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紫烈红,冲击眼球。
“祁老太爷……祁老爷……”
女人忽然停下了舞动的腰肢,朝着他们走去。
摸到床边,缓缓上去。
他们闭上眼睛,意识飘在云端微喃,“美……美极了……”
女人伸出手指,覆上轻轻打转。
“祁老太爷……祁老爷……那今晚的我,你们喜欢吗?”
他们痴痴道:“喜欢……”
“喜欢我哪里呢?”
“哪里……哪里都喜欢……”
七十岁的老男人呼吸颤颤,似乎开始难以承受。
而那五十岁的老男人却忽然撑起身子,翻过锁了她手腕。
一张脸,红得发紫,但还能依稀看出曾经风华绝代的五官。
她不做反抗,只是摸过他的鼻子和嘴唇,微微有些失神。
但很快,就柔着呼吸笑起来,“祁老爷,你别急啊……”
他费劲地睁开一丝眼缝,想要看清身下的人儿,却只能捕捉到一堆虚影。
不对……这里是哪里……自己这又是怎么了……
浑身的力气被逐渐抽走,感觉身子快要成为一具空架。
“你……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终于瞥到了旁边七十岁的老男人,他用上最大的力气箍住女人的肩头。
“你接近我们父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半个月前,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在某豪华私人游艇的宴会上,因着容貌出众身姿娉婷婀娜,瞬间成为全场焦点。
再加之她很懂得用语言攻略男人的心,就这么一路招蜂引蝶,最后被人引荐到了他们父子面前。
当时他们想,不过一个女人而已。
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像她这种需要依附男人的美人。
于是欣然接受,打算随便玩一玩。
却不想只过了短短一周的功夫,他们就对她上了瘾,甚至争夺起了她的专属权。
而今夜,本来应该是自己和她的独处时光。
但不知在什么时候,浑浑噩噩间,他就和父亲躺在了一起……
他们父子被坑了。
这是他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
女人看也没看他的眼睛,只是盯着他那启合的唇。
真像啊……但老了,唇纹很深,唇色很重,美感大打折扣。
“你们不是喜欢我吗?”她馥红的唇一点点勾起,雪白的牙贝像抹了砒霜,“既然这么喜欢我,那就为我去死吧……”
一眨眼,三个月的功夫就过去了。
在这其间,各种娱乐新闻层出不穷。
按理说,娱乐新闻天天都有不足为奇。
哪怕是有明星出了啥大事,热议个一两周也就过去了。
但偏偏从半个月前开始,某家的热议就没消停过——
a市祁家老太爷和一神秘女子出入高档会所
a市祁家老爷和一神秘女子出入家族酒店
惊!和祁家老太爷和老爷约会的竟是同一女子!
祁家父子疑似在争夺该神秘女子的专属约会权!
……
时轶看到这些消息的时候,白眼都快翻死了。
真会玩。父子俩玩一个女人,一开始都不嫌脏了,到后面居然还做作地抢起人来了。
还有,真恶心。可怜阮渊骨子里流的竟是他们的血。
不过吐槽归吐槽。
只要阮渊还没那认祖归宗的想法,那他们怎么玩对她而言都无所谓。
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天这么玩了,尤其那祁老爷,都敢直接抛弃阮渊的生母对她们母子俩不管不顾了,可见有多财大气粗不怕事。
但这次的舆论风波闹得是真挺大的,就像是有人专门在后面推波助澜一样,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如今的媒体要狂热的多。
不过时轶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还没摆多久。
下一周的新闻直接将她炸了个天旋地转——
爆!祁家父子在睡梦中皆暴毙身亡!
她差点惊岔气,忙戳进新闻详情页面,想要多了解一下内幕。
但里面只有很简单的几张外景配图,就连文字也只是寥寥数语交代了下两人尸体被发现的经过。
可能发稿人也是怕被祁家人报复。
不过最后,里面提到了个殡仪馆。
这殡仪馆可不是个普普通通的殡仪馆,营业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几乎招揽了所有a市豪门大家的丧葬工作。
很明显,这家老板的后台不容小觑。
时轶关上手机,神情肃穆。
暴毙身亡?
如果只单单是祁家老太爷,他年纪大了会发生这事倒能理解。
但祁家老爷,不过五十来岁,身子尚还无恙,怎么能说暴毙就暴毙了?
而且这父子俩好死不死还都暴毙在了梦里。
除了被蓄意谋害,她根本找不出其他的合理解释。
不过这点连她都能想到,那警方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a市的警方,没几把刷子根本混不下去,所以他们肯定也能想到。
既然都能想到,那他们肯定能迅速锁定怀疑目标。
便是那个神秘女人。
说来也奇怪,a市媒体的爆料能力一向是全国最牛逼。
但这次,却栽在了这女人的身上。
不仅没能拍到她一张高清全貌,甚至连她的具体身份也没能打探到一点。
时轶对此感到匪夷所思:难不成那神秘女人是个妖怪?
不过这个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自打阮渊生母意外坠机后,这世上就只有两个人能证明阮渊的真实身份了!
便是这祁家老太爷和老爷!一个他爷爷一个他生父!法律上的直系亲属!
而祁家剩余的人,不仅难以和阮渊鉴定准确的亲缘关系,为了继承产业一定也不会允许他来鉴定!
所以现在这形式就很迫在眉睫了。
想不想认祖归宗,和能不能认祖归宗,这两者有着质的差别!
想了又想,时轶打定主意,得找个时间去一趟那殡仪馆!
“咚咚——”
“进。”时轶想也没想就应了一声。
一抬头才发现是李婉妍来送财务报表了。
“就放着吧。”她随口道。
李婉妍点点头,但在放好后并没有走,只是试探开口:“今晚有空来我家吃个饭吗?”
时轶默了默,感觉更心烦了。
于是打定主意摇头:“最近事情多就忘了跟你说了,我已经打定主意不结婚了,更不会弄形婚这玩意。”
李婉妍眼角当即微微泛红,轻声道,“我知道了。”然后转身离开。
时轶望着她故作坚强的背影,不由生起那么一丝歉疚,但一想到祁家这事,顿时就将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直系亲属……认祖归宗……殡仪馆……
唉,祈祷她能成功。
能给阮渊最后争取到一个认祖归宗的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