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楠泽不高兴了,他皱眉看着米粟:“你什么意思?我们今天出来是玩高兴的,你明白吗?”
“金楠泽,你太不尊重人了?”米粟晃着手中的钱,强忍住怒气说道。
“世上这么多的人,我尊重得过来吗?”金楠泽冷冷地说道。
“不需要你尊重全世界,最起码得尊重面对面的人!”米粟不能理解金楠泽的思维。
“怎么尊重?就像你刚才那样低三下四,我做不到!”金楠泽怼道。
“金楠泽,搞搞清楚,这不叫低三下四,这叫礼貌,你懂不懂?我们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求得别人谅解!凡事不是都可以用钱来解决的,有时甚至物极必反,你明白吗?”米粟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就像面对一个幼儿园的小盆友。
“他刚才谅解你的礼貌了吗?”金楠泽讥讽地看了一眼中年人。
“小伙子,你什么态度?”中年人后面排队的一位阿姨看不惯了。
“就是,夹塞儿还夹出理了!”
“仗着口袋里有俩臭钱,嘚瑟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众人纷纷出声指责金楠泽。
金楠泽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他刚要发作,被米粟跨前一步挡在了身后。
“各位,对不起,我朋友他今天给我闹了点别扭,心情不太好,说话有点冲,请大家多多担待!”米粟连忙双手合十求大家原谅。
“告诉你,今天要不是看在你女朋友通情达理的态度上,你就是把身上的钱全都掏出来,也别想夹这个塞儿!”中年人说道。
“算了,已经拉出空挡了,美女,带着你的小男朋友赶紧坐滑梯吧!”那位阿姨指着前方对米粟说道。
米粟回身一看,可不是吗?已经拉出一段空挡了,马上就要轮到她了。
她连忙冲着大家说了声“谢谢”,拉着金楠泽向前跑去。
轮到米粟了,米粟有些害怕,抓着金楠泽的胳膊,又蹦又跳,就像个开心地小麻雀,嚷嚷着让金楠泽先来。
金楠泽还在恼火着刚才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在米粟面前丢尽了脸。可现在米粟一脸笑容求他先来的样子,完全恢复了常态,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此时此刻,作为一个男人,他要是还要计较,也就太没意思了,不禁放开了紧皱的眉头。
“好,我先来,你跟着!”金楠泽坐到了滑梯口,工作人员用手推了一下他的后背。
金楠泽滑进了红色的冰道。
米粟开心地拍手大叫。
工作人员示意米粟坐下来。
米粟既兴奋又紧张地坐到了冰道口,刚坐下,觉得自己都还没有摆好姿势,后背便被工作人员推了一下,毫无防备的她惊恐地滑进了冰道。
“啊!”米粟惊叫着,扎撒着手,半躺着向前飞速滑去。
“啊-----啊-----啊-----”米粟只是大叫着,不过声音慢慢变得兴奋起来,她已经快要追上前面的金楠泽了。
冰道已经在米粟的尖叫声中变成了透亮的绿色。
“金楠泽,你快点,我已经快要踹到你的屁股了!”米粟在金楠泽的身后兴奋地大叫着。
“哇,金楠泽,你的屁股太大了,穿的太厚了,都卡住了!”米粟在后面又笑又叫,引得边上站着看热闹的人都大笑起来。
金楠泽脸红了,心里暗骂:“你个虎妞,一点江南女人的温柔都没有!”
他发现只要跟米粟在一起,再不开心的事都能很快翻过去。
就在金楠泽分神的时候,米粟已经在背后尖叫着,把金楠泽踹进了前方的雪窝里,而自己也跟着扑进了雪窝。
“哈哈哈哈------”米粟开心地大笑着,笨拙地爬了起来,拍打着满头满身地雪花。
工作人员把金楠泽从雪窝里拉了出来。
“呸!呸!”金楠泽擦着粘在脸上、嘴唇上的雪渣子。
“美女,快点出来,后边的人马上又把你们踹进雪堆了。”工作人员提醒着哈哈大笑的米粟。
米粟一听,赶紧转头,可不是吗?那“哇哇”大叫的少年正飞快地向她逼近,她连忙手忙脚乱地往冰道外爬。
“金楠泽,快、快点!”米粟急得大叫。
金楠泽按着冰道墙,一个起跳便飞出了冰道,然后飞快地转身把米粟连抱带拖地弄了出来。
那个人在米粟离开冰道的同时,狼狈地冲进了雪堆,米粟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金楠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米粟,那边还有一条更长的,大约三百多米的专业冰道滑梯,更加刺激,要不要试试?”金楠泽见米粟玩得如此开心,忍不住建议道。
“要,当然要!走,快带我去!”米粟拉着金楠泽的手雀跃道。
“走,让我这个小男朋友带你去!这些人也真能整词!”金楠泽反手拉住了米粟的手,失笑道。
“看来我这个姐姐是当定了!”米粟直接忽略了小男朋友四个字。
“你就那么喜欢当姐姐?”金楠泽边走边问。
“不是我想当,是历史赋予我的使命,我必须当此大任,直到你长大成人为止!”米粟故意大喘气地玩笑道。
她这样说就不会伤害到金楠泽的自尊心。
“米粟,我在你的心里,是不是非常不堪?”金楠泽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低落。
“用你们东北话说,你虎啊?你要真是那么不堪,你以为我会与你做朋友吗?别忘了,在春城大学,我可就你这么一位好基友!”米粟白了金楠泽一眼。
金楠泽的情绪马上又好了起来:“你说的对,春城大学除了我,没有人配得上和你做基友!”
“你错了,金楠泽,这不是配不配的事情,而是两个人有没有做朋友的缘分!”米粟笑道。
“听了你的话,我好开心,我骄傲!”金楠泽有种想把米粟抱起来转圈圈的冲动,可他忍住了。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万一他的过分行为惹得米粟不高兴,离开了他,他可就失去了这辈子唯一的朋友。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顾及米粟心中的感受,他不再像以前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
他不知道对自己而言,这些改变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