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爷将本门功法一一向尧甜甜请教了一番,把有缺漏的地方全部补齐后,这十多天时间俩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七月初,四洲的天气阴雨绵绵却又湿热难耐。
在家时再如何身娇体贵的人,出门在外遇到不测风雨都难免要狼狈一回。
就如同此时的博越和尧甜甜。
为了尧甜甜开店的事情,俩人今早特意去平会,拜访了博越爸爸在平会玉协当副会长的老朋友。
经他介绍,俩人匆忙吃完中午饭就赶到四洲,寻找一位几年前连续得过两次天工奖的玉雕师傅,关玉安。
只是没想到,他们打车到四洲的时候就下起瓢泼大雨来。
因为雨势过大,导致去关师傅家的路被淹了一段,车辆无法通行。
出租车师傅看着后视镜道:“这种雨量,等路上的积水退去估计是明早上的事情,还得今晚不下暴雨。”
“听你们的谈话应该是外地来的,不如去找个酒店住下,看什么时候积水退去再去那边吧。”
面对这种恶劣的气候,俩人也没办法,不过他们也不赶时间,就听从师傅的建议,找了家当地的五星级酒店下榻。
酒店房间内,博越上网搜了一下关师傅的履历,找到的资料居然还不少。
因为玉雕技艺极其高超,关师傅被四洲最大的珠宝公司高薪聘请为玉雕总监。
网上有不少他的玉雕作品,尧甜甜和博越连着看了几十个作品,尤其是两届天工奖获奖作品后,都欣喜不已。
这确实就是他们要找的人才没错。
但是这样的人才,想必要求也是很高的。
而且关师傅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选择了急流勇退,已经隐退了三年,好多珠宝公司邀请他都被拒绝了。
没见过本人,俩人也没有把握能请得动他,只得侧面打听了一下他的信息,好对症下药。
据那位副会长说,关师傅本来也算是官二代,他父亲在世时官至某区副区长,就住在先前他们要过去的大院内。
虽然官运亨通,但是因为操劳过度,四十多岁就英年早逝了,留下刚读高中的关师傅和他母亲。
关师傅原本就不爱读书,他爸爸去世后就更叛逆了,高中一毕业就跟着之前辍学的朋友去了边境城市。
等他二十三岁再回到四洲的时候,俨然已经是个技艺高超的玉雕师傅。
到二十五岁时,参加全国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举办的第一届玉石雕刻大会,就一举获得了天工奖铜奖。
下一届更是凭借一件名为踏雪寻梅的翡翠雪花棉玉雕,获得了天工奖金奖。
名利双收的关师傅,很快赢得了四会某位珠宝世家名媛的青睐,并在一年后喜结良缘。
只是俩人结婚没几年,关师傅老婆家突然破产了。
又过了半年,他岳父突然脑溢血去世,一年后,岳母也因为中风导致半身不遂,一直无法动弹。
作为独女和女婿的关师傅夫妇,在事情发生后担起了之前珠宝公司所有的债务。
等所有的债务还完,关师傅就带着老婆孩子和岳母,住到了之前的大院里。
俩人就这个消息分析了一路,也没分析出关师傅为什么要拒绝珠宝公司的邀请。
按理来说,他现在需要一个人承当起养家糊口的重任,应该很需要钱才对。
只是那位副会长知道的情况也只有这些,若不是看在博越爸爸的面子上,这些私人的事情他都不可能会告诉俩人。
俩人现在被困在酒店里束手无策,网上也查不出多余的资料,只好先讨论一下开珠宝店的具体实施方案来打发时间。
第二天早晨,路上积的水终于退去了,不过天空还是飘着毛毛细雨。
在酒店要了一把雨伞后,俩人喊了辆车赶到关师傅家大院。
虽然已经九点多,但是因为外面依然有雨,大院里没什么人。
路两边的大树遮住了光线,整个大院看着有些阴冷森然。
俩人顺着老旧的楼梯,走到六楼关师傅家门口,按了两次门铃。
三分钟后,灰白色防盗门被打开,一个看上去有四十来岁,形容憔悴的男人打开了门。
尧甜甜和博越愣了一下,关师傅应该就三十出头,他们之前打探到的消息里也没说他有哥哥或者大舅子啊。
男人双眼无神的看着俩人:“你们找谁?”
博越先回过神来:“我们找关师傅,请问他是住在这里吗?”
俩人说话的时候,尧甜甜看着面前的男人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头。
男人丝毫没有请俩人进屋的意思:“我就是,你们找我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博越微微吃了一惊,再回忆起之前在往上找到的照片,轮廓和这个男人果然有五六分相似,只是样子看着起码年轻了十多岁。
想起他这几年经历的事情,博越心中暗叹了一句人生无常,从口袋里拿了一张尧甜甜早就印好的名片出来:“我们是天都的玉商,想......”
博越话还没说完,关师傅抬手冲俩人晃了晃:“另请高明吧。”
说完作势就要关门。
只是防盗门堪堪要关上的瞬间,尧甜甜伸手按在了门上。
这种场景关师傅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只是不知道这女人哪里来那么大力气。他又试了两次依然没把门关上,心中不禁愠怒。
“这位小姐,不是我不给面子,你也看见我的样子了,现在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你们也不要纠缠我,没用。”
尧甜甜微微一笑:“我知道,我就想问问你们家是不是一家人都病了,而且都还病得不轻?”
关师傅愣了一下,眼中莫名闪过一丝神采,却又迅速黯淡下去。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确实是这样没错,所以我帮不了你们。”说完又要关门。
尧甜甜再一次伸手抵住门:“你帮不了我们,但说不好我们能帮你。”
关师傅自嘲般一笑:“医生都帮不了我们,你能做什么?”
“医生能做的事情我不一定能做,我能做的事情,医生也不一定做得了。”
关师傅闻言,低头想了想,默默把手放开,朝屋内走去。
尧甜甜冲博越点了点头,关上防盗门后也跟着关师傅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