,在我这个小辈面前哭,不合适吧,不怕掉身份啊?”
许安菜气笑了:“谁是小辈啊?”
余书遥无辜地眨着眼睛说:“我啊。”
许安菜说:“能不能要点脸,你比我大好不好!”
这时候蒋朝醉醺醺转过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定睛看了一会儿,发出一声嗤笑。
“想不到你这种人都有人爱!”
许安菜和余书遥一起抬头看蒋朝,脸上、眼眶,一片通红,他瘫在地板上,像一条堕落颓靡的咸鱼,上半身歪靠着沙发边沿。
啤酒罐举在嘴边,喝之前,蒋朝又嗤了一声。
许安菜实在是看不下去,起身走过去掌住蒋朝手中啤酒罐的底部:“别喝了。我们回家吧。”
蒋朝咧开嘴指着许安菜大笑:“我家楼下估计蹲着一堆等着拍视频的人吧。回家?回哪个家?”
许安菜沉默了,眼里浮荡出浓重的悲痛。
忽然一只手掌拢住她的肩头,向后拉,宽广的胸膛贴上她的背,温热的怀抱里胸口起伏,是余书遥。
“可以去我那。”余书遥说。
蒋朝捧腹大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嗤之以鼻说:“你没毛病吧,咱俩可是情敌,装什么圣母玛利亚傻白甜白莲花,是不是有病?”
喝醉酒的蒋朝说话屡不直舌头,大嘴巴,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像含了两块槟榔。
许安菜真担心蒋朝话说多了,一步小心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那就不好了。
依两人从小玩到大的关系,她肯定要对他不离不弃,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呀。
“别喝了,说什么胡话。我跟余书遥带你回去。”
如果说之前在网吧组队打游戏不开麦有些诡异,那么在静吧光喝酒不说话更让人感到压抑。
许安菜这次没特意找话,默默坐在沙发一角,面上看着不动声色,实际如坐针毡。
蒋朝在另一条沙发上,抱膝而坐,喝闷酒,桌上已经有六个空酒瓶。
许安菜几次都想劝阻蒋朝少喝点,都被余书遥给拦下。
“让蒋朝喝吧。”余书遥说,“既然是他想做的事就让他去做吧。”
“可——”许安菜总担心蒋朝会喝出事。
余书遥面无表情,目光停留在许安菜身上,低声说:“难过时只有酒能帮自己。我亲身经历过,能体会到那种感觉。”
许安菜第一反应是张嘴说话,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自己也是习惯性用酒发泄情绪。
小时候做梦都想长大,觉得长大意味着自由,结果还没长大,青春期时,他就已经明白成长是不配大吼大叫的。
别人只会把你的咆哮当做发疯,谁也不会关心咆哮背后的痛苦。别人只会觉得你是个神经病,没人张开手臂对你说:“我想抱抱你。”
……
“许安菜小姐,余总找你。”一群人,黑衣黑裤,并排成一堵墙,围着她:“请跟我上车。”
许安菜皱眉:“去哪?”
心想余书遥又在玩什么花样。
“您去了就知道了。”有人打开车门,那架势明摆着给她两个选择,要么自己主动上车,要么被他们绑上车。
土匪!流氓!邪恶势力!
许安菜嘟嘟囔囔地坐进车里,然后又自言自语骂了余书遥一会儿,发现没人理她就算了,主要是许安菜也发现自己的行为有点儿疯子婆的趋势,她可不想当疯子婆,聪明地闭上了嘴。
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车子停在某家着名的国际大酒店外,许安菜被送上了十九楼,在一间顶级套房门口停下。
“这是房卡,余总就在里面,你进去吧。”男人将特制的酒店房卡递给许安菜后,轻轻点头转身走开。
卧槽,这……
这这这这这……这就到开房的地步了?
许安菜眼睛差点被惊讶得从眼眶里掉出来,在骨碌碌地在光可鉴人的地板砖上转一圈,然后吓死别人。
算了,第一个吓死的就是她。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百多平方米的宽敞房间,美式格局。
余书遥可真有钱。
许安菜心里啧啧啧地想,身体钉在门口几秒,为了以防见到余书遥的那一刻自己对他拳打脚踢,许安菜专门做了十个深呼吸,良好的心里建设,心平气和地抬脚走向客厅。
三张豪华沙发围成一个半圈,一张高档茶几,墙上挂着五十英寸的苹果电视,室内灯光璀璨耀眼。身后传来推门声,许安菜吓了一大跳,转头,这才发现自己一直高度敏感神经紧绷。
不过眼前的场景更加让她措手不及。。
好吧,自己的眼睛虽然没有从眼眶里掉出来,但是今天回去以后肯定要长针眼。
什么?回去?还今天?!身体里的另一个小邪恶许安菜说,难道你不馋他身子吗?
另一个准备违心反驳,直接被邪恶小许安菜勒令闭嘴,不要口是心非,我知道你起了色心。从现在起,一切行动听指挥。
好吧,听你的。许安菜决定听从内心,身子转回来,光明正大的欣赏前男友的身体。
承勘穿了件松松垮垮的浴袍走了出来,头发,脸上,以及裸露出来的部分健硕的胸膛上都挂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整个人散发着浓厚的男性荷尔蒙。
“这么快就来啦,老婆。”余书遥眉开眼笑地说,老婆两个字咬地极重。
“谁是你老婆。”许安菜索性更加明目张胆,“去你大爷的。”
心里一丝异样的感觉生出,许安菜清楚感觉到脸上传来的热量。
余书遥甩了甩头,走到她身旁时抬手碰了一下她的耳朵,然后跑去壁柜前,从里面拿出两瓶红酒。
许安菜看着他拿酒过来,坐在自己身边,故作镇定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别急嘛。”余书遥扒出红酒塞子,倒了一杯红酒给许安菜,也倒了一杯给自己,“我们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慢慢说。来,干一杯。”
“不好意思我戒酒。”不明觉厉的喝酒,许安菜才不会喝呢。
“没关系,我喝掉你的就是了。”余书遥一连喝掉两杯酒。
“你是不是中邪了,今天。”你要说余书遥是想酒后乱性?许安菜可以肯定不存在的。
“瞎说什么。”余书遥笑了笑,“就是今天特别开心而已。”
“哦。”许安菜的反应比较冷淡。
“你不问我为什么开心吗?”余书遥略显失望。
“我为什么要问你为什么开心?”许安菜按着眉心,一而再再而三告诉自己沉住气,不要发火,一定不要发火。
“因为你问了我才能顺其自然地告诉你呀。”
“……”许安菜说,“好吧,那你为什么今天这么高兴?”
“因为你来到了我这里。”
“我是被逼的。”
“什么?”余书遥一副要哭的样子。
“……”许安菜忍无可忍,便叫他,“滚!”
许安菜走到木木办公室门口,右手扶上门把手推门而入时,门外木木的小助理跑过来指了指木木的答办公室:“老大在里面对剧本。”
许安菜看向眼前的玻璃门,木木办公室四面都是单项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
想着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许安菜低声说:“她对剧本要多长时间?”如果时间不是很长的话,许安菜打算在这里等一等。
没想到自己会跟木木合作。
完全是件在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助理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去做事了。”善良的笑了笑。
“好吧。”许安菜有点遗憾呢。
迈开步子准备往外走,包里响起手机铃声,接通后木木带着笑意的催促的嗓音传入耳朵。
“还不进来。”
许安菜转身,握着手机看向那座玻璃室。
“别看了,快点进来。”木木再一次拔高声调催促她。
许安菜走过去推开门走进去,木木拿着剧本站在办公室里的书架前,见了她,勾了勾手示意她过去。
绕过办公桌走到木木面前,许安菜停下,双手抱胸。
木木用正眼瞧许安菜,八卦的目光如同火炬,简直可以点亮全世界的八卦王国,王国里拿着权杖号令全民的女王叫木木。
她真是疯了。许安菜自嘲就连自己的毒舌技能在木木一场接一场并且孜孜不倦的八卦下,增加了好几个百分点。
“是不是感觉承勘昨天很帅?”木木的声音听起来兴奋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天睡了着名青年企业家的是她,一个并不怎么红但也不至于是十八线外的三线女明星。
“你好八卦啊。”许安菜无语地说。
木木忽然凑近来,眼眸内流转着嬉笑的光:“我给打电话没人接,你俩不会一整天都在一起吧?”
将心虚压下,许安菜抬眼很严肃的看着木木,义正言辞地说:“想知道你可以去查。”
木木肩宽腰细屁股大的身影压下来,让许安菜看起来格外娇小。
原本染笑的眸子忽然深幽起来,漆黑的瞳仁射出寒意凌厉,木木沉了面色伸手钳住许安菜的下巴,咬牙挤出一句话“我不信?”
这三个字用的口气令许安菜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她从哪个片场或者说是哪个大佬亦或者小鲜肉那带来的火气此刻全然发在她身上。“你手劲太大,我下巴痛死了。”木木虽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人,不过常年的武打戏份把她锻炼出了肌肉不说,还有可以跟男生相提并论的力量。
许安菜用了吃奶的力挣脱,对方的手依旧纹丝不动。
“默认了么?”木木的手往上转为捏住我的面颊,脸上的表情带走一丝残忍意味,骇的惊人。
“你哑巴了么,还是觉得对不起我?”
许安菜眉心越拧越紧,被木木的话弄的一头雾水,前言不搭后语。“你到底在说什么?”许安菜皱眉。
木木冷笑一声,松开捏住她面颊的手,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唇。
这个表情就是……
许安菜刚反应过来,木木已经俯身压下,许安菜闭着眼将头歪过一边大叫:“你疯了。”
听说混这个圈子的,双比较普通。
木木装作没听见,伸手把许安菜的脸板正,眼看着唇离许安菜越来越近,许安菜闭起眼睛握紧拳头准备给木木一拳。下一秒却听见爽朗的大笑声传来。
许安菜睁开眼。
木木捧腹大笑,嘴里哎呦哎呦有一下没一下的叫唤着笑的正欢,手指指着一脸无辜懵逼的她。“许安菜,你绝对是我最好的搭档。你的表情太,哈哈哈,真实了。”
见她拉下脸,木木便正经起来,右手搭上她的肩,认真问:“怎么样,刚刚那段演的好吧?”
“演?我对你好无语啊。”许安菜是真的无话可说了,真服了,难道女明星私底下都这么神经质吗。
“是啊,”木木笑着点头,将桌上剧本拿过来翻给她看:“是我这部剧的人物性格,你老实说演得怎么样?”
许安菜翻了翻木木的剧本,然后差异地说:“这不是男主的剧本吗?”
“对呀。”木木又纤长又卷翘的睫毛包围着两颗亮闪闪的大眼睛,一派天真烂漫地说。“我多么希望我是个男人,那样我就能演男人的剧本,去和漂亮的女孩子们谈一场甜甜的或者苦苦的恋爱啦。”
“你这话……”许安菜默默对她竖起大拇指,“其实你如果剪短发,就挺像个男人的。”
木木眼前一亮:“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经纪人不让剪,说随便换发现有掉粉风险。”
对此,许安菜深表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