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莫没有听明白这句话，他也不打算追问下去，这种高深的问题，他不想去思考，那样只会为自己带来烦恼。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段子莫。”
“我叫无名，有无的无，名字的名。”
“和你的人一样，似乎很高深的样子。”段子莫笑着说道，“看你的样子，听你说的语气，我一直都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杀手。”
“我不像杀手？”
“不像。”
“那像什么？”
“看起来像一个街头发传单的，但是说起话来，像满口哲言的大学老教授，总之，不像杀手。”
无名微微一怔，随即仰天大笑起来，笑声说不出的洒脱，两人聊了一会儿，都进去睡觉了，沈玲也回去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无名就醒来，他的伤依旧很重，但他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直到上午十点钟，段子莫才从床上爬起来，昨晚他跟沈玲说了以后不用让人送吃的来了，他的伤虽然还没好，但也能懂，决定自己做吃的。
冰箱里还有很多没有吃完的菜，段子莫做了一顿简单的午餐，两个人便坐在客厅里的餐桌钱，开始吃起饭来。
气氛也简单，就像两个老朋友坐着吃饭一样。
但是接下来聊的却不简单，段子莫问道：“最厉害的先行者有多厉害？”
无名继续吃着，等嚼完一块牛肉，说道：“当然的御神，这是先行者最简单的常识，你居然不知道？”
“御神？”
无名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的那位师父，什么都没有给你说，先行者是有境界之分的。”
段子莫第一次听到这种新鲜的东西，当即竖起耳朵听起来。
看这家伙认真的样子，无名笑了笑，说道：“先行者最初境界叫惊醒，就是力量的苏醒，这不难理解，你应该能懂，在第一个境界，先行者的力量非常薄弱很不稳定，甚至可能因为力量与身体和意念的冲突，而出现极端的后果，比如死亡。”
段子莫微微一怔，后背不禁有些发凉，原来作为先行者，居然还有这么一道坎要过。
“你的力量显然已经趋于稳定，不必担心这个了。”
“好吧。”
“当第一境界的力量惊醒之后，会初次感觉到世界的不同，这个时间段，主要是力量和身体进行融合，等身体完全适应了力量，第一境界力量熟练之后，就会进入到第二境界探知，这个时候，先行者会对自然法则有一个初步认识，开始去探索自己掌握的自然法则，了解它的规律，比如我们杀死的那个念师，他掌握了一种波的震动规律，通过波的震动来影响对方。第三个境界就是而立了，这个时候的力量经过前两个阶段的准备，会有一个小小的飞跃，这个时候，先行者才来到了强者之门的门口。”
“至于下一个境界，入境，则是力量提升的阶段，然而天地宇宙奥妙无穷，非人力能参透，力量提升到这个境界的极限，则会迎来修行的最迷茫期，梦玄，这个时期可以说是最关键的，稍有差池，可能会坠入而立，甚至探知，过了这一关，就到了不惑，另一个世界将会为你打开，你的眼界将空前扩大，下一个境界就是知微了，当然，那种境界是很高的，达到知微境界的，整个世界都很少。”
“知微后面还有吗？”
“有，御神和虚无。”
“御神和虚无？”
“这两种境界只是传说，御神就像神一样厉害，而虚无，传说宇宙之初便是虚无，虚无乃是宇宙本身，虚无之境，便是与宇宙融洽完美，有人说，御神和虚无只是人类做梦编出来的，根本不存在。”
虽然说了这么多，并且段子莫也记下来了，但却还是不太理解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举例子吧，前些天，你杀的两一男一女是什么境界的，那个壮汉又是什么境界的，那个念师，还有最后那个怪物，哦，对了，还有你。”
“那些人都是而立的小喽啰，那个念师和那个怪物已经到倒是已经进入了入境，至于我，这个个秘密。”无名神秘说道。
“那我是什么境界？”
无名毫不犹豫地回答：“惊醒。”
春光正是大好的时候，一阵阵风夹着花的味道，从窗口飘进来，令人心旷神怡，但段子莫却有点失落。
他看见无名收拾那几个家伙只是信手拈来，于是便觉得而立也不过如此，但当知道自己才惊醒之境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和面前这个人的差距不是一般大。
段子莫叹了口气道：“我很好奇，你的手到底是怎么长的，一根手指头就能杀人。”
“这也是法则之一，说了你不会懂。”无名这话倒没有歧视的味道，只是的确以段子莫现在的境界，不能想明白，就想动物们永远也不会懂人类为什么可以说话一样。
“那为什么那个怪物刚开始那么瘦，后来后那么壮，而且身体比钢铁还要坚硬，别告诉我这也是法则。”
“法则无处不在，那当然是法则，也是你不能体悟的法则，任何法则都有唯一性，因为人的思维不一样，思考、感悟出来的东西就不一样，就像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样的树叶，即使在相近，也会有偏差，比如两个都感悟出水的奥秘的先行者，可能在力量上有区别，可能在表现出来的方式上有区别。”
两天之后的一个早上，无名离开了，在离开之前，他独自站在阳台上，看着东方瑰丽的天空，想起了年少的时候，之所以想起年少时光，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与年少的时候的他有点相似的段子莫。
而更多的原因是，自从一个月前，在南太平洋的一个小岛上，与陆敬云打了一场之后，便生出了隐退之心。
这件事实际上是被记录到历史里面了的，当世的两大绝顶强者之战，实际上在某个阶层是一场轰动的新闻。
对战以无名险胜结束，但是杀手之王却受了重伤。
如果说不是在和陆敬云打架的时候受了重伤，只怕明珠顶层那些人，还拦不住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家伙，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段子莫就会显得多余。
无名来到一个电话亭，拨通了一个加密的电话号码，并且这个电话号码的极少有人知道，那边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一个月没有消息，我还以为你被陆敬云打废了。”
无名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我是多少岁的时候加入组织的？”
对面明显沉默了几秒钟，很认真地说：“最近会有很重要的任务，我们不能没有你。”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是12岁的时候加入组织的，至今已经有30年。”
“一个职业干了30年，也算不错了，给我点钱吧，我比较懒，不爱做饭，却又不想饿肚子。”
对面传来的声音明显有些惊讶：“你是认真的？”
“是的。”
“为什么要走？”
“我不想说，这是一个很恶俗的理由，记得给我打点钱。”说完无名就挂了电话。
无名离开了，没有人知道杀手之王隐退，也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知微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