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粗鲁好不好,他只是个平民!”海蒂瞪了我一眼,对我的行为表示不满。
“你给我闭嘴,都是你惹的麻烦!”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趁着男子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我突然出手用刀尖把弹片给挑了出来,他痛的全身颤抖,死死的咬着那块头巾,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了出来,我猜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可惜他是个黑人,再难看也看不出来。
我用膝盖压住他的腿,拿出一颗子弹拧开之后把弹药倒在伤口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燃,只听刺啦一声,窜起一股火星,缕缕白烟飘起,里面还夹杂着烧焦的味道。
“好了,他的命保住了!”我轻笑着站起身,这种救护方式的滋味我感受过,那种痛真是生不如死啊。
但是没办法,这种伤口如果不经过消毒缝合,很容易感染,虽然我带着急救包,但没有麻药,缝合的痛苦也不比这差,还不如痛痛快快来一下,一劳永逸多爽啊!
那家伙已经疼的昏死过去,不过伤口经过这么处理之后,保住性命没啥问题。
“你留在这儿别乱跑,我去屋顶看看!”我嘱咐海蒂一句,然后指了指上面。
“不,我跟你一起去,别想扔下我!”经过摔那一下之后,她对我的信任大打折扣。
“随你便,但是记住,不要妨碍我!”我懒得跟她纠缠,提着枪爬上屋顶。
这是个视野极好的地方,同样也是个显眼的位置,一旦暴露,敌人的炮弹立刻就会招呼过来,瞬间就会把这栋建筑炸成碎片。
我从包里拿出望远镜开始观察战场,交战双方就在两百米之外,不时还会有流弹从身旁飞过。
我看到政府军出动了迫击炮,坦克,重机枪,还有防空炮火,叛军的防御阵地已经被撕开了口子,大批政府军正在坦克的掩护下一步步逼近,而叛军拿这个铁王八毫无办法,正在边打边退。
“要是现在能联系到队长就好了。”我心里暗自嘀咕,打掉坦克倒不是什么难事,关键在没确定我们帮哪一边之前,我不能开枪,万一打了自己人怎么办!
眼看着政府军占领了前沿阵地,后面的炮兵和车载重机枪纷纷向前推进,就在这时,远处忽然窜起一道火光,一枚火箭弹在几百米外呼啸而来,精准的击中坦克,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巨大的爆炸瞬间摧毁了铁王八。
我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笑容,几百米外一炮就干掉了移动中的坦克,反政府叛军中可没有这样的高手,看来我猜的没错,队长他们一定在支援叛军。
然而,坦克虽然趴窝了,但并没有影响政府军的火力,刚刚发射火箭弹的位置顷刻间被火力覆盖,几十枚炮弹落了下去,接连不断的爆炸震的大地都在摇晃。
每一声爆炸都牵动着我的心,上帝保佑,但愿兄弟们能安全撤离。
这时,政府军发起了总攻,上千名士兵,在十多辆皮卡的掩护下,向炼油厂发起冲锋,每辆皮卡上都架着一挺重机枪,强大的火力很快就撕碎了叛军的防御,他们开始全线后撤。
趁着双方激烈交火的空挡,我给枪口加上消焰器,锁定一个站在车上正在疯狂扫射的机枪手,果断扣动扳机,随着“砰”一声闷响,子弹精准的射穿他的脑袋。
“好枪法!”海蒂趴在旁边拿着个小型望远镜看的清清楚楚,忍不住出声赞道。
话音未落,我已经开了第二枪,又是一名机枪手被爆头。
“哇,真令人惊叹,看到你那么颓废的样子,还以为你不会打枪了呢!”海蒂笑道。
虽然干掉了两个机枪手,但很快就有其他士兵补位,敌人太多了,只凭我一个狙击手起不了什么作用,更不可能阻止政府军的进攻,除非我能干掉指挥官,可我找了半天,根本没看见指挥官的影子,说不定那家伙正坐在重逢的皮卡里指挥。
面对这样凶猛的攻势,我是没办法了,叛军还想做最后一搏,可火力相差太过悬殊,扔下几十具尸体后,纷纷向东部撤退。
眼看大势已去,扎维耶肯定是守不住了,叛军只能选择撤退,可惜好不容易抢到的炼油厂,一眨眼就被政府军夺了回去。
我不在乎这些,现在要做的就是追上叛军,找到组织归队,刚才没有看到狙击手,说明死神并不在这儿,否则那辆坦克早就被狙掉了,准星挂了,队伍里没有狙击手,现在正是兄弟们需要我的时候。
想到这儿,我赶紧收拾好装备,趁着敌人没注意到这边,拉着海蒂从屋顶跳下来,一路小跑,向叛军撤退的方向追了过去。
“你带我去哪儿?那些孩子怎么办?”海蒂竟然还惦记着屋里的难民。
“少废话,如果你想带着那些孩子,那就别跟着我。”我沉声道。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我猛然回头狠狠道:“没有可是,这里是战场,不是孤儿院,不需要你泛滥的同情心,明白了吗?女士!”
“噢……!”海蒂吓了一跳,结巴着应了一声,然后紧紧跟在我身后,闭紧嘴巴,一言不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天亮之前,政府军彻底收复扎维耶,盘踞在这里的反政府叛军被打的溃不成军,剩下的几百个残兵全部从东面撤退。
政府军没有追击,给了叛军喘息的机会,否则可能会全军覆没。
我带着海蒂小心翼翼的绕过政府军,在天亮前走出了扎维耶,顺着叛军撤退的足迹追了上去。
可始终没有找到叛军的影子,更别说队长他们了,一直走到中午,我倒挺得住,海蒂不行了,又累又饿,头昏眼花,好几次差点昏过去,算起来我们从昨天开始就没吃过东西,身上的水也喝完了,我虽然挺得住,但也坚持不了太久。
我们已经离开扎维耶很远,看周围的情况应该是在沙漠边缘,周围连个村庄都没有,还真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搀着筋疲力尽的海蒂一直往前走,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两个大活人还能饿死在这儿?果然,大概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路边看到个酒馆,我猜这应该是方圆几十里内唯一的一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