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夜的试验一呼百应，想要做小白鼠的人比比皆是。甚至想要当小白鼠的人，比昭夜准备的试验药剂要多得多。
显然无法给所有人试验，昭夜选了一些病得比较轻的人进行试验。因为这一次的药剂，昭夜用的是烈酒兑出来的，就算昭夜想要给那些重病的人使用，也要担心他们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住。
咽下混着烈酒气味的黑色液体，所有参与试验的人，都止不住咳嗽。只是，现在的咳嗽，跟之前不同。之前的喉咙火辣辣的疼，只要一咳嗽，就似乎扯着胸腔。但是这一次，咳嗽就只有咳嗽，喉咙确是冰凉一片。
喝完药剂的小白鼠们，表情几乎差不多，大部分人一脸舒爽的躺在床板上，呼吸也均匀了许多。
昭夜一轮药剂喂完，更多人把目光集中在她手中的瓶子里。
“药剂有没有副作用，我并不清楚，所以要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药剂会大规模使用。”昭夜往回走的时候，衣服被一个人抓住，她低头看着这个身体虚弱脸色苍白的家伙，只能耐着心思解释：“你的身体还太虚弱，这种药剂如果冒然用在你的身上，很容易出问题。再坚持一会。”
这大概是昭夜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温柔的一回。不得不说，昭夜这么温柔的样子，真让人心情舒爽。
那个病人，也十分乖巧的松开了手。
昭夜继续前进，这次没有人再拦着昭夜，他们知道，昭夜无论做什么样的决定，都是为他们的健康着想。
因为这次是试验昭夜带来的药剂并不多，整理药剂瓶子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时间，所以很快就整理完成。
只是等她整理完成的时候，一回头，就看到了屋子里多出来的一个人。
贝伦斯穿着厚厚的衣服，脸色依旧苍白。但是，他已经能够看着挺正常的活动了。
贝伦斯弯着腰，正在查看刚刚喝过药剂的人的状况。
“你给他们喝完试验药剂，好歹给他们做一下病理表征。”发现昭夜盯着自己的目光，贝伦斯抬起头，双目温和的看着昭夜：“有可以记录文字的东西么？”
不知为什么，昭夜这个时候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个碳条和一卷纱布。
“谢谢。”贝伦斯道了声谢。
然后埋头记录。
他也是病人，所以，对于病理状况还是听清楚的。而眼前的人，都是昭夜的小白鼠，使用的是同样的药剂，每个人反应却不一样。
“可惜，没什么效果。”贝伦斯记录的时候，昭夜就在旁边围观。看完贝伦斯记录完一个人，昭夜忍不住叹息。
“又不是修复药剂，哪有这么快的效果？”贝伦斯笑出了声。
修复药剂，是星际时代的高级药剂，别说生个小毛小病了，就是断腿断脚缺心少肺都能治好。而眼前昭夜拿出来的药剂，可是原始药剂中的原始药剂，甚至根本算不上药剂。
“隔半天再来看看。”被贝伦斯嘲笑之后，昭夜就不再打扰他，一轮记录结束，贝伦斯宣布下一次的记录时间。
昭夜点头。
黑酶果这种纯天然的抗生素，药效和用量，昭夜都不清楚，只能摸石头过河。她昭夜没想过一轮一轮的记录。反正只要这些人能活下来，就说明试验是成功的。
“应该效果不错。”比起昭夜，贝伦斯对黑酶果的药效还是有一定的认知的。事实上，这种天然抗生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存在什么滥用问题。反正这玩意可以当水果食用。
“你把剩下来的黑酶果都给我吧。”贝伦斯朝昭夜伸手。
昨天喝得虽然有点多，可是那酒的效果确实不错，至少今天他已经能站起来出来溜达了。
昭夜的回答，就是贝伦斯眼前多出来的袋子。反正贝伦斯的主业就是研究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多研究一个也很正常。
就算贝伦斯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昭夜也完全没有压力。
“需要什么东西，随时可以跟我说。”贝伦斯这次的研究，昭夜依旧全力支持。
“不需要什么，需要你亲我一下。”贝伦斯眯着眼睛调戏昭夜。
四年来，调戏昭夜，已经成了贝伦斯的习惯。即使昭夜一直摆着钢铁直女的样子，可习惯就是习惯，习惯被调戏，昭夜甚至连生气都不会了。
听到贝伦斯这种要求，昭夜不仅没有跳起来，反而真的亲了上去。
贝伦斯一愣。
“亲也亲了，你要好好干活，咱们这边少一个劳动力，你就顶上去。”昭夜一抹嘴，留给贝伦斯一个恣意的背影。
将黑酶果交给贝伦斯之后，昭夜就再也没去过贝伦斯的屋子。部落里的病人，却在这之后，一个接着一个康复，显然，黑酶果的作用，贝伦斯已经弄清楚了。
等到最后一个病人康复的时候，冬天已经结束了。
当第一抹绿色出现的时候，昭夜已经有了新目标。黑酶果，无论食用价值还是药用价值都非常高。在山林里生长的，已经不能满足昭夜的需求，所以，春天一来，昭夜就打算让人去把他们找到的黑酶果树都挖回来。
毕竟，如果这种果树在部落里大批量的种植，那么部落的医疗最准一定会大幅度前进。
只是，这一次的移栽活动，昭夜带着启明城的人进行的很热闹，可是贝伦斯却没有参与。他并不是繁忙，而是找了理由没有参与。
黑酶果的果树，都要被移栽到承夜城周边的果园中，移栽路线，就通过贝伦斯的屋前。每次有人从屋前走过的似乎，贝伦斯总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口观望。
黑酶果，在远古历史上，绚烂过一段时间。同一时间绚烂的还有那个名字叫做兰蒂斯的存在。贝伦斯看着黑酶果，兰蒂斯，是在黑酶果最风靡的时候出现的，可是他的到来，却让这种植物灭绝。以至于后世的人类，只能在考古文献中知道有这种物质的存在。
贝伦斯眸子暗沉沉的，他还记得，当初考古学家对兰蒂斯这个人的简介：联邦祖先最优秀的继承人，使联邦文明比其他文明先进一万年的存在。
这个人，会出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