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宇宙。
孤独,总想把我推向死亡的边渊。
“为什么我总是见你一副疲倦?”陈风忽然向我说话。
我扯脸笑了笑。
“因为,我总是想死啊。”
万千人的生活点滴在我脑中一闪而现,一只蚂蚁背后有一块根茎,一只飞鸟停歇树枝鸣叫。鱼儿水里畅游,鱼仔争相游竞。细菌们蠕动着身躯。血液在血管中流淌,神经接受能量,组织信息……
一块鹅卵石在无数鹅卵石之中静静的躺着。
我的双眼似忽然揭开了一层迷雾。
啊,万千的一切,是为了什么。因为存在,而本能的持续么。
忽然间,我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但总觉怎么也握不实在。那就不握吧。我张开手,躺在甲板上,闭着眼,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和从身体中传来的暖意。
另一个宇宙。
萧强和两个本穿着陈旧肮脏道服的怪人此刻已被那些野人剥了个精光,两个怪人的长发也被他们给削了去,大概是他们肮脏的长发看上去实在是太影响食欲和卫生了吧。
三人四肢倒挂在木架上等待着被烤熟。
“嘿!我们要死啦!没想到穿越才没几天,我就要死了。啊哈哈……我好痛啊!”萧强哈哈大笑,光滑的屁屁离大火仅三公分,大叫着的嘴上面几公分的眼流了几滴泪水,不似悲哀的泪,更像解脱的泪。
而陈风张灰两个怪人居然依旧紧闭双目,脸色无喜无悲,似已经死去了般。悲郁的萧强此时却忽然感觉从他们两人身上传来一股更加燥热的气息。比屁股上的火更炽热的气息。
萧强心里悲哀,也没多想。脑子里充满白活一世,死了也未必不是解脱的思想来安慰自己。太孤独痛苦了。
他仰起脖子环视周遭,围着一堆倒立着的欢笑跳脚的野蛮人。自己是他们的一道美味,就像自己曾经吃的鱼肉一般……自己也终于做了食物……也终于做了食物?我难道早就知道自己是做食物的命?
“哇哇!吃肉了吃肉了!我好喜欢吃肉哇!”一个野蛮人小孩一边跺脚一边大喊。口水泛滥至下巴,低落在泥土上,被一只赤裸的脚的大拇指部分踩了上去,混合着泥土,粘在大拇指上。
“呼啦啦!啦啦啦!我要吃他的脚!你吃屁股吧!”另一个野蛮人小孩吐着舌头叫喊,神情兴奋。
“咦!原来萧强这家伙在这里。哈哈哈,笑。”
另一个宇宙。
一个伟大的存在就这样消逝了。去了虚无里虚无。何为伟大?相对于一群愚蠢无聊的生命么?这样的伟大要的做什么。一切存在,又有什么能阻止去虚无的心。
啊。我死了。情绪中戴感伤,掺了些孤独。还有许多堵在喉咙口的悲哀。
另一个宇宙。
萧强如大海中抓到了一根救命草,大喊:“戴明!救命呀!”
我叹了口气,生命如此不堪,他若没有我便会死罢!
“嘿!”
我大叫一声,这些原始部落的食人族们集向我看来,哗啦啦大叫,神色竟不惶恐。
“哈哈哈哈!萧强你这混蛋,跑到人家碗里去了吧!”我横空一腿踢向萧强头下的火堆,两根藤蔓便从我腿中射了出去,噗呲三四声,火灭,萧强滚地脱困。还有另两个光秃秃的中年人,我却不及多看。我再横飞展手射出藤蔓,射进一旁有些晶莹的石壁中,借力飞到了萧强身前。
“啪啪!”
食人族的长矛们从天而降,弓羽亦随后要杀人。
“咔嚓!轰隆!咚咚!”
“仙藤搅天!”
好几十条藤蔓从我手中冒出来,再被我的手掌握住,我便立刻对着那些要杀我的长矛和羽箭搅回了始作俑者们。
“啊!啊!啊!我死了!”
顿时,食人族们死亡前的嚎叫充满黑暗的天地之中。
我眼中青色光芒一闪:五个中年食人族脸色俱射中了一根长矛;三个年轻食人族脖子上尽射中了一根羽箭;八个少年食人族小腹上皆中了一根羽箭和一根长矛。
至于一些小孩我倒是没有徒造杀戮。或许是我的善良忽然冒发了。
嚎叫声在我耳边。
我回头看着萧强,萧强捂住**憨憨扯脸牵强的笑,眼里占着八分恐惧:“你是第一次看人死吧。”
他有些不自然的扫了眼许多尸体:“谢谢你。”
“下次不要乱跑了。”我的眼被那两个似昏迷了的光头中年人吸引住了。其中一人的眉心有颗黑痣,另一人右脸上有道三厘米左右的疤痕。为何这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另一个宇宙。
天落了下来,所有存在都去了虚无里畅游。
另一个宇宙。
我待谁都很温柔,因为我知道终会永别。我珍惜活着所遇到的生命和事物。这些人和事物,在我眼中,是没有好坏的标签的。
另一个宇宙。
“真爱的做法在于你需要去施展爱,施展爱的目的是你想得到爱的感觉。”我说话。
“具体怎么做呢?”陈风眨了眨他那双漆黑的大眼,盯着我,右手拿着镜子看着镜内的自己,他的声音便以‘电波’的形式在我脑中响起。
“看山摸水亲土逗蚁。”我看着柳白那件印着蜘蛛侠的运动衫笑着说。他们这三个来自灰色水下的人鱼,好奇的搜刮了一番客舱,搜出了不少衣服和他们一切从未所见的存在。他们自然就把自己的水草衣衫扒了,换上了布制衣衫。他们三个人鱼为此可着实兴奋了不少时间。
“啊?”张灰从水中跳到甲板上,疑惑。
“和你们说话,真费劲,你们怎么就不能发声张口呢。好吧,这是你们进化的结果。”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血色阳光撒在我眼中,我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像:无数身穿各式紧身衣服的人施放各种诡异能力,就像小说中的魔法、修真之术,场面极其壮观!天上,地下,无不是一片惨烈,绚丽。而死亡隐藏其中,无数尸体不断化作残肢、变成灰飞。
“啊——”我脑中忽然一阵巨痛,一阵眩晕感随之侵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