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璧此次下山乃受尊者所托,前往……”
段魔愁相问,燕璧也只能如实回答,然而,紫火尊者咳嗽几声,又打断了燕璧的话,他说道:“大家辛苦赶路,就此立足门外似有不妥,不如进殿暂作休息,有何疑问,稍后再说。”
大家陆续进了大殿,紫火尊者以领导者身份仍然坐于三大神像下方的椅子上,其他人按照名气大小坐于左右两侧的二十四把椅子上,没座位的,只能站于左右椅子后面,总之,整个大殿内,黑压压的挤满了人。
燕璧到来,众人也无心用膳,紫火尊者命人撤去饭座,让一个吃饭的地方瞬间变成议事厅,整个议事厅就像是审判燕璧的衙门正堂。
燕璧不好与众仙家挤座位,只好立于最末边上,她见众人皆板着一张脸,于是率先开口说道:“尊者,燕璧不负众望,将刑天戚取回,现当众交由尊者保管。”
紫火尊者点点头,使了一个眼神,他身后的大弟子龟灵子走过来接过燕璧手中的刑天戚,然后交给紫火尊者。
此过程虽说平淡无奇,然那拿着刑天戚的龟灵子从人群中走过之时,人们的眼睛就如在一条无形的指挥棒的号召下一样跟着刑天戚转动。
然而,刑天戚的出现缺却紫玄紫隐等人面色惊骇,他们虽没大喊大叫,可是脸色确实变了,几人相视一眼,又看了看燕璧。
紫玄道人起身问道:“师兄,为何这刑天戚……”
紫火尊者打断了紫玄道人的话,叹息一声说道:“此事之前师兄已经言明,眼下丹霞山同道吵闹着追究白道友被杀一事,我等身为天下道仙,替天庭掌管天下道场,惩恶扬善教化世人乃是我等本分,如今道友身死有异,自当追查清楚,还死者以公道。”
“对!”袁道凡站起来道,“我仙家道者,素来与世无争,行的是除魔卫道,平日里也相安无事,然燕璧到得洞宫山后,短短数日,令我仙家折损两位宗师,若不查出真凶,唯恐天下惶恐,使得天紫联盟人心离散。”
“袁道友所言甚是!”数十人立即随声附和,个个又一次摆出了义愤填膺的面孔。
紫心真人环顾四周,见场面有所浮动,于是拱手行礼说道:“袁道友此言差矣,燕姑娘这才回来,袁道友便旧事重提,话语间似有针对燕姑娘之意,然众所周知,江道友之死虽说如今也未查出真凶,可是当时也证实与燕姑娘无关,之前尚未找到有力证据证明江道友之死与燕姑娘有关,至于白道友之死,也未有充分证明就是燕姑娘所为,故而,贫道以为,眼下追究此事,有偏见之嫌。”
袁道凡立即反驳:“白道友乃燕璧所杀,早有丹霞山弟子作证,此事证据确凿,紫心道友难道还认为未有充分证据么?”
“证据确凿?”紫隐地师冷哼一声道,“丹霞山弟子亲眼所见燕姑娘出手杀人的么?”
“紫隐地师此话何意?”袁道凡也冷笑道,“难道要亲眼所见才算证人么?众位想想,白道友武功法力虽谈不上天下第一,然好歹也算作一代宗师,武学修为一般俗人根本难以伤他,可是,燕璧魔力高深,就连血天魔王也非敌手,要杀一个仙家道者并非难事,所以白道友被其所杀理论上就说得过去。”
“废话!”紫玄道人摇头说道,“比那白令虎武学高深就是杀他白令虎之人,此等说法简直荒谬,天紫联盟谁人不知,白令虎就是仙界一人渣,我等在座之人谁都远胜于他,为何他白令虎的死就得指向燕姑娘?”
“紫玄道人所言不假!”袁道凡见自己所说的话均被六紫质疑,心下顿时有气,于是粗声粗气地道,“只不过我等知道燕姑娘与白道友临死前交过手,至于我等,平日又无仇怨,就算法力武学远胜于他,也无杀他动机,然而燕璧就不同了。”
燕璧一直没有说话,她认真听着人们对她做出的评价,见六紫与袁道凡僵持不下,这才走到大殿正中,然后对大殿四面深深鞠了一躬,之后喃喃说道:“袁上仙所言不错!燕璧在周宁县县城外确实与白上仙相遇,也因为言语不和交起手来,可是燕璧并没想过要杀白上仙,燕璧也从没想过要与各位仙家为敌,在燕璧心里一直都感谢各位上仙道友不记燕璧前嫌,让燕璧能住仙山,燕璧到如今还深感庆幸,故而只要仙家有事,燕璧自当奋不顾身予以报答。可是,今日看来,各位高高在上的仙家道者确实不容一个小小花妖,既然如此,燕璧也无话可说,此处不留燕璧,燕璧自会离去,绝不再打扰众位上仙清修。”
她说完,又鞠了一躬,转身往外走去。
“站住!”袁道凡还是不依不饶,他见燕璧正要往外走,于是站起来一声大喝,“我仙家死了人而你寥寥数语便可自行离去么?你当我仙家圣地是你妖魔洞穴?今日没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你休想轻松走出洞宫山。”
“本姑娘要走谁敢阻拦?!”
袁道凡有意刁难,燕璧早已对其厌恶,听得袁道凡这么粗声粗气的开口妖孽闭口妖穴的故意引起人人痛恨燕璧的字眼,似乎就为了煽动人们一起围攻燕璧,如此卑鄙,简直枉称练气士。
都称世人为凡夫俗子,而久居山中不问世事、看淡功名利禄之人可谓超凡脱俗,今日所见,这些修炼百年千年的道者仙家身处高层却比凡夫俗子更甚。
袁道凡瞟了紫火尊者一眼,见紫火尊者一言不发,于是明白紫火尊者正鼓励他继续说下去,于是冷笑着说道:“以你当前的魔力在座中确实无人能阻挡得了。不过若你真的敢杀出洞宫山,天紫联盟一旦发出天紫令,就算去了天下任何地方也难有你燕璧栖身之所。”
“哼!”燕璧突然叹了口气,扫视在场之人一眼,“燕璧真搞不懂,从燕璧来到洞宫山,就你与本姑娘过意不去,多次刁难本姑娘,每一次都是你在说,故而燕璧在想,这洞宫山究竟是你袁道凡的还是七紫的?究竟这天紫联盟是谁做主?”
“你!”燕璧这么一说,袁道凡有些尴尬,双目瞪着燕璧而无话可说。
他这种喧宾夺主的行为让紫火尊者都感到脸红,似乎这句话好像在说七紫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要由一个外人在此指手画脚,任何人看了都有些不自在。
本来借用袁道凡的煽动让天下道者一起围攻燕璧,却不想燕璧一句话令在场之人尴尬,为了要明确自己身份和地位,紫火尊者不得不开口说话。
只见他坐直身子,咳嗽几声缓和一下气氛,之后说道:“好了,就这么毫无目的的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当前天色已晚,大家各自休息,等查明真相之后再做定夺。”
“是!”
众人起身抱拳行礼,异口同声的答应一声,接着陆续离开大殿。
紫玄道人与其师弟,走到燕璧身前,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毕竟所有仙家这么对待燕璧分明有刁难排斥之嫌,所以同为仙家道者的紫玄紫隐等人心里都觉得过意不去。
“燕姑娘,袁道凡本是奸佞小人,方才他所说的还望姑娘切莫放在心上。”紫玄叹息一声,安慰着燕璧。
燕璧急忙行了一礼,客气地道:“多谢几位上仙信任我燕璧,多次为燕璧辩护,燕璧感激不尽,他日有用得着燕璧之处,燕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刚回到山上,想必也是累了,泽儿在后山与君儿玩耍,你去见见他吧!”紫心真人说道。
紫隐也说道:“我等先行告退,有事再行商榷。”
“多谢几位上仙!”
提到皇甫雨泽,燕璧内心的烦恼瞬间消散,她急忙行礼告辞,飞一般往后山跑去。
紫玄道人看着燕璧快速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点酸楚,隐隐约约觉得将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发生,而且这个阴谋就为了针对于燕璧。他为燕璧伤感,也未自己无能为力而难受。
其他人心中也有些无奈,带着惋惜的表情各自散去。
紫玄回到自己房间,坐于油灯之下,深思封天紫元宫内进来发生之事,他清楚以袁道凡的能力完全不可能这般嚣张,他能站出来指责燕姑娘,一定有人在背后撑腰,这个神秘人在幕后操纵着或者正酝酿着一个大大的阴谋,而这个人道行不浅,而且隐藏极深,这会是谁呢?
“紫玄上仙在否?”
正寻思着,突然有人在外面轻声叫他,于是,他打开门一看,见丹霞山一个弟子胆怯的立于门口,于是好奇的问道:“这么晚了,你有何事?”
“紫玄上仙,弟子名叫池忠诚,乃丹霞山白令虎二弟子,此时前来打扰师伯,那是因为有事要向师伯禀报。”那人嘴上说着,眼睛却四处扫了一眼。
此人正如他所言,他就是丹霞山弟子池忠诚,是他在白令虎尸体旁找到白令虎从紫火尊者腰带上扯下来的一块翡翠。
“此时也是深夜,有事为何不在白天说,这半夜到来,所为何事?”紫玄道人住处很少有人前来拜望,故而见无关紧要之人半夜三更前来敲门,心下确实有些迷惑,也有些好奇。
“弟子要说的事事关重大,关系到天紫联盟兴衰存亡,又恐无人相信而遭来杀生之祸,弟子本打算将此事埋藏于心,然而一旦弟子不说,师父被杀真相势必永无大白之日,思来想去,弟子只得半夜前来,说于师伯知晓,请师伯定夺。”
“说得这般严肃,到底是何事?”紫玄道人更加迷惑了,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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