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注意!请所有监禁人员立刻起床前往操场集合。中?文网 ? w=w≤w≈.重复,请所有监禁人员立刻起床前往操场集合。”在睡梦中被震耳欲聋的广播声惊醒,我睁开眼,惺忪中看到同囚室的其他两人正在迅穿衣,只得强忍着睡意穿戴整齐,囚室的铁门此时已经自动打开,楼道里站满了机械卫兵,我跟着他们两个人跑向操场。
此时正是清晨六点,按照监狱规定,6点到6点半是跑步时间。
此时跑道的周边站满了机械卫兵,此时天还未亮,它们淡蓝色的电子眼在夜幕下显得格外冰冷,谁的度太慢而拖延大部队,就会被它们揪出进行加码训练。我曾自认为体力还算尚可,可连续奔跑半个小时,还是掏光了我的所有力气,半小时下来,整个肺部火辣辣得提不起气,我估摸着差不多跑了整整五公里以上。
监狱的生活节奏很快,早操结束后便是2o分钟洗漱时间,一个监禁区的所有囚犯都挤在一个公共水房中,井然有序得轮流使用有限的水龙头。6点5o开饭,进餐时间2o分钟。
餐厅也在监禁区建筑里面,在我们按照房间编号进去时,所有的饭菜已经整齐得摆放在相应的位置,也是按照房间编号逐一入座,一同进食。
吃饭时整个餐厅除了铁勺、筷子和餐盘的碰撞声,根本没有任何人交头接耳,每个人三缄其口,仿佛哑巴一样。吃过饭后,这种紧张快节奏的生活才告一段落。
通过闲聊,我了解了与我同囚室的其他两个人。
二十五岁的那个人叫郑坤,因过失杀人而被判军役三十一年。另一位大叔叫罗淳启,四十一岁,因进行违法黑拳活动,被判军役十二年。我们之间在最初的交谈过后便不在言语,郑坤说话总是带着令人不舒服的语气,我并不愿意和他多说,但似乎他是个自来熟。罗淳启大叔则本就少言寡语,冷漠得让人无法与他产生攀谈的欲望。
我们三人都是军役,事实上我们所在的13号监禁区,大部分都是军役,所以13号寓所也被称为临时监禁区。我们在这里等候军队在年中统一将我们接走,在此期间,我们不用和其他犯人一样还需要劳作。
整个上午,我们都被勒令待在室内。里面没有窗户的存在,即便通风系统设计的十分先进,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呼吸不畅,但即使如此,依然让我心情阴郁得透不过来。我透过铁门上的窥视孔望着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不停巡逻的机械卫兵,推测这些铁家伙价值多少比特币。以此来打消心里的枯燥乏味。
下午,我们有2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但人实在太多,周围几个监禁区的罪犯都在这里放风活动。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坐在石凳上望着周围的人三五成群,这里面几乎没有我的同龄人,而我与他们实在无法相谈甚欢。
一连几周下来,我才慢慢熟悉了这里。
而一行不之客,突然进入了13号监禁区。
我们被告知这些人是医务人员,在我们前往军队前对我们进行随机抽样式的体检,他们的到来,让每天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被取消,所有人必须待在各自囚室内等候医生上门。
最开始并没有人在意,而3天后我不经意现,之前体检过的囚室,人数似乎少了那么几人。这种情况随着时间推移越明显,吃饭的时候周围有很大一部分座位空荡荡得,在拥挤的其他区域看来特别诡异。
不安和恐慌开始传播开来,我和郑坤、罗淳启说了这件事,他们两人也是一头雾水,本来禁止活人入内的监禁区进派外部人员就已经很奇怪了,现在居然有本应该去服军役的人员突然失踪,这不得不令人觉得蹊跷和担忧,毕竟,谁说得准这检查不会检查到自己身上。
这天,恰好是对面在进行检查。
我扒着窥视孔,死死得盯着对面的囚室,但根本看不到里面生了什么,里面的人不时传来痛苦的呻吟,让我对这个检查越畏惧。等到这些医务人员离开后,郑坤突然小声说道:“我早上吃饭和前面囚室的人暗中交流过了,这个检查有点不对劲。”
“怎么回事?他怎么说的?”我连忙问道。
“除了正常的检查之外,据说还会随机给犯人注射一种抗生素,就是这些注射了抗生素的人被一个个带走了。”
罗淳启大叔也被这个话题吸引,毕竟关系自身,谁也无法对这个事情视若无睹,“所有的人都要接受检查吗?”
“大概吧……谁说的准,我看看明天能不能再问问其他房间,多方对照才能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啊。”
这时,对面的门开了,里面的人6续走出,我注意到他们的紧身衣右臂上印着13o的字样。而在我的印象里,也没有编号为13o的医院存在。接下来甚至直到深夜,那种痛苦的呻吟也并未间断过。
翌日,对面的囚室有两人被机械卫兵带走了,我透过门上的窥视孔看到他们出来时目光呆泄,嘴巴一开一合,似乎在自言自语什么。这种渗人的神态让我惊恐莫名,只期盼军队的人快些来将我们接走。
然而,最后先走进我们囚室的却是那帮所谓的医务人员。
我们被勒令将衣服全部脱掉并排好队伍,按年龄顺序接受体检。项目包含了身高体重、视力听力、血液检验、身体素质等等。罗淳启大叔很平静地接受了检查,到最后一项结束时,我注意到医务人员里有一个人似乎是他们之中的领队,并不负责任何检查项目。
这时,罗淳启大叔的检查结果递给了那个人,他粗略地扫了一眼,然后冲旁边的助手摇了摇头。我看着那助手手里并未打开的工具箱,瞳孔一阵收缩。我依稀想起医疗箱上都是印有红十字标识的,而那个箱子上面只有一个看不懂的黄色警示标识,即便不清楚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知道,可燃物、辐射物等都是这种颜色打底的。
到郑坤时,他则显得有些紧张,额头的冷汗从这些人进来后便没有停止过。我也是一样。他战战栗栗地被医务人员摆弄着,目光一直警惕得盯着他们。
检查完毕后,结果也被递到了那名领队手里,他看完后抬起头,看了一眼郑坤苍白的脸,然后冲助手点了点头。
助手立刻躬身打开所谓的医疗箱,里面陈列着一支支红色的注射器。看到自己多了一道程序,郑坤立刻慌了,大叫着想要挣扎,但很快被一旁的机械守卫按倒制服。
助手拿出一根注射器上前,把针头刺入郑坤裸露在外的小臂上,缓缓将里面的药液注入。
期间郑坤痛苦地呜咽声伴杂着低沉的咆哮,嘴里不时飘出一两个咒骂甚至求饶的词汇。他的脸被按在冰冷的地板上,和他的口水或者泪水黏在一起,说不出的凄惨。
那名助手很快便将注射器拔出,站着一旁,示意其他医务人员继续检查。
我被这一幕吓懵了……浑浑噩噩地被推到他们身前,仿佛一名提线木偶一样被他们操作着,耳边不时传来郑坤的痛哭和低吼。我对未来产生了无穷的绝望,以至于现在是赤身裸体也无法带给我拘谨了。
“太小了。”那名领队看了我半晌,然后摇了摇头。
等到他们全部退出了我们囚室,我才虚脱般地瘫倒在地上。虽然我不知道被注入那个红色液体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命运,但此刻劫后余生、如释重负等词汇都无法完全解释清楚我的心情。
这一天夜里,郑坤的呻吟从未断过,翌日,他也和其他被注射过红色“抗生素”的人一样,都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