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回头:“白老师有事吗?”
白姝用时轶留下的那张纸将自己的脸擦了个大概,原本凄美的形象已然消失,素秀的眉目只是冷淡,“有些事我想跟你谈谈。”
“什么事?”
“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白老师您说,我要是知道就回答。”
“你一定知道,”白姝眼底讥刺,“你觉得顾席、阮渊和时轶为人如何?”
叶栀一愣,很明显不知道白姝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只能规规矩矩道:“他们为人都很好啊。顾老师和时哥哥都算是我的前辈,和您一样,非常值得我尊敬。阮渊之前是我同学,现在是我的同行,我和他也彼此尊重。”
“那抛开身份,你觉得他们对你怎么样。”
叶栀有了些莫名的压迫感:“对我也都很好。顾老师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人,能让我不那么拘束;时哥哥是个很暖心的人,能让我感到舒心;阮渊和我做了好几年的同学,所以对我的态度要比对周围人好那么一点。”
白姝闻言微微仰起下颚,眉梢一抬:“那你喜欢他们吗?”
叶栀终于敏感起来:“我想,剧组里的人应该都很喜欢他们。”
“嗤,”白姝忽地笑起来,“你这是心虚了吗?”
叶栀抓了抓衣角:“心虚什么?”
“心虚就是——”白姝慢慢靠近她,在她耳边吹气胜兰,“故意周旋在三个男人之间,还不敢承认。可真是个厉害的海女妹妹。”
叶栀脸上的血色当即褪去:“我不是——”
“你是不是我心知肚明,没什么好狡辩的。”白姝伸手替她整理头发,而后是衣领。
叶栀能感觉自己的呼吸被衣领收得越来越紧,不由出手想要扯开面前人的手。
但下一秒,白姝就松开了她微微一笑:“人可不能这么贪心,有一个就好了,所以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同时和他们三纠缠不清,你会知道后果。”
叶栀张口想要解释却被推开。
“不是想走吗,还不走?难道是想等着时轶回来和她诉苦不成?”
眼见白姝盯着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凶,叶栀双腿发软不由摸上了墙。
不敢相信,原本还替自己出气的白老师,如今会这么对自己。
但事已至此,她若是还留着,只会让白姝更加误会。
只好努力憋住眼泪,朝着白姝鞠了一躬:“白老师再见。”而后捂着嘴巴跑开。
白姝看着她那踉跄的背影,瘪了嘴:“就这点脸皮还好意思当海女。”
她其实还没怎么发狠,若是真的发狠起来,绝对不会还留给叶栀一个可以三选一的机会。
因为她可以和叶栀公平竞争时轶,但绝对不允许对手脚踏三条船,甚至是n条船。
“咦,叶栀走了吗?”时轶从外面赶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整包抽纸、一瓶矿泉水和一瓶橙汁。
白姝猛地抽了下鼻子,眼泪就又出来了:“嗯,她走了,怎么了,难道你找她还有事吗?”
“那倒没有,就随便问问,别哭了,这包抽纸应该够你用了。”
“买瓶水不就够了,你为什么还买橙汁。”白姝接过抽纸道。
时轶耸耸肩:“你不是有低血糖吗?我怕你哭昏了,所以先准备好一瓶橙汁备用。”
白姝擤着鼻子眼尾少许弯下:“要说你粗心吧,你又细心死了,但要说你细心吧,你又粗心死了。”
“啥?我哪里粗心死了?”时轶抗议,“我一直很细心,偶尔才粗心好不好。”
白姝用力戳了下她肩窝:“白痴。”
要是没粗心死,又怎么会被阮渊三言两语就给忽悠了。
时轶觉得这画面有点眼熟,当即严肃起来:“你对我没那意思了吧。”
白姝脸色微微一僵:“什么?”
“就……就你之前不是跟我表过白吗,然后现在这娱乐新闻的造谣能力又这么强……我就觉得有必要再和你重申一下,我真的就只是拿你当朋友,那种比较好的朋友。”
白姝低头默了默,而后笑开:“想什么呢,你都说了只是造谣而已啊。”
心下庆幸:得亏选择了迂回战术,不然时轶绝对会对她退避三舍。
“那就好,”时轶这下彻底放松了,“果然是我多想了。”
唉,自恋是种病,得治。
李子庚刚打开酒店卫生间的热水器,就听见了外面有药粒晃动的声音。
于是下意识跑出去查看,却在看清眼前一幕后猛地抓起自己的头发:“我的天!阮渊,你怎么又在吃药?!还抓这么一大把?!不怕被毒死吗?!!”
是药三分毒,尤其是这种西药。
他感觉自己的摇钱树正在快速凋零,于是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阮渊听到他的惊呼也没停下动作,而是当着他的面将药片一一含入嘴里,然后用水服下。
上回直接吞,弄的嗓子有些发炎,就被时轶追着问了许久。
所以这回,他不能再露出异样。
“不行,你今天必须告诉我这是什么药,我作为你经纪人绝对不能让你再这么胡来!”李子庚略显圆润的身子在空中如同歪七扭八的企鹅一般朝阮渊扑去,伸出手就想抓走他手边的绿盖子药瓶。
阮渊冷眼相看,随手拿起了桌边一把小叉子。
直接抵在了李子庚的喉结前面:“想强制性侵犯我**,那我可以采取一定的反侵犯手段。”
李子庚:“……”
只好讪讪停下,挤出笑容将那小叉子移开:“好的好的,我不侵犯不侵犯,那就算我求你了,能告诉我你到底吃的是什么药吗?”
“死不了就行。”阮渊拿走药瓶径直走进了卫生间,然后将门直接一关,不再给他任何商榷的余地。
“死不了就行?”李子庚暗暗啐一声,“你要不是我艺人,我管你死活呢。真这么超然物外怎么不早点羽化升仙,还留在这俗世里干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原因,用不着你操心。”阮渊平直的声音跟小刀似的扎进了他的后背。
李子庚:“……”这厮不是人吧,听力怎么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