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学会了武功,可是我并不奢望练成什么样,毕竟我天赋不行,不敢奢求太多。
悟空点点头,笑道:“权当解闷吧。不过我得提醒你,在你没有做到气息搬运自如之前,千万不要往身上添加任何重物,很容易把你玩死。再有就是,添加重物的材料,一定要用纯棉口袋,里面装上洗干净炒熟了的沙子,否则的话,很容易引起细菌感染。另外啊,这些沙子每天都要洗、都要晒、都要炒、消毒很重要,记得么?”
我真没想到练一个轻功提纵术竟然需要这么麻烦,郁闷道:“有没有更简便的办法?”
“有啊,”悟空说:“你可以不洗沙子,也不炒,或者用铁块铅块来代替,到时候引起什么风湿病啊、关节病啊、铅中毒之类的,算你活该。”
我半信半疑道:“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看很多人练功夫的时候都在身上帮沙袋,可是那些沙子很脏,没见谁洗过。”
“那些人都是门外汉,瞎练而已,当然也就无所谓,”悟空拿起一块毛巾擦汗,边擦边说:“你不同,你已经被我打通了经络,呼吸之间,都会带动的气血运转,既然有运转,自然产生新陈代谢,排泄汗水或者气息的时候,你的毛孔都是敞开的,那个时候,很容易被脏东西侵入。”
我听他说的头头是道,由衷夸奖道:“师父你懂的真多。”
悟空把毛巾仍在桌子上,撇嘴道:“我从六岁开始练武,先学理论,再练内家拳,养身为主。十六岁以后,身体稳定,开始练习轻功提纵术、少林长拳和外门硬功,对于武术理论当然很熟悉。”
“哇,你从六岁就开始练武了?”我十分钦佩道:“既然你这么厉害,怎么还被自己一砖头拍晕了?”
悟空见我旧事重提,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悦道:“就算我打从娘胎里开始练武,也有练不到的地方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又不是机器,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嘛。但是你听我讲,不是我自吹自擂,像你这样的人就算是学会了轻功提纵术,三五十个的近不了我身。”
我表示不信。
悟空替我开穴的时候早已经累坏了,可是他不服软,强打精神道:“不信是吧?那你过来,我打你一拳试试。”
刚才他为我打通穴道的时候,早已经累得精疲力竭,说话的时候经常停顿休息,我以为这小子没劲儿了,大大咧咧走上去,笑道:“打就打,当我怕你啊。”
悟空猛地起身,突然出拳,然后又坐回去,整个过程看在我眼里,仿佛他从来没动过一般。
可是我清清楚楚体会到,他一拳打在我肚子上,劲力轰然散开,把我整个人都打“停”了。
“停”了的概念就是——短期之内丧失思考能力,整个身体都被疼痛取代,完全木掉。
又过了三五秒钟,我才缓过劲儿来,真切体会到疼痛蔓延,“嗷”的一嗓子喊出来,抱着肚子摔倒在地上,来回翻滚道:“哎呀呀,你把我肠子打断了!”
悟空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晒笑道:“现在你知道什么叫做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力发裂石、拳到崩山了吧。”
我可以肯定的说,刚才那一拳绝对可以打裂巨石,问题在于,我是个大活人,哪能吃得住如此拳劲?嗷嗷喊道:“师父啊,快帮我看看,看我肚子破了没?”
悟空慢条斯理道:“放心好了,我心中有数,能让你感觉到疼,却打不坏你。”
我被悟空这一拳彻底降服,在他的帮助下止住疼痛以后,试探问道:“类似于您这样的发力技巧能不能教给我?”
“你看看,”悟空用左手敲打着床铺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刚刚教会你轻功提纵术,你又想学别的。我把实话告诉你吧,你这个人最多只能开30窍,也就是说,目前为止已经接近极限了,即便多开2窍又能如何?根本形不成完整的运行经络,没有作用的。就算我肯教,你也只能学到一点没用的花架子而已。”
我不甘心道:“为什么只能开到30窍?”
“因为那邪物的缘故,”悟空解释说:“帮你开窍的时候我才发现,封闭你穴道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个邪物。它早已经和你等同一体,很难剥离开来。现如今,咱们占了邪物虚弱的便宜,侥幸开穴。如果放在平时,我连你一个穴道都打不开!”
说到这里,悟空感慨道:“千禧才…;…;其实蛮厉害的…;…;如果不是痳五亲口跟我说,我都不敢相信替你封锁邪物的高人竟然是他!这件事情太难搞定了,就算换成我师父,那也是摆不平的!橙子你说,像千禧才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就默默无闻,心甘情愿的留在魏家庄呢?”
我哪里知道千禧才为什么留在魏家庄?可是我相信他真的很厉害。据我所知,千禧才替人看事这么多年,除了我体内的邪物以外,还没有哪件事情能够难住他。
只不过,千禧才越厉害,我欠他的也就越多,只能等以后慢慢偿还。除了千禧才以外,宋明和悟空对我也很好,值得我好好报答。
自从学会轻功提纵术以后,我一有空就练习气息搬运,竟然兴奋的一夜没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处在亢奋状态中,跟悟空炫耀道:“师父,我已经掌握好呼吸秘诀了,现在不管是行走坐卧,都能实现气息搬运。”
悟空笑道:“这才刚刚开始而已,这门功夫上手虽快,练出成就却很难。在你完全封闭住28个穴道以前,一天不练就会荒废,更别提后面的施加重物追求成果了。”
封闭穴道?
我万分不解道:“您费劲心思才帮我打开穴道,为什么还要封闭它们?”
悟空解释说:“这事儿怪我,昨天忘了跟你讲。轻功提纵术之所以可以让你身体轻盈,无非是守住一口气。这口气,不是指呼吸的空气,而是内息。所谓内息,就是游走在经络里那些气息,俗称内力。对于轻功提纵术而言,内力无所谓是否浑厚,能让你运转自如就可以了。如何守住这股气息?全靠你封闭穴道。”
我问他:“如何封闭穴道?封闭穴道以后会不会永远都打不开了?”
悟空说:“使用内力封闭穴道,开合由心,不会发生打不开的情况。什么时候你能练到自如封闭28个穴道,轻功提纵术就算是小成。在此基础上,你就可以施加重物了。施加重物的时候不是越重越好,主要看你承受能力如何。当你把重物加在身上以后,仍旧可以自如开闭穴道,这便是标准。”
他郑重其事的叮嘱我说:“千万记住,踏踏实实才是关键!你小子长得虎背熊腰,不太适合修炼轻功提纵术,只能求稳,循序渐进。如果你过于冒进,很容易把自己玩死。另外一方面,清洗和炒沙一定不能忘,万一染上风湿病或者关节痛,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如果你倒霉的话,被那湿气透过穴道侵染进内脏里,神仙也救不活你。”
我点点头,认真道:“记住了。我不光要炒沙子,还要提防他们被汗水浸透,一旦感觉到湿气来临,马上就摘下来换掉。”
悟空颔首道:“就是这个道理。其实我告诉你,练武功是一件苦差事,非常麻烦不说,一不小心还会练死人。别看某些拳法可以速成,实际上代价很高。好多拳师年轻的时候很厉害,上了岁数就完蛋。那是因为这些人过于追求结果,忽略了练功细节。真正厉害的拳师,都是黄飞鸿那样的,能练武、能看病。”
听他提到黄飞鸿,我笑着问道:“师父,你比黄飞鸿如何?”
悟空罕见的没有自吹,诚恳道:“人家一拳就能打死我。别说黄飞鸿,就算是民国时期那些拳师,但凡能活过六十岁去的,都很厉害。只不过,现代社会枪械横行,再厉害的拳师也敌不过枪弹齐发,由此,肯下苦功夫练武的人越来越少了。还有一个关键就是,古代拳法用于保命,谁也不敢怠慢。现在就不行了,大多数人都是练着玩的,师父也就不跟教他们真东西。”
我听他如此说,感慨道:“那你对我挺好的,一上来就教给我真东西。”
悟空叹了一口气,闷声道:“现在我已经后悔了!要是我早知道你体内那个邪物如此厉害的话,打死我也不肯教你,很容易助纣为虐!”
明觉说我“邪物附体,前程莫测”,悟空又怕“助纣为虐”,听的我十分不理解,问道:“为什么你们全都担心那个邪物呢?千禧才告诉过我,邪不胜正!”
悟空解释说:“邪不胜正是理论概念,真正到了现实中…;…;还得看命。一般来讲,邪物这种东西不懂得封闭穴道,可是你体内这个很显然不是,我师父怀疑它大有来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怕它真有能力操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