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_81342棍儿b打工的那家小饭馆干大了,在当时已经算是远近小有名气的海鲜馆了,听说那家饭馆的老板人也讲究,棍儿b别看平时没几个服气的人,但是人前人后提到他那个老板,总是我大哥怎么怎么。那个老板好像对社会上的事介入的不算怎么深,但是,好像跟各个局子里的一些小干部倒是关系挺不错,经常有一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科级、处级的领导带人去他那里吃饭。也是凭着这些人的关系,棍儿b所在的那家海鲜馆倒是开的挺火。
臭拖鞋他们那些跟他不错的人,有事儿没事儿的就都经常往他在的那家海鲜馆去吃饭喝酒,不过,臭拖鞋他们也经常是吃了今个儿没明儿个的,有时候没带钱,老板就给他们记账,有棍儿b的关系在,加上臭拖鞋他们也总是下次去把上次去的帐结了,一来二去的,也就都形成了习惯了,眼睁着,都是熟人不错的关系,就算是欠着钱,也顶多就是一顿的钱,而且,臭拖鞋他们每次吃饭也花不太多的钱。
据说那家海鲜馆就是幺鸡有时候也会光顾,后来,幺鸡在西大街的新街上也开了一家海鲜馆,但规模却要比这家大多了,当时,我都纳闷了,幺鸡怎么就能一下子戳起这么大一家海鲜城,那是一家二层建筑的楼层,只是建筑面积就至少得有个四千多米了。
我再次看到臭拖鞋的时候,他们那一帮人一水儿都剃了青茬的二茬头,特别的短,几乎就跟秃子没什么两样了,一个个的脑袋都漂着青光,就算是寒冷的大冬天都不戴个帽子的,就他们那帮人往大街上一走,活脱就是一帮刚放出来的劳改犯的样子。
自从何梦捷和我搞对象之后,她在学校的点气也与日俱增,那些个初一的女玩闹们甚至有不少都喊他“嫂子”的,虽然何梦捷表面看起来对这个称呼多少有些无奈的样子,但是看得出她心里还是挺享受人们这么叫她的。
那天,我照常跟何梦捷俩人从学校里出来,就看到我们学校对过的道边上杵着几个穿着绿军大衣的光头,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些玩闹们开始青睐于很多年人们都不再穿的军大衣了,所谓军大衣,就是早先看到电视上那些导演们冬天都穿着的那种脖领上有人造毛,绿色的两排扣的那种大衣,那种军大衣在六七十年代倒是比较盛行,所谓盛行也只是介于当时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罢了,谁家要是有件军装就能显摆一下。
我其实也穿过一阵那种军大衣,后来我要穿的时候我爸还跟我说,我奶奶家的旧连三里有好几件了,都没扔,因为我爷爷曾经也是军官的关系,我家的那种军大衣比他们穿的还要“洋气”些,究竟哪里洋气,也就是从口子上看了,他们穿的都是黑色的纽扣,而我家的都是上面纹着五星的正式军大衣。穿上那种大衣还真是御寒,就跟身上裹着一件棉被似的,特遮风。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们这儿就兴过一阵那种大衣,而且不少小玩闹在冬天还都穿过。
为什么我会注意到那几个穿着军大衣的光头,就是因为他们实在是太统一了,一样的光头,一样的军大衣,让人一看就跟有组织似的。
那几个光头都抽着烟,而且一个个儿的还都往我们学校门口这边看。
“哎,串儿!”
就在我和何梦捷要走的时候,突然对过的一个光头就伸着手朝我这边打招呼。
我开始不确定是在叫我,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像他们种“土包子”。
当那个光头再次朝我叫喊的时候,我才隐约看出来,那不就是臭拖鞋么。臭拖鞋以前邋里邋遢的,头发不梳,胡子不挂的,这人楞一干净了,我一时还真没认出来。
“你认识他们?”何梦捷瞅着我问,而且眼神还挺异样的。
我这时候也觉得有些丢人,这明摆着看着就跟一帮徒刑犯人似的,你说你在学校门口当着这么多人喊我干什么啊。
不过,当我认出了臭拖鞋后,我还是跑过去了。
“我过去看看的。”我跟何梦捷说。
我跑到道边,看着脑袋刮净得就跟《西游记》里的奔波儿灞似的臭拖鞋笑着说:“我操,你逼怎么弄了个秃驴啊。”
臭拖鞋笑着划拉了下自己的后脑勺说:“介不是打架方便么,诶,你再揪我下头发试试,保准你揪不着。”
我“操”了一声,说:“你妈,出去别说认识我啊,跟你丢不起那人。”
臭拖鞋笑了几声,说:“你别吹牛逼,哎,就你敢弄个介头么,吓死你。”
“你让我弄,我都不弄,出去别你妈挨打吧。”我笑着说。
臭拖鞋递给了我一根烟,问:“诶,四辈儿捏?”
臭拖鞋和棍儿b也就跟我和四辈儿俩人最好了,魏坤跟他们的关系也还不错,至于我们其他的人就都差些了。
“那逼习惯性的一到放学就来粑粑尿的,懒驴上磨啊。”我说着话接过了烟,但只是接过来却并没有点上。
臭拖鞋还举着火机要给我点上,我一摆手:“介我们学校门口。”
臭拖鞋一听,就把火机又装进了口袋,指着我说:“你就装吧。”
我没有理他,回头一看,何梦捷并没有等我,这时候已经自己快走到了学校拐角的路口了。
“我操,光顾着跟你说话了,我对象。”我说着话就要转身去追何梦捷。
“就这点儿出息,是么,你介对象也不咋地啊,得管啊。”臭拖鞋一副不在乎的语气对我说。
“你当谁都跟你似的了,人家孩子又不混。”我一看这时候再去追何梦捷也够呛了,索性也就算了,爱怎么地怎么地吧。
上次晚上看到棍儿b和人打架的那次,何梦捷就跟我说过不让我跟他们这种学校外的小混混们在一块儿了,这次恐怕看到我又和臭拖鞋他们凑合又不乐意了。
臭拖鞋手一拍我,指着胡同旁边的房栅对我说:“走走,咱找个背影地儿,上那儿说去,这儿忒凉。”
我一看也没办法,就跟着臭拖鞋他们来到了拐角的房栅,几个人就蹲下了。
臭拖鞋也言归正题的问我说:“上回那事儿你还没忘吧?”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咯噔了一下,上回那事儿?难不成说的就是文星把他们带走的那次?
不过,我还是存着侥幸心里问了句:“上回哪个事儿啊?”
臭拖鞋皱着眉头,下巴一扬,说:“你说嘛事儿啊,就我们让文星带走的那回。”
“啊,怎么了?”我这时候说话都有些没根了。
臭拖鞋冲肩膀后头一挑大拇哥说:“我大哥刚放出来了,他要折腾文星,麻痹的,上回那事儿别人能算了,我你妈算不了。”
“你大哥谁啊?”我问了一句。
“二嘎子,听说过么。”臭拖鞋问我。
“二嘎子?没听说过,挺牛逼?”我问他。
臭拖鞋用满带嫌弃的眼神冲我说:“这事儿我也就跟你说了,我看你上这儿也没多长时间,你是嘛也不知道啊,前几年二嘎子老*摇了。”
“摇我也没听说过。”我还挺不服气的还了一句。
“二嘎子他哥就是大老狗,大老狗你总知道吧。”臭拖鞋一副耐心言传身教的样子冲我说。
我貌似恍然大悟的说:“你快别提东郊的了。”
“操,我说的是大老狗,不是老狗,这俩人差着行市了。大老狗就是以前的大耍儿,四虎一龙你知道吧,大老狗就是四虎里面的,现在还没放出来了,二嘎子就是他亲弟弟,刚放出来,前天晚上我们一大帮人还给他接风了。”臭拖鞋说。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听说过四虎一龙的四虎分别是文星、刘启平、大老狗,还有一个被枪毙了的叫曾旭的人。
“不是,你跟我说这个干嘛啊?”
我当时听到这话也有些受惊了,我根本没打算掺合这事儿的意思,文星是谁,那是大耍儿级别的人物,我可是跟人家差着好几级了,说句难听的,文星随便手指头一捏都能把我给捏死。
臭拖鞋瞅了瞅跟他过来的那几个小子,然后冲我说:“咱来的人都没有外卖,自己个儿弟兄,我就有嘛说嘛了。当初大老狗可以说就是替文星背的黑锅,大老狗算是完了,不过二嘎子判的轻,他刚放出来就把我们这帮弟兄拢到一块儿了,我们这回得折腾个大的,你看着吧。”
我心说,你折腾大的就折腾大的呗,你跟我说干嘛啊,你要是打个小玩闹、小痞子的,我能给你码人,能给你占个脚的,可你要打算混社会闯名堂的话可别拽着我,我虽然说也玩闹,但毕竟还是个黄毛小子,是个初中生了,我跟你们这些流子可比不了啊。
想到这儿,我就说:“不是哥们儿不够意思,我是真不掺合社会上的事儿,我也掺合不了啊。”
臭拖鞋一听,就笑着说:“你想嘛了啊,谁你妈用你掺合啊。”
我听他这么一说,就纳闷了,索性就问他:“你不让我掺合,你告诉我干嘛啊?再说你跟我说的这事儿,棍儿b知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