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谢霁将手轻轻搭在围栏上,眺望远方的浅褐色瞳孔纳了几抹透过树隙的光,零碎幽森让人看不出太多情绪,“还不快去试试?”
“谢总以后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一定不会再犹豫半秒!”
楚戈面对好马早就急不可耐、理智全无。
于是在吹完抹了蜜的话后,迈开大步就跑了过去,先是和马熟悉了会,就踩上马镫牢牢架住了它的腹部。
“果然是最优秀的骑乘马品种,一点也不狂躁,”他摸了又摸它的毛发,“好兄弟,以后你就是我的爱骑了!”
“嘶嘶~”它温顺地摆摆头。
楚戈头顶万里晴空,身跨草原上最出众的纯血马,一时喜不胜收就挥起了长鞭。
“驾!”他扬天大喊一声,紧紧勒住了马绳。
“蹬蹬蹬~~~蹬蹬蹬~~~”
偌大的一个马场,便成了楚戈一个人策马奔腾的天下。
“驾!驾!驾!”他笑的合不拢嘴,常年因风吹日晒而形成的深色皱纹都挤在了眼角。
谢霁遥遥望着,玉琢般的五指慢慢收拢起雪白的围栏,薄薄一点血色随后自眼角氤氲开来。
而等到楚戈快要到达这马场的边缘地带时。
他忽然举高了那只手,并了其中两指随意落下,似乎是在朝着哪里下达指令。
楚戈正要准备掉头,身下的纯血马却突然不受控地俯冲下去。
他连忙将马绳往上提起,死死夹住马腹,试图出声用语气词安抚下它。
“蹬蹬蹬!蹬蹬蹬!”耳畔的风声却是越加呼啸。
楚戈能感觉到脸上的血液开始逆流,全身都因着重力的缘故而发起战栗。
“嘶嘶!!”熟悉的沉重马喘践踏了一地矮草溅出细小的珠液。
一直在努力挽救的楚戈终于有了危机感。
一般马出现了这个征兆,基本就预示着它的情绪已经彻底疯癫。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马术教练,他本对此深谙其道所以一开始也并不紧张。
可是在感受到身下这纯血马的超强野劲后,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水平还不足以完全驾驭一头如此优秀的马。
最后的最后,他一咬牙,决定摔马。
臀部使劲,他拔出自己放在马镫里的脚就打算松开马绳。
“嘶嘶嘶!”这纯血马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般,骤然朝着他准备下摔的方向歪去。
“轰!!!”
楚戈被它重重压住,胸腔迅速挤压出气泡灌至喉道,眼中的蓝湛天空顷刻灰黑一片,
谢霁好整以暇地收回手,无声数十秒后点了下头。
很快,马场里就出现了两个保镖将那匹马给抬了起来,接着又将晕死过去的楚戈送去了就近的医院。
“谢总,那匹纯血马因承受不住那药剂的剂量,已经残废了。”一手下走过来道。
“将它送去福特马庄吧,找一个人给它送终,”谢霁略带惋惜,“可惜了一匹好马。”
“谢总放心,我在接这匹过来之前已经帮它配好了种,绝对不会浪费掉它的优良基因。”
“小何你做的很好,下去吧,回到你该回到的位置。”
“是。”被唤作小何的男人,长相和身材都是中等偏上,但唯有一双眼睛显得很是伶俐。
马场就此回归了来时的死寂。
风擦树皮,研磨出灰褐色的烟尘飘散进空气。
谢霁眼皮微沉掩去了墨浓眸心处的阴翳。
囡囡……我终于让他加倍还了你的疼。
只可惜你不知道。
不过我也不会让你知道。
因为报复人的坏事,霁叔替你做就好。
黎曼在得知楚戈进了重症室病房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差点昏过去。
但还是强忍住悲恸追问道:“是什么原因?”
“被马给压倒了。”
“马?你在开玩笑吗?楚戈他可是c城数一数二的马术教练!”
“但事实是,他的确被马给压倒了,”那边打电话的医护人员还算训练有素,并没有因被怀疑了个人医务水平就挂断了电话,“据说是头上好的纯血马,跟正常温驯的同类不一样,它很是血气方刚且野性十足。”
“那是谁送他去医院的?同事吗?”她还记得今天是楚戈的休息日,按理说他不可能会去自己的马场。
“那人没留名,只说是谢总让他送人来的。”
黎曼的手机一下子摔到了地上,玻璃手机壳顷刻碎成了张蜘蛛网。
谢总?谢总??谢总??!
是谢霁!!!周姐她男朋友!!!
他怎么会和楚戈在一起?!!
怀揣着不安,她哆嗦着手开始拨打周姐助理小安的电话。
但还没跟她说上几句,那边的对象就换了人。
周清韵略显懒散的声音随后传了出来:“小黎?”
四十几分钟后,黎曼赶到了一家古玩店。
四周都没有人,而这店外面装潢也相当简单,只挂着个龙飞凤舞毛笔字的牌匾。
因着黎曼职中毕业就没再读了,所以瞅着这几个高深毛笔字看了半天也愣是没看出来它们分别是个什么字。
无奈之下,她只好又拨打回了小安的电话。
“我到了周姐给我的坐标位置,但我不确定是不是这家店。”
“嗯嗯,我直接进去就好了吗?”
“好的好的。”
挂断电话,黎曼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古玩店,以前只觉得这古玩店都是顶级有钱人的消遣场所,一时还有些新奇。
但在草草观摩完一些摆出来的古玩后,她就没了兴致。
毕竟她没那欣赏的能力,最主要的是,她也并不觉得这几个雕出来的东西多么富有价值。
“就是钱多了没处使。”她小声嘀咕。
“小黎?”一卷竹帘后,周清韵摆着轻曼的身姿款款走了出来。
“周姐!”黎曼顿时红了眼睛,“我好想你啊。”
“是吗?”她淡淡笑起来,“我也很想你,新来的化妆师技术可没你好。”
黎曼的虚荣心一下子就得到了满足,但还是装模作样道:“周姐不用安慰我了。”
“我怎么会是安慰你呢?”周清韵按下黎曼的肩膀坐到了一梨木椅上,“你都跟组四年了,这经验可不是白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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