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搂住他的脖颈,觉得自己刚刚跟繁盛亲得那么深入,虽然是做戏,但还是替韩千树恶心,便没有主动去加深这个吻,并且要紧牙关地抗拒了。被他顺势抱了起来,坐到了他腿上。
他松了口,眼神古怪地看着我。
我不明所以,“你怎么了?”
“你今天好矜持。”他边笑边说。
“感觉怪怪的。”我舔了舔嘴唇,“这样算不算你的人生污点?”
“算吧。”他语气羸弱。
“喂!”
“别想了。”这大概是我最近看见的,他脸上最开心的一个表情,虽然依旧很腼腆,“每天看着你,这样是迟早的。”
“唷。”不是他性格呀,“这么霸气?”
“嗯。”他突然搂住了我,很紧很紧,“你真可爱。”
“我还美。”
“嗯。”笑声传来,他顺势吻了吻我的脖颈,“很美。”
这才叫亲吻,虽然曾几何时,我和繁盛之间,也有过接近于这样的美好的亲吻。
没有必要否认,我对他动过心。
只是爱情得建立在三观相同的基础上。
我们就这样无耻地拥抱着,不过并不敢抱太久。也许我天生叛逆,也或者是因为爱他而产生的**让我的自制力全都见了阎王。所以尽管心里认同我妈妈的意思,也为此觉得脸红愧疚,却终究还是过密了。
韩千树请了一位警局的朋友私下帮忙查了这些压缩包里的资料,拉出了明细。虽然里面的大部分人我不认识,但我发现了费子霖的电话号码。
这就充分证明了我之前的想法。
当然,这件事是违法的,不过,既然要用韩千树的表姐夫来威胁繁盛,也就不用担心违法问题了。
韩千树负责妥善保存这个重要的文件包,我则把事情对我父母解释了一下。我不想我父母伤心,只告诉他们我偷到了繁盛的手机,扣下了他的重要资料,逼他答应了我这些。
我父母陷入了纠结,因为繁盛是音音的父亲,却杀了我哥哥。我没有说出韩千树家里还有一层黑道关系,怕他们对他有看法,这件事便暂时先搁置。
第二天一早,hans来了。
我很高兴繁盛没有来,真是一分钟都不想见到他。
hans带了奶粉、纸尿裤、衣服以及一大堆用不上的玩具,还有音音的相关证件。
不仅如此,还搬来了婴儿床,摇篮等大件,转眼就把我父母家塞满了。
临走前,还给了我一张信用卡副卡,说:“这是盛少爷的副卡,他希望您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我接过信用卡,看了一眼背面的签名,确实是繁盛的名字,便问:“资格的事安排的如何了?”
“律师团已经在工作,因为要推翻三起案件,还要使用案件关键的犯罪者,也要尽量避免打扰您的生活。还需要一点时间。”他说:“但会尽快。”
“谢谢。”我把信用卡递了回去,“信用卡我就不用了。”
繁盛这样一个几乎时刻都是用现金的人,突然给我一张卡,这可不是好意。我若真用它消费,他会通过提醒和账单来得知我的行踪。
虽然我的行踪目前还不需要瞒着他,但这感觉还是够恶心。
不过繁盛给我信用卡的举动,极有可能是他在向我暗示:他的名下有财产了,而且他有了白色收入。
这意味着,爷不用给他赡养费了!
我最近草木皆兵,跟韩千树一起研究了好久,他的结论跟我一样,“肯定是示好。”
“为什么要示好?”
“不知道,照目前来看,有可能是他在不久后会做一件让你生气的事。”
被韩千树说中了,这周六繁盛没有来看音音,而第二个周三,他订婚了。
我会知道,是因为繁景在周二这天替他看了音音,拍照回去给他看。
她是自己来,一个保镖也没带,我们便放她进了门。
韩千树这周开始上班了,飞去了香港。
我父母也必须恢复工作,而我的身体也已经好了不少,但他们还是给我请了个菲佣。
菲佣以手脚勤快、细致、吃苦耐劳闻名,我们的这位也是,她有照顾小孩的经验,帮了我很多忙。
繁景一来就跑去看音音,逗得他咯咯直笑。音音睡着之后,她就对我说:“我哥哥要订婚了。”
“跟林小姐。”我完全可以肯定。
“对。”她小声说:“你也不努力努力。”
“你哥哥早就不想要我了。”我说:“不过他还没跟我离婚就订婚,这重婚也重得太明显了吧。”
“只是和林小姐家一起办一个聚会。”她解释说:“确定婚约。”
“婚约不是早就有了?”
“为了娶你取消过一次。”
难怪林小姐讨厌我,这是夺夫之仇。
“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我哥哥那天喝醉了,我帮他擦汗,他把我当成你,握着我的手叫‘妍妍’。”她真是繁盛的小棉袄,事已至此,还要替他在我心里洗白,“其实他很想你,也很想音音,我都能看出来。只是家里这样逼他,他才要跟你离婚的。那段时间他心情很差,在自己手臂上割了好几刀,你肯定也见过的。”
“阿景。”
“嗯?”
“跟我说句实话,”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繁盛接你们家的生意并不是被迫,而是他自己愿意的,而且还花了些辛苦才打败其他竞争者,对么?”
“哪有?”韩千树早就说过了,她说谎时会转眼珠,“我哥哥真的不愿意接生意,是我祖父逼他的。”
“这样啊。”
“是。”
我也不必问了,这本来就是个非正即负的问题,她既然说谎,就代表我猜中了。
我也懒得琢磨他为什么会跟我离婚了,若是有人逼他,我感谢那人。
繁景又把话题拐回去,说:“我哥哥一点都不爱她。”
“我看他对她还好。”
“他性格就那样啊,他不会轻易对不亲近的人撒娇和发脾气的,很难接触的。”她说得很来劲,“就像猫一样。”
德语的词性有阴阳中性之分,比如狗在德语里是derhund,猫是diekatze,再比如男人是dermann,女人是diefrau。
没错,繁盛这只猫,他就不是个男人。
繁景的形容让我想到了这个,不由自主地笑了。
中午我留繁景吃了饭。最近音音已经和我混熟了,熟到我晚上可以抱着他睡。
我感到十分满足,得意感爆棚,这家伙中午要喝一顿奶,和我吃饭的时间一样。所以我常常一边吃饭一边喂他,他看我的嘴动,就更努力地嘬奶嘴。
我如果有奶就好了,不但能喂我儿子,还能丰胸。可惜前几天试过,挤不出来了。
闲聊一阵,繁景说:“嫂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叫徐姐。”
她不乐意,“明明还没离婚……”
“你哥已经纳妾了。”
“徐姐,我的问题。”她有时候萌一下子的感觉和繁盛出奇地相似。
不过她比繁盛强太多了。
“说。”
“他联系我了,说他想我了。”她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但毕竟吃过大亏,还是犹豫了,“不知道他是真想我还是假想我,我能不能去看他,有机会把账本拿回来?”
“每次你哥说他想我,下一步都会睡我。”我说:“你自己感受一下。”
她没吭声。
“至于拿账本,你还是别参与。”冲着她曾经冒险让我多看一会儿音音,我就不能沉默,“你乖乖呆在德国就不会惹事。”
“可是我家想把我嫁给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头子。”
比她确实大太多了,“是帅大叔?”
“很丑,跟我不穿高跟鞋一边高。”
她才一米六五。
“那位帅不帅?”她知道我问的谁。
她点头,“帅。”
“比你哥哥?”
她犹豫起来,“难分伯仲……”
“从你我身上可以充分的看到,女人好色毁的是一辈子。”我们这都是血和泪的教训,“别再走回头路了,至于他们给你相亲的事,我肯定帮不上什么忙。你得问问你新嫂子。”
“她说话没分量的。”
“等她生儿子就有了。”
“她根本不能生孩……”繁景说完,立刻捂住了嘴。
我也呆了。
这才是要骗我生孩子的终极理由?
我得问清楚了,“想解决相亲的事么?”
“我……”她陷入纠结,看来我搞不好真的能替她解决这件事。而她刚刚不小心溜出口的话,则是个要求瞒着我的秘密。
“我不会告诉你哥哥,反正我们已经走到这地步,音音一定是跟我。”我说:“除非我死了。而你的事,等价交换,谁也不亏。”
“那你保证听听就好。”
“嗯。”
“林小姐不能生孩子,听说是因为小时候学芭蕾舞时舞台突然塌了,钢筋扎穿了她的子宫。因为当时太小,子宫停止发育,她没有月经。但婚约是我祖父就安排好的,两家关系好,怎么可以因为这种事就取消?原本是计划找代孕解决。”她看来已经听别人八卦了不少剧情,说的头头是道,“后来就、就……我哥哥娶你时候绝对是真心的!只是娶你本来就让林家生气,婚礼上又闹出那种事,你也完全不听他的话,家里完全交代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