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王有德的婆姨们犹豫一下,一个年长的女人,低着脑袋,瞥了王有德一眼,嗫嚅着道:“他、他跟我们说了。”
云舒儿笑着问道:“你们的男人居然胆敢调戏当朝的储君殿下,你们觉得这种行为对还不对呀?”
王有德听着云舒儿这话里的苗头,这是要追责呀,登时,吓得脸色苍白,身子颤抖,汗如雨下。
王有德的女人知道现在认罪态度的诚恳与否,决定着接下来的惩罚结果,于是,连忙摇头,摆着手掌,纷纷叫道:“当然不对了,当然不对了!”
云舒儿笑道:“既然你们也觉得你们男人的行为不对,现在,你们给我拿个主意,你们觉得应该如何惩罚你们的男人,方才合适呀?”
即儿,补充一句:“当然,这种惩罚只是为了惩戒一下他的恶习,并不会伤害他的性命,也不会将他流放,更不会损失你们一两银子。”
末了,又补充一句:“当然,这种惩罚方式,作为受刑人员王有德,也是可以参加讨论的!”
王有德见云舒儿的惩罚并不会伤害他真正的利益,暗自松了一口气,抹去满脸的汗珠,犹豫一下,便加入了妻妾们之中,一起讨论如何惩戒自己的事情去了。
跟别人一起商量着如何惩戒自己,这件事情,听来都觉得荒诞古怪,而且,很不光彩,因此,王有德一家便围在一起,叽里咕噜地耳语着,寻常人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由于惩罚的方式即保证不会伤害自己,又要让储君殿下满意,要找到这等两全其美的惩罚方式,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所以,王有德一家商量了好一会,方才得出了结果。
王有德的那个大老婆代表家人表态,向云舒儿躬躬身子,轻声回道:“储君殿下,我们商量了一下,我们认为…………!”
南郊见王有德一家商量了很久,才做出决定,心里很想知道王有德会遭到何种惩罚,现在见对方犹犹豫豫,心里着急,不由得笑着催促道:“快说,认为怎么样了?”
王有德老婆瞥了南郊一眼,轻声地道:“储君殿下,我们商量了一下,我们认为,既然您才是整个事件的受害者,这件事情,还是应该由你来作出决定,方才妥当!”
众人听了王有德一家的决定,一愣,即儿觉得他们一家这么做非常得体,非常聪明。
虽然云舒儿是让他们自主选择惩罚,但是,要是云舒儿不满意,那是完全可以否决的,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云舒儿拿主意,免得事情出现反复;
再说了,云舒儿已经说了,不会伤害王有德一家的性命,不会流放他们,更不会抄他们的家,既然如此,那么,云舒儿的惩罚,想来应该也是不会太重的吧!
“嗯!这样吧!”
云舒儿略一思忖,点点头,笑道:“王有德刚才当众承认,他对我并无恶意,只是嘴贱,既然如此,那么就让王有德跪在地上,让他的婆姨们每人抽他十个嘴巴子,嘴巴要慢慢地抽,每抽一个嘴巴子,便骂他一声:我叫你嘴贱!
至于那些一起哄笑过我的,看我热闹的人,王有德每挨一个嘴巴子,你们就得大笑一声,要笑得很是卖力,很是起劲,并且,也要大声地叫道:好笑,好笑!
你们谁要是笑得偷工减料,滥竽充数,一旦被我发现,我就让你们的女人抽你们的嘴巴子,到时候,我要让你们想笑也笑不出来!”
众人听了云舒儿的决定,面面相窥,作声不得,心里想着,储君殿下的这个惩罚方式,虽然不是很严厉,但是脑洞大开,也太稀奇古怪了吧!
云舒儿环视了大家一眼,笑道:“本殿下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不会独断专行的,大家若是对我的惩罚方式有什么异议,尽管提出来,我可以修改一下的!”
王有德自然是不想吃八十个嘴巴子的,但是,那些曾经哄笑过云舒儿的人,见云舒儿只是罚他们笑一下而已,这种惩罚方式虽然古怪,代价却是最轻的,于是,连忙点头,纷纷叫道:“储君殿下的惩罚方式,甚是公道,甚是妥当,草民没有意见,没有意见!”
云舒儿向王有德问道:“王有德,你有意见吗?”
王有德瞥了那些旁人一眼,见大家都在怒瞪着他,脸色阴沉,杀气腾腾的,心头一怯,暗叹一声,蔫蔫地叫道:“草民也没有意见,没有意见!”
云舒儿笑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行刑吧!”
王有德没法,只得在大厅中央一跪,微微抬头,垂眉低目,耷拉着脸,接受着妻妾们的惩罚。
王有德的大老婆性子怯懦,平时在家都是依着男人的,别说打自己的男人了,便是怨言都不敢有,但是,现在被储君殿下盯着,逼得没法,只得上前行刑。
女人心惊胆颤的定定地瞅着自己的男人,犹豫一下,便伸手给了男人一个嘴巴子,但是,终究不敢使劲,这个嘴巴子打得很轻。
女人抽了嘴巴子之后,轻轻地呵斥一声:“叫你嘴贱!”
“好笑,好笑!”
那些曾经哄笑过云舒儿的男人,见王有德挨了一个嘴巴子,连忙哈哈哈地哄笑一声,大叫两声:好笑好笑,即儿,笑声骤停,等待着王有德的下一个耳光子,再接着哄笑。
王有德挨了一个嘴巴子,见挨得太轻,怕云舒儿不满意,连忙瞥了云舒儿一眼,然后,咬着牙齿,冲着自己的女人,低声嘟噜一声:“蠢婆娘,储君殿下正在盯着呢,你使一点劲,你他妈的没吃饭吗?”
王有德大老婆一愣,也瞥了云舒儿一眼,对男人的心意心领神会,于是,这第二个耳光下去,的确加了一些劲力了,打在王有德的脸上,居然发出了啪的一声。
一个耳光下去,随之,就是行刑者的一句你嘴贱,即儿,便是众人的哄然大笑,以及,一句,好笑好笑。
笑声骤停,接着就是耳光,耳光过后,就是呵斥,就是哄笑,讥讽,十几轮下去,也不知是耳光引来哄笑,还是哄笑招来了耳光。
啪啪啪啪啪啪!
嘴贱嘴贱嘴贱!
哈哈哈哈哈哈!
好笑好笑好笑!
这般的,过了一会。
王有德挨了二十多个嘴巴子之后,脸颊便开始红肿了起来,而那些跟着哄笑的人,因为笑得太卖力,以及内心紧张,一丝开心的感觉也没有,反而有些想哭。
这般的,又过得一会。
王有德又挨了三十个耳光,两边脸颊全部肿起来了,皮肤通红发亮,一掐,就要破皮流血似的,他的一双眼睛变成了二道细缝了,泪水流个不停。
而那些跟着大声哄笑的人,渐渐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喉咙冒烟,嗓子都要哑了,而且,脸肉一阵发痛,都要僵硬了似的。
这会儿,所有遭到惩罚的人,别说挨打的王有德了,便是那些跟着哄笑的人,觉得只要云舒儿此刻能够停止这种惩罚,以后,他们见到女人,宁愿喉咙里永远都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云舒儿见王有德的脸都被抽成了一个柚子了,而那些哄笑之人的脸上也露出了痛苦之色,笑的比哭的还要难看,觉得惩罚的差不多了,足以让他们接受教训了。
“好了,好了!”
云舒儿咳嗽一声,挥挥手臂,嫣然一笑,朗声叫道:“王有德,本殿下对你们的惩罚,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那个正在惩罚王有德的女人,听到储君殿下的赦令,手臂虽然高高举起,随之一僵,没有抽击下来,然后,轻轻放下手臂,退在一边。
云舒儿笑着问道:“王有德,你现在知道错了吗?”
王有德见自己女人们的手上,虽然没有使出多大的力道,但是,架不住自己脸上长的是肉,而不是铁板,这几十个耳光下来,早就将他打的是鼻青脸肿,头昏脑胀了。
王有德瞅着后面还有几个婆姨没有动手,想着接下来还要领受几十个耳光,心中悲苦,突然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这会听了云舒儿叫停,减免了刑法,真是绝处逢生,欣喜若狂。
此刻,王有德对云舒儿没有一丝怨念,有的只是感激涕零,他连忙跪下磕头,热泪盈眶,真诚地道:“储君殿下,谢谢您的宽宏大量,草民知错了,草民知错了!”
云舒儿笑着调侃道:“王有德,你跟大家说句实话,你娶怎么多的老婆,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呀?”
王有德捂住着自己肿痛的脸颊,苦哈哈地叫道:“储君殿下,实不相瞒,以前我觉得老婆是越多越好,可是,现在我却发现,原来老婆多了,有时候那是会要人命的呀!”
王有德这是有感而发,实话实说,一点玩笑的意思也没有,可是,在旁人听来却是诙谐幽默,风趣的很,登时哄然大笑了起来。
云舒儿与南郊也笑了起来。
王有德说罢,见引起大家的哄笑,一愣,觉得不好意思,也跟着讪讪地笑了起来。
云舒儿觉得王有德这个人虽然粗鄙,却很坦诚,于是,忍住了笑,叫道:“大家别笑了,大家别笑了!”
众人笑声骤停。
云舒儿向那些哄笑的人问道:“你们觉得王有德的事情好笑吗?”
那些人哭丧着脸,连忙摇头,道:“不好笑,不好笑!”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便喊来酒楼老板,吩咐道:“老板,你带人去买十几根擀面杖来,我马上要用!”
老板满心疑惑,但是,不敢询问,连忙带着妻儿伙计出门,找擀面杖去了。
云舒儿指着王有德,吩咐道:“给王有德搬一张凳子,他今日受苦了,让他坐着跟我说话!”
有人连忙递给王有德一张凳子。
王有德见储君殿下这般客气,受宠若惊,却不敢坐,摆手叫道:“储君殿下,草民站着就行了,站着就行了!”
云舒儿笑道:“王有德,我已经惩罚你了,我气也消了,不会为难你的,我叫你坐你就坐,不必紧张,不必害怕!”
王有德道了谢,便将凳子挪到一旁,坐了下来。
云舒儿笑着问道:“王有德,你娶了这么多的老婆,有的女人比你小了二十多岁,可见你是一个好色之徒,不知道,你以后还会不会再纳妾,再找女人啊?”
王有德要是初听云舒儿这般说话,他一定会认为云舒儿是在讽刺他,但是,经过这一会儿的观察,他发现云舒儿性子直爽,说话便是这个风格,并没有别的意思。
王有德连忙摆手,叫道:“不敢了,不敢了!”
云舒儿笑着问道:“你是不敢呢,还是不想呀?”
王有德一愣,连忙叫道:“不想了,不想了,经过今日之事,我以后再也不想了!”
云舒儿点点头,神色一敛,沉声道:“王有德,并非本殿下多管闲事,插手你的婚姻,只是本殿下觉得,天下还有那么多穷苦的男人娶不到婆姨,而你们有钱人却是妻妾成群,荒淫无度,这对他们很不公平,时间久了,容易激起民怨,不利于社会的和谐与稳定,知道吗?”
王有德脸有愧色,连连点头:“是是是!”
这会儿,酒楼老板一干人等,买了十几根擀面杖回来了,按照云舒儿的意思,将擀面杖搁在案桌上,然后,退下了。
云舒儿笑着跟南郊耳语了一句,南郊笑着点点头,便向那些擀面杖使了一个法术。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麻烦你将这些擀面杖赐给王有德,以及刚才那写哄笑之人的婆姨吧!”
南郊点点头,笑着将那些擀面杖分给了那些人,一户一根。
擀面杖一到手,瞅了一眼擀面杖,只见擀面杖依然普普通通的,只是在杖面上刻印了三个秀美的瘦金体大字:“夜叉棍!”
女人们瞅着擀面杖,满头黑线,一脸懵逼,不明白储君殿下为何要赐给她们一根擀面杖,这究竟是一个啥意思啊!
云舒儿瞅着那些收到夜叉棍的女人们,笑着解释道:“诸位女人,你们在家里,既要做一个体贴的妻子,但是,有时候,也要做一个怒目夜叉。
体贴丈夫是为了让他们感到幸福,但是,有些男人就是下贱,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这个时候,你就要做一个怒目夜叉,及时地纠正他们的错误。
你们要是发现了自己男人们的不轨行为,你们便用我赐予你们的夜叉棍狠狠地抽打他们,他们若是胆敢反抗,我自会感应的到,届时,本殿下一定会亲自出马,给你们撑腰。”
那些男人听了云舒儿的解释,知晓了夜叉棍的用途,心头一颤,脸色大变,身子颤抖,作声不得。
妈耶!这那里是一根夜叉棍了,这根棍子分明就是储君殿下派到他家里的一个骑到他们头上拉屎拉尿,颐指气使的太婆啊!
云舒儿挥挥手,笑道:“所有拿到夜叉棍的人,这里现在没有你们的事情了,你们都回去,好好地过日子吧!”
王有德等人听了云舒儿的吩咐,连忙向云舒儿行礼告退,于是,便领着自己的女人匆匆地走出了酒楼,心情复杂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