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花宴不期而至,这一天苏锦铃早早便来了沐瑾院。
“长姐,我都准备好了,你可要快些才是,免得去迟了失了礼可不好。”
苏锦铃心里一直记着前日苏锦昭同她说的话,时刻找机会报复一下,这不机会便来了。
心胸如此狭隘,难怪处处嫉妒苏锦昭。
苏锦昭冷不丁的淡淡说道:“急什么,时间尚早。”
今日花宴,去的基本上都是京都贵女,难免会作比较,免不了会精心打扮一番。
苏锦昭略略抬眸,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苏锦铃今日穿了一件橙色春裳,应是近来才做的新衣裳,不过看着哪里不太对劲。
苏锦昭眸光一闪,随问道:“平日里倒不常见妹妹穿橙色的衣裳,我记得你更偏爱粉色居多着,何时变了喜好。”
苏锦铃心虚道:“平时都是粉色、红色穿的较多些,偶尔换一换,当是换一下心情,也挺好的,长姐莫要多想了。”
多想?
想来多想的并非她,苏锦昭笑了一下,不动声色道:“如果没记错的话,二皇子宇文显喜欢的颜色好像就是橙色。”
闻言,苏锦铃面色一怔。
苏锦昭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还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
不错,她今日之所以特地穿这身衣裳,其实就是为了二皇子。母亲托舅舅将宇文显的所有喜好都打听的一清二楚,今日进宫,说不定会遇见二皇子,若是她不好好加以利用,就辜负了母亲和舅舅的一番心意。
衣裳是她一早叫人做好的,今日穿上,不过是为了投其所好而已。
不过,绝不能让苏锦昭发现她的这番“用意”,于是苏锦铃故作惊讶道:“是吗?”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长姐知道的可真多,连二皇子喜欢什么都清楚。”
难不成也私下里打听了对方的喜好?
想到此处,苏锦铃心中一紧,试探性的问道:“既然提到了二皇子,不知长姐觉得他如何?”
苏锦昭怎听不出来她这话的意思,应是担心别人跟她抢了宇文显。
她之所以对此人了解,全因当初为了能帮到宇文煜,私下里便叫人打探。只是他的用心并未起到多大的用处,宇文煜知道的远比她想象的要多。
亏得她一心为其着想,想来那时的她也是天真。
苏锦昭了然一笑,慢慢说道:“二皇子出身好,样貌也生得俊俏,京都各家贵女大多都待字闺中,只怕这当中对其心生爱慕、钟意的应是不少。”
能嫁得中意的郎君,自是每个女子梦寐以求的事。
苏锦铃一听,笑意顿时敛了去,当即冷哼道:“即便是这样,也得看她们有没有机会。”
一个个狐媚子,也想打二皇子的主意,简直痴心妄想。
苏锦昭看了她一眼,别人没有机会难不成你就有机会,苏锦铃这副自以为是的丝毫不渐长。
说话间,巧慈拿来了一件月白色衣裳。
苏锦铃看了过去,微愣了一下,当下打趣道:“长姐莫非要穿这一身衣裳去?”
惊讶之色无不表现在施了粉黛,打扮精致的脸上。反观她自己,穿了新衣不说,连戴的首饰也比平时较多,且皆都是最贵重的,如此一来,也衬托出她的高贵之气。
这讶异的神情无疑在透露苏锦昭穿的未免过于……寒酸了些。
堂堂的苏家嫡长女,穿得如此寒碜,也不怕到时候被人笑话了。
苏锦昭却不甚在意:“怎么,有何不妥?”
闻声,苏锦铃连忙摇头说:“长姐的眼光一向极好,哪能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违心的话连一旁的巧慈都听不下去了,大小姐平日里喜欢穿颜色鲜艳一些的衣裳,最近穿衣风格却突然变了,今日这般重要的场合,却偏挑了一件素雅的衣裳。
苏锦昭自有她的想法,与其挖空心思的去比较,一争高下,还不如安安静静的赏花来的自在,出风头这事,苏锦铃最在行,她还是不参与为好。
苏锦昭去了里间,换上那件衣裳,待出来时,惊呆了众人。
看似素雅的一身月白色衣裳,巧妙的点缀了几朵梅花,淡雅之处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一头青丝浅浅绾起,略施粉黛,倾国倾城。
立马将精心打扮的苏锦铃给比了下去。
原本还有些担心的巧慈,此刻却看得入了神。忍不住出声道:“大小姐”穿这身衣裳真好看,以大小姐的容貌,放眼京都,想来应该没几个能压得过的。”
巧慈说这话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苏锦铃脸色极为的难看。
苏锦昭都没怎么打扮就将她比了下去,要是精心打扮了,还得了,想想都气人。
她瞪了巧慈一眼,目光落在巧慈的脸上,眸光一闪,打趣道:“巧慈这脸是怎么了,瞧瞧,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被打得都不堪入目了。”说着,她看向苏锦昭,略讽刺说,“再怎么说巧慈也是跟了你多年的丫鬟,即便这丫头做错了事,长姐也不该下手这般重,要是脸毁了,这丫头莫说是嫁人了,只怕别人避而不见。”
女子最注重的就是容貌。
苏锦铃这话分明认定巧慈脸上的伤是苏锦昭让人打的。
未等苏锦昭开口,巧慈连忙解释说:“二小姐误会了,奴婢这脸伤跟大小姐没有关系,大小姐对奴婢好着呢。”
她可不允许别人诋毁自家的小姐。二小姐这样说大小姐,她肯定是要澄清的。
苏锦铃满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说:“倒是我误会了,不过下手这般重,定是你做错事得罪了对方。”
这话听着有些像自作自受一样。
巧慈辩解道:“没……奴婢没有做错事,是对方不讲道理,出手打了奴婢,并非是奴婢的错。”
苏锦铃正要张口,苏锦昭出声打断了她:“巧慈在府里多年,向来本分规矩,妹妹刚才的话是何意?”
此话一出,苏锦铃立马变了语气,陪笑道:“长姐莫怪,我方才也不过是猜测而已,长姐的丫鬟自然调教的好,定是不长眼的东西故意欺负,可伶巧慈白白受了委屈,长姐要是哪天见到了此人,可一定要为咱们巧慈讨回公道才是。”
苏锦昭嘴角微微扬起:“那是自然。”
末了,对巧慈吩咐说:“你还是继续用轻纱遮面吧,免得让旁人说我虐待丫鬟。”
苏锦铃语噎。
巧慈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