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二章(1 / 1)

夜色逐渐消失,天好似被冰封,体内的血液就像冻结了一般,冷的人骨头都在发麻,如果不是还可以呼吸,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花识笑呵呵的想着,休息一下……

我只是,想休息一下……

弥留之际,一阵细小的脚步声传入耳膜中,不过多时只觉身上一痛,沉重又剧烈。

“死了?”

“呵呵,我道你的命是有多硬,不过就是如此!”冷笑的瞳孔里映衬着鲜血淋漓的花识,嘴角那一抹嘲讽极其的刺眼。

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狠狠的□□花识的肩膀里,疼痛瞬间加注。花识闷哼了一声,只是依旧没有苏醒。

花菁华皱了皱眉,眼神暗了暗,突然伸手在她的身上点了几处,只见那原本还昏死再地的人瞬间扭曲,满地打滚,喉间更是发出一阵阵的嘶吼。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花菁华笑了,笑的整张脸都开始扭曲。

花识只觉脖子一疼,空气骤然消失,花菁华恶狠狠的瞪着她,“我真希望能一把掐死你,可是,我实在舍不得!”

“我舍不得你就这样轻易的死去,我要把你当成猪狗,任由我践踏!”话刚说完,她就在花识的瞳孔中拿起那把带血的匕首,逐渐的靠近她的脸。

花识瞪视着她,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奈何身已残,就算心脏再剧烈,也无法突然生出力气阻止。

当冰冷的刀锋贴上脸颊时,花识抬头看她,双眼冲着血,只是声音却气若游丝,“花菁华!你敢!”

花菁华嗤笑了一声,为她的渺小和无力。

鲜血从眉峰滑落时,一道骇人的伤口骤然出现,从额间至耳根,完好的左脸立刻变成了血肉翻滚的地狱,惨不忍睹。

张大嘴巴嘶喊,才道,原来悲鸣也可以是无声的……

她从来没有觉得会有一个人像花菁华这般惹人恼恨!她就是个毒妇!

“花菁华,你不得好死!我有多恨,你就会有多惨!”绝望可能不是一蹴而就,但愤怒却是瞬间的事。希望明明就在眼前,而这个人却硬生生的将它掐断!

鲜血再次翻滚,还未合起的肉再一次翻了出来,那一张脏污的脸简直不堪入目。

掌上凝上一股真气便朝着花识的天灵盖劈去,就在危急关头,两道身影突然降临。

“住手!”一声怒喝突然在背后响起,很熟悉,却带了许多生气。

黑暗来临之际,花识看了最后一眼,竟是那项离。

花菁华一把扔下歪了脖子的叶花识,踢了一脚,嗤道,“原来一直跟在我身后的人是你。”她瞥了瞥他身侧的侍卫,不屑的哼了一声,“身为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能跟上我的步伐,也值得上我亲自动手。”

面对她的不敬,项离没有丝毫不满,笑道,“今日我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是希望你能将叶姑娘交给我。”

“陛下这是要阻挠我血煞办事吗?”

项离笑着的眼闪过一丝阴霾,“你确定是血煞的事?而不是你的一己之私?”

她的脸瞬间青黑,“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你只不过是门主的一条狗!”

项离也不动怒,笑意盈盈,“每个人的死法大不相同,而孤却可以肯定,你将会被你的妒火吞噬!而杀你的人却是你的心上人!”

项离绕过已经怔住的花菁华,一把将昏迷的叶花识抱起,离开了崖底。

没过多久便闻一声巨响传开,崖下一阵黑色粉尘飘起。

“愚蠢的女人。”一句男声被风撕得粉碎,最终消散。

**

恐怖的黑暗中伸出一双双血手,沿着她的小腿一直向上……

花识蹲下身子,任由恐惧和愧疚爬满全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叶家人……死有余辜……’

对不起……

对不起……

‘姐姐,你长的好美啊。’

‘大哥,你这一双儿女真是羡煞众人呐,我这个做弟弟的都想和你争了。’

对不起……

对不起……

弥留之际,听到耳边传来的人声,“喂,醒醒!”

眼睛刚睁开便被一层白色代替,花识的心陡然一颤,难道她的眼睛瞎了?

“放心,你的眼睛受伤了,我只是让人帮你上了药。”

“太……子?”花识一愣。

轻柔的笑声传来,“没想到,你居然听出了我的声音。”

花识沉默了。

项离神色沉了沉,忽而笑道,“你饿不饿?我让人帮你准备。”

花识摇了摇头,嘴角微勾,“多谢,我不饿。”

“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他说了这么一句便离开了。

花识摩挲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门,感受着清凉的夜风,伸出手触摸着那寂寞如初的月光,深深的吸了口气,“儒儒……”

躲在黑暗中的项离眼眶骤然突起,死死的瞪着月光下的人。虽然他没有说,但是这个女人却是他认同过的。他朋友的妹妹,他弟弟的女人!只要是叶司儒的,都只能为他项离所有!

即使你是仙女又如何?我项离定会拉你入魔窟!

“哼,我当你是有多清高,不过就是个可怜的男人。”一句嘲讽自身后响起。

花菁华勾起两片轻薄的嘴唇,在嘴角落下一道刺眼的阴影。

项离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是你?!”

花菁华捂着嘴轻笑,缓步走到他的身边,十指丹蔻轻轻的拍在他的肩膀上,“既然决定要掩藏她,那就把她藏好,别让任何人找到。”

项离推开她的手,“孤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插嘴。”

“是吗?既然陛下如此自信,那我必然拭目以待。”

花菁华看着身后那暗沉的宫殿,冷冷一笑,伸出那鲜红的手指,轻轻一弹,一股浓烈的红色从指甲缝里飘出,“幽蝶粉加上尸毒,我就不信你还能化解的了!叶花识啊叶花识,你就等着被自己信任的人撕碎吧!”

睡意朦胧间,忽然听到一阵诡异的砰咚声,本想起来一看究竟,可是想到这里是皇宫最安全的地方,警戒心便撤了下去,只是睡意再也没有降临。

四周寂静的诡异,那一声嘶吼惊的人心脏都在颤抖,花识一个激灵,摸索着朝着隔壁的院子跑去。

浓重的血腥味比白骨崖底还要多上几倍,被蒙着眼看不清情况的她,只能一深一浅的探测。

花菁华躲在暗出,右手边正是前几日和项离同行的侍卫,关其青白的脸色,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她透过草丛看着那疯魔的项离,心中冷笑,幽蝶粉加上尸毒,在一个时辰内可以让人疯魔,神智丧失。司文这一手笔可真是让人胆寒呐。余光瞥到那从拐角处仓皇跑来的身影,她忍不住扶着胸口,想借此来掩盖剧烈的心跳。

“太子!”花识用耳朵分辨着声源,“你发生什么事了?”

她看不到项离疯魔的样子,也看不到他血红的瞳孔,以及爬满脸孔的黑毒。

只闻一阵风声袭来,花识下意识的躲开,只是身上带有旧伤,而项离却是速度加倍,尖锐的指甲勾破了细嫩的脖子,一丝丝血液沿着他的指甲滴落。

花识闷哼一声,沙哑出口,“太子……”

花菁华眼孔一缩,心中叫喊着‘杀了她!’‘杀了她!’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震惊了她整个心扉!

“叶……花……识……”项离痛苦的看着眼前频死的少女,手倏地一缩,突然痛苦的抱着头蹲下了身子,“啊~你走!走啊!”

花菁华眯着眼睛,饶是她也从来没有遇到过有人居然能够逃过如此毒瘴,项离的忍耐力超出常人。

花识下意识的朝后迈去,可是行到一步顿住了,项离是救她的人,而她却弃之不顾……

事态是如何发展的,花识就像懵住了一样,她只知道项离不小心撕破了她右肩的衣裳,对方却忽然疯魔了……

花菁华愣愣的看着花识雪白的右肩,忽然咧嘴,兴奋的盯着狂暴的项离,叶花识,活该你如此!勾引兄长,还将兄长的名字刻在自己的身上,贱妇!□□!

那一个儒字在月光下是那样的刺眼,让人触痛了神经。

这一夜是痛苦的,从少女变成了妇人,从纯洁变成了脏污,从天堂落入了地狱,叶司儒不要的被别人夺了去,想给儒儒的却给错了人……

她不是宰相千金,更不是东项第一美人,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发现了此处的不对,只是当灯火照亮周围的一切时,所有人都被这残破又血腥的场面惊呆了。

**

“巴里,别跑太远。”男子抹了抹额上的汗渍,浅笑的对着那远去的爱犬叮嘱着。

巴里人性化的甩了甩长尾,雪白的身影倏地一下蹿的没了影。

男子坐在一边的石头上,拿出水囊喝了几口,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巴里归来的身影。眼色一沉,起身朝着它失踪的方向追寻而去。

直到听到熟悉的狗叫声,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

“巴里,你在干什么呢?跟我回去吧。”

巴里对他吼了几句,像是催促之意,男子见状只能凑了过去,然而这一看却是神魂俱灭。

“叶……小姐!”男子瞳孔倏地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衣衫褴褛,满脸伤口的女子。

……

数日后,简陋的房屋里充满了药香味,榻上是一个裹满了白布的人影,看不出性别,倒是那一头青丝,又黑又长。

巴里坐在榻前眼巴巴的望着,粗壮的尾巴甩来甩去,发出唰唰的杂音,杂音和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炉子相配合,倒也有趣。

“巴里,别看了,过来帮我把这个放到盆子里。”男子对巴里喊了一声,巴里支吾了下,很是不甘愿的拖着那块沾了鲜血的纱布朝水盆跑去。

听到它不满的声音,男子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我们这么相似,就连喜欢的也是同一个。”他望着榻上的人影,露出苦涩的眼神,“可惜你我无此缘分……而我也并非你所要等的人。”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一声惊天般的狗叫咋响,男子被骇了一跳,手中的碗也被摔在了地上,“你想吓死我是吧!哼,今天的肉被没收!”

一声夹杂了怒气的狗叫声瞬响。

那一人一狗对持的欢乐,就连那榻上的人醒了也不知晓。

良久,望着远去的两道身影,花识瞳孔逐渐扩散。

养了不知数日,那满身伤痕的人早已经褪去了纱布,却始终不见她动静,男子只是瞄了一眼便撤去视线。巴里围着床榻团团转,嘴里不时发着呜咽的声音。

巴里就着那白嫩的手舔了舔,手指突地一缩,巴里汪的一声惊叫,震得人耳鼓都在痛。

榻上的人缓缓的坐起,望着那毫不惊讶的男子,“看来你一早就知道我醒了。”

男子低着头,颊边生出两朵红晕,“姑娘也许在思考人生大事,所以便没有打扰。”

见她不回,他恍然大悟:“这么久没有进食你肯定饿了,在下煮了米粥你将就喝些吧。”

“你是谁?”花识望他。

男子笑脸一僵,附又笑道:“在下只是一个无名的医师,姑娘不必多疑。”

花识微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咄咄逼人:“抱歉,我……我只是想问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她摸了摸脸颊,那一道深可入骨的伤口竟然长出来新肉。

“姑娘的伤在在下医治的时候便已经停止了恶化,可见过去医治你的先生功底深厚。”他缓缓道。

花识摸着自己眼角的伤痕,瞳孔一缩,嘴唇咬紧,附又平静,“嗯,谢谢。”

待他一离开,花识便朝着水缸走去,掬起一汪水,低头看着那就算波荡不已也依旧可以看见伤痕的水纹。额心沿着眼窝直至耳根,丑陋的犹如蜈蚣爬行。

好丑!可怕!作呕!

这就是她……现在的模样!看着两节白嫩的手臂,突生厌烦,她的身体是脏的!内心是脏的!她就是个不干不净的人!

一把推开,水缸瞬间四分五裂,水蔓延在这个屋子里,湿了她的绣花鞋,也泥泞了地面。

“姑娘,你先吃些粥垫垫胃,这碗药你之后再喝。”他从门外走进,当瞧见屋里一片凌乱的模样,震惊了片刻。

花识死死地捏紧了拳头,“你的药里都放了什么?看样子熬得很久。”那碗药泛着浓浓的黑色,冲鼻的难闻。

“九里香、性味、归经、三七、血竭、红花、当归、麝香。”他眼神灼灼,一改之前害羞的模样,“姑娘放心,这些药材都是在下刚刚熬制好的,药性没有流失。”只是那一碗粥却煮的很久了……

“麝香?”花识轻喃,“能否帮我多弄些?”

男子被她炽热的眼神看的红了脸,刚想答应,可是话到了嘴边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麝香用多了对你不好的……”他说的比较委婉,毕竟涉及女子的隐私。

花识:“无碍,你只管帮我取来便是,麻烦你了。”

他连忙摇头,“不不不,姑娘能托在下办事,在下非常高兴。”

回了药房,地上数十个药罐凌乱的摆放着,四遭充斥着药香。手里是巴里摇晃的脑袋,脑海中想的却是她疯狂的样子。

是什么让曾经的天之骄女变成这样!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次日清晨,他背着药篓正要下山,突闻身后传来声响:“你去哪?”

他道:“在下去给山下的村民治病。”脸颊不可抑制的红了。

“我也去。”

他一惊:“不行!”拒绝的话脱口而出,这才后知后觉语气重了,连忙解释:“姑娘身体尚未康复,不可长时在外。在下会让巴里留下,不会闷的。”

只见她苦笑:“就凭现在的状况我还会怕闷么?”

这下不得了了,他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对于她这种眼神相当清楚,那完全是一双求死的眼,毫无生气!

“既然姑娘想去那便去吧!”他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半空。直至得到她的肯定,方才落实。

路上……

初走了五分钟,他紧张:“姑娘累么?要不要坐下休息?”

花识:“不累。”毕竟人家是好心。

初喝完水五分钟,他紧张:“姑娘渴么?要不要喝点水?”

花识:“不渴。”算了,他比较体恤病人。

无数次五分钟后:“姑娘渴么?要喝水吗?”

额头青筋直跳:“我们现在就在茶棚里!”她指着那随风飘扬,印着‘茶’字的旗子。

他尴尬的笑了笑。

之后的一路,两人相继无话,花识很郁闷,这个男人性格太过古怪,不知道该说太过热情还是太笨……而这恰巧是她不会应付的一类。

无意间朝山脚望去,立刻被那挤挤挨挨的人群惊讶了。他们各个面露期盼的表情,看来他经常出来义诊。

早早便摆好的摊子,一个精瘦的老人精神奕奕的迎上,“神医,您终于来了。”

神医?花识朝他盯了两眼,直把他看的两手无措才作罢。

他红着脸直摆手道,“老先生折煞我了,我只是略通雌黄。”眼神不由自主的朝着她张望,却又不敢太过明目张胆,个中意思众人都能明白,只是不会直言,心中倒是纷纷在说,‘少年郎情窦初开,容貌俊美,倒是那姑娘面貌狰狞,性情冷淡,恐有不妥啊~’

花识在旁看了半天终于明白了一二,原来摆摊子的是医馆的大夫,男子看诊之际他们也能从旁学上一二,花识冷笑,该是如此,天底下又有谁可以为了谁不顾利益?

一个月来,花识协同巴里随着他多次下山义诊,一来一去,那些村民的胆子也大了,不会因为巴里一个哈欠露出的獠牙所惊恐,也不会为花识脸上骇人的伤痕所畏惧。

“姑娘今年芳龄几何啊?”

“看姑娘的衣着和气质也是有来头的,来这里是何事啊?”

“姑娘太过冰冷,这样会将神医吓跑的!”

……七嘴八舌。

“看姑娘也是有年纪的了,莫不是因为脸上的伤被夫家抛弃,所以才来找神医的?”

场面顿时寂静。

谁说无知的村民缺乏娱乐,你看,扩散性思维如此厉害,还怕烦闷么!

巴里趴在地上,张着大嘴,一个哈欠刚要打出,突然嗅到花识身上的杀气,整个身体从地上一蹦而起,露出尖利的五趾,呲着牙开始咆哮!

一直忘了说,巴里是男子的师傅从雪山里带回的雪獒,现在约60公斤左右,长约四尺,肩高二尺半余,强劲凶猛,即使休憩,其形凶相,常人绝不敢靠近。

众人见这只面貌恐怖正打着瞌睡的狗,突然浑身的白毛竖起,两眼泛着杀气,顿时一退三丈!

男子正在把脉,突然听见不寻常的狗叫,心中警铃咋响。一回头便看见花识和巴里站在圈外,成为众矢之的。那尴尬诡异的氛围,就想一层厚厚的粉尘,一点火星便能使它爆炸。

他呵斥了一句,巴里似是畏惧,爪子虽然死死的挠着地面,但也不敢太过放肆了。

他飞快的收拾了一下东西,朝着她和巴里的方向而去,扯着她的手便走,走时也不忘和村民们打声招呼。

村民见形势不对,自是没有阻拦,只是眼神却将他们出卖的一干二净。那是排拒,是惊恐,是厌恶!还有不解……

花识扫了他们一眼,心募得沉了下去。

走了好久,花识道,“为什么你不说话?”

他沉默着。

花识抽出在他掌心的手,他终于停了下来。

花识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紧紧地握住药篓的肩带,抿紧了双唇,半响,“他们只是普通的村民。”

花识眼睛一眯,“就因为普通,所以我注定要受他们的奚落?”

“不!”这一次他终于敢抬头正视与她,却是为了别人,“他们不是奚落,只是关心的询问。”

花识咯咯笑了,“关心?关心我的都死了!都被我杀了!他们既然想要关心,那我杀了他们,是不是也会来感谢我?!”

他倏地瞪大了眼睛,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悲伤的快要死去,却又拼命压制的女子。

业障已深,不疯狂便成魔……

“你……”话语刚出,便被她打断,只见她捂着嘴弯腰呕吐,异样的感觉让她涨红了脸,却只是呕出了些许酸水。

他刚想帮她诊脉,便被她挥开,“别碰我!你让我恶心!”

只不过是一个怔愣,她便踉跄的跑远。巴里不懂复杂的人心,屁颠屁颠的随着她一起离开。

这不知是他第几次苦笑,今日注定是个不快活的一日。

世事难测,又有谁能料到,晨时高兴而去,末时败兴而归。就像被下了咒一样,花识呕吐的症状似乎不见好转。

直到次日清晨,正在榻上浅眠的他突然听到药房传来的乒乓声,伴随的是女子不断作呕的声音,大感不妙之际,迅速穿好衣裳朝着药房奔去。

只见她正在搜索着能治疗呕吐的药物,忽然嗅了嗅鼻子,视线被搁在一边的青涩果子吸引了,果子不大,婴儿拳头大小,青绿色的。

他眼神凝重的看着她满足的吃了下去,甚至是意犹未尽。他左手无意识的抓住柱子,死死抓紧。

“你在这里干什么?”花识一回头便发现他犹如大钟固定在原地,不怒不笑,甚是严肃。

他张了张嘴,良久道,“姑娘觉得那果子好吃吗?”

“自是好的。”花识回味了一下,追问道,“还有吗?我想再吃些。”

他苦笑的摇了摇头,他觉得他问了一句废话,刚才观她面目表情,便知道有多么的满足和幸福。转身便想走。

“有就是有,无就是无,你这笑了又摇头是作甚?”花识不满。

他突然开口:“那果子,名唤‘子母果’,只有孕妇才能闻见其最独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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