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本是掳人的好时候,可惜姜氏手上没多少人可用,情报不给力,来得不是时候。
大晚上,晟明渊想姑娘了,跑到人屋里头,哄着因为他的到来兴奋不已的姑娘入睡。
待寻常抱着他的胳膊甜甜入睡,晟明渊坐在床头温柔地替她掖了掖被角。
突然,他耳朵一动,捕捉到外头的动静,眼里闪过一抹冷光。
没一会,一阵兵器交接的声音传进来,睡着的寻常眉头微微聚拢。
晟明渊眼里冷光一沉,抬手微微遮住寻常的耳朵。
与此同时,一道灵力从他身上涌出,无声射出门外,直击目标。
没一会,外头便悄无声息了。
良久,晟明渊低下身子,在寻常额头印下轻轻的一吻,起身,悄无声息来,再次悄无声息离开。
他出去的时候,沁园的院子里正有修罗卫在轻手轻脚搬尸体抹掉血迹。
光晔凑上前行礼,一脸惭愧:“爷,是属下无能。”竟然弄出了动静,还要爷亲自出手。
扫了两眼几名尸体的模样,晟明渊打头翻墙回隔壁王府,路上问跟上来的光晔:“可是死士?”只有不怕死的死士才会令光晔应付起来都棘手。
“正是。”光晔回答道,“按路数看,是姜家的,怕是姜氏藏起来一直没动过的那批死士。”
晟明渊冷笑:“想拿常儿威胁本王?看来有些人太久不收拾,怕是以为本王将他们忘了。”
说着,他对光晔命令道:“传令宫中,姜氏淫乱后宫,于寝殿豢养男宠,念其为皇帝祖母,软禁慈宁宫礼佛修身,终身不得出,其众男宠处以宫刑。”
顿了顿,又道:“听说她那些男宠里有一名日日离不得身的,让人杀了。”
啧,这回姜氏不得哭死?光晔腹诽,未来王妃果然惹不得啊,领命下去。
当夜,便有黑衣人潜入慈宁宫,消无声息割了与姜氏赤条条搂着睡在一起的男宠脖子。
翌日,慈宁宫的寝殿里响起姜氏一声惊恐的尖叫。
没多久,慈宁宫太皇太后被摄政王以淫乱后宫罪名软禁且病倒的消息便传进了方下朝的小皇帝晟景峘耳中。
“晟明渊,晟明渊!”
“皇祖母是朕最后的倚仗了,他竟也不放过!”
晟景峘气得再次扭曲了脸,拳头捏得青筋暴起,又砸了一屋子新换不久的宝贝。
突然,他想到什么,扯住启德贵的衣襟晃着他焦急问道:“给凌天啸去的信有回音了么?”
自上回密谈后,凌天啸久没有消息,晟明渊每日里依旧活蹦乱跳在他眼前晃,他甚至不止一次怀疑凌天啸是不是在耍他玩,其实压根没想冒着事情败露被晟明渊灭国的风险帮他!
如今还出了皇祖母的事,他实在没什么耐性了!
启德贵被勒得有些难受,却忍着仔细回答晟景峘的问题:“方才底下人有送一封密信来,奴才放进暗格了,怕便是陛下想要的。”
晟景峘眼一亮,松了他的衣襟,几步走到床榻边,伸手往一处隐秘处按下去。
没一会,床里侧弹出一个暗格,上面放着一封密封了未拆开过的信件。
晟景峘迫不及待撕了封口,抖开信纸看起来。
看完信后,他拿开宫灯的灯罩,将信纸扔进里头烧了。
看着燃成一小抔的灰烬,晟景峘唇角一勾,阴森森笑起来:“呵呵呵……用不了多久了,晟明渊,很快,你的命就要到头了……”
九月九,重阳至。
大晟帝都的重阳夜灯会闻名天下。
每到重阳时间,便有各地慕名而来,只为一睹灯会盛景的人聚集帝都,酒楼客栈纷纷赚得盆满钵满。
这么个适合约会的夜晚,寻常自然不可能乖乖呆在将军府不出门。
说来百里玲珑中秋那会便与百里清雅一同来了帝都。
只因这年近十六,及笄一年了,婚事还没个着落,百里家的夫人们有些着急。
想着帝都人杰地灵,好男儿多一些,便让这对夫婿挑剔得不行的姑娘早点来瞅瞅有没有对眼的。
所以姑娘一早与百里玲珑约好一起逛灯会。
但见了面后,被晟明渊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百里玲珑头皮一麻,愣是忘了之前还想着撮合自家大伯与寻常,拉上百里清雅,留下一句“突然想起来还有别的事”转身就走。
加上寻安娃子被寻小叔抱走,光晔没出门,大家一起玩,一转眼变成了两个人的单独约会。
“肯定是你搞的鬼!”寻常挽着晟明渊的胳膊边走边拿眼瞪他。
晟明渊笑而不语,一脸坦然地默认。
“锵锵锵——”
一阵打锣声响,寻常被吸引看过去。
就见不远处花楼前摆了个高台,一个妈妈模样的女人在上头扯着嗓子喊:“百香楼花魁赛要开始了,各位有钱的老爷公子们,赶紧为你们心尖尖上的人儿捧场投票了!”
“胡妈妈,还比什么呀,我们玉儿年年拿第一,今年还能差了?”
“就是就是,论容貌才情,花魁非玉儿莫属!”
“玉儿是不错,可惜人家清高,卖艺不卖身,咱连边都沾不着,到底不如我家莲儿小心肝可人疼。”
“清高?还不是仗着自己是摄政王看上的,攀了高枝,看不上咱们这些?要没摄政王撑腰,我看她能清高到哪去!”
……
寻常原本只是当热闹瞧的,可当一听扯上了身旁的男人,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转身,看向晟明渊,手放下来,也不抱他胳膊了,不言不语,就死死盯着他看。
一见她这样,晟明渊晓得姑娘这是不高兴了,可他心情却很愉悦是怎么回事?
抬手环住寻常的腰,人来人往的街头,晟明渊毫不避讳,一低头,在姑娘唇上轻轻啄了下,引得周围不小心瞥见的人一阵骚动惊呼。
“常儿身上醋味真浓。”看着被他亲得整个人呆呆的寻常,晟明渊勾唇一笑,解释道,“肖玉儿是我的属下,负责收集情报的。”
寻常眨眼,再眨眼,炸毛了:“谁吃醋了!我这不过是好奇你跟她什么关系!”
“哦~”晟明渊点点头顺毛,也不揭穿她。
他已经深谙某女尿性穿了,她能跟你耗一天掰扯吃没吃醋这事,死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