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予萱一听是医生,低头见他手上确实拿着医药箱,连忙让开了门让他进来。
“医生,他在二楼。”何予萱领着医生去何景利的房间。
“何总现在怎么样了?”
“他昨晚半夜发烧了,我没给他吃药,物理降温的作用不明显。”
何予萱脚步走得快,两人一会就到了何景利的房间。
何予萱伸手去摸他的头,他的头还很烫,她紧紧皱着眉,掀开了何景利的被子,解了他的上衣,转头看向医生:“医生,你看看他的伤口。”
“嗯。”
这个自称医生的异星叫九夜,他只是来送药的人。
他看了眼伤口,转头对何予萱说:“何小姐,可以帮我去倒杯水过来吗?”
何予萱:“水?好,我现在去帮你倒。”
何予萱出门下楼去倒水,九夜看向何景利叫了一声星王,何景利眼皮轻微地动了下,缓缓睁开了眼看人。
“星王,我现在帮你上药。”
说完,他立马打开了医药箱,拿出一瓶蓝色的药剂,倒了一点在受伤的皮肤上,让它慢慢地流开。
很快,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血肉不再那么恐怖。
何予萱倒了水上来后,九夜已经帮何景利前后的伤口都上了药,何景利也清醒了过来,整个人的精神好了很多,虽然脸色还略显苍白,但他已经不再那么疼痛了。
何予萱把水递给九夜,“医生,怎么样了?看完了吗?”
九夜没有接水,“把水给何总喝吧,我已经看完了,也帮他上了药,休养过几天就没事了。”
何予萱看向何景利,他的衣服扣子已经扣上了,她看不到伤口,只能反复确认地问:“那么快就好了吗,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事项,还有他的药需要怎么用?”
九夜看向了何景利,何景利说:“你先走吧。”
九夜:“是。”
何予萱见医生走了,有些不明所以,她在何景利的床边坐下,神色关心,“伤口我看看。”
何景利凝着她,眼神深测难辨,半晌才说:“自己过来解。”
何予萱没有多想,也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直接弯腰去解他的扣子,手刚碰到他的衣上的扣子,突然就被抓住,被人一拉,还没反应过来,有一只手在后脑勺上一按,把她的头往下压,她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何景利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进入,强势霸道。
何予萱承受着他的猛烈攻势,又怕压到他的伤,并不敢把自己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她的一只手撑在他的身侧,另一只手挡在了两人之间。
何予萱被亲得头昏脑热,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和兴致,明明刚才还是一副病恹恹虚弱的样子。
何予萱手酸腰也酸了,推了推人想要起来,但何景利仍桎梏她不放,最后,等把何予萱的红唇亲肿了,他亲够了,才把人放开。
何予萱喘着气,等缓过来了一点,她瞪着人没好气地说:“伤成这样还不老实,你是嫌自己伤得不够重吗?”
何景利看着人,微微勾起了嘴角,经过刚才一折腾,他的脸色变好了不少,微微红润。
何景利玩味地笑道:“看你从昨天辛苦到现在,奖励你的。”
何予萱白了他一眼,起身出门走了。
她没说去哪里,何景利等了一会没等到人,自己就下了床,他走出房间,下楼,客厅没有看到人,但是他听到了厨房有动静,他换了个方向往厨房走去。
何予萱把大米放在了电饭锅里煮,何景利的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也就只有大米,她找不到其他可以吃的东西,所以只煮了粥。
她把何景利的厨房也收拾了一遍,也说不上收拾,他的厨房很干净,她也只是把碗碟筷子那些重新洗了一遍,然后放进消毒碗柜里。
何景利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她,目光幽深,嘴角微勾着。何予萱一转身就看到了他,立马训道:“不在床上躺着下来干什么?”
“别伤才好了一点就觉得可以到处乱跑,医生让你好好休养你没听见吗?”
何景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跟没听见她训斥的话一样,问道:“你在里面做什么?”
“饿了吗,饿的话我去叫饭。”
“我不饿。”何予萱走近他,扶着他的手臂往外走了,把人扶到客厅让他坐在沙发上。
“坐在这里不要乱动了,我在煮粥了,不用叫饭,就喝粥。”说着,她抬手覆上他的额头,没刚才那么烫了。
她很好奇医生是给何景利用了什么药,怎么恢复得那么快,但一想到昨天经历的事,又觉得药也不是那么神奇了,他不是普通的人,受的又不是普通的伤,药肯定也不是普通的药。
想到这,何予萱也坐了下来,眉眼认真地看着他,“既然你那么有精力了,那有些事也该告诉我了。”
何景利短暂的沉默了一会,玩味地笑了下,“你不知道是最好的。”
“我想知道。”
何景利覆下眼睫,看向了茶几上的炫彩的玻璃杯,是何予萱带过来的,很漂亮的一个杯子。
他不说话,何予萱也不追问,安静地等他开口。
何景利知道有些事是瞒不住的,他们地球人有句话说得很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任何做了的事,都会有迹可循,世上,本就没有瞒得住秘密,总会有人知道。
两人都静默了良久,何景利先开了口,“我不是你们地球人,照你们地球人的说法,我是外星人,来自星月。”
何予萱猜到一点,但她还是忍不住惊讶震惊,她好像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是他现在说出他不是地球人,她又不知道从何问起了。
何景利看了她一眼继续说:“怕我吗?”
何予萱眼睛睁大地看着他,她不知道。
眼前的人那么熟悉,在一起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是最亲密的关系,现在说怕,怕的是什么?
何予萱摇了摇头。
何景利勾了一抹笑,邪气得很,“按你们地球人的话说,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是来地球搞破坏的,我还想要侵占地球。”
“昨天,是有别的外星人来杀我,他比我厉害,我打不过他,所以被他伤了,他隐形了,所以你看不见他。”
何景利似乎是有意要让何予萱害怕,他把他是什么人,把他来地球的目的都告诉她,他就是想让她害怕。
何予萱很难消化他的话,她不确定何景利对她说的这些话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来地球就是为了破坏和侵占,那他就是电视里演的破坏世界的魔头。
可是,即使他说出了那么可怕的话来,何予萱只觉得难以置信,并没有感到害怕,但她心情沉重。
何景利没再说了,拿起她那个炫彩玻璃杯,往里面倒了水,推到她的面前,注视着她缓缓道:“想清楚是走是留。”
说完这句话后,何景利站了起来,往楼上走去。
他在给她选择,原本他是怎么也不会放她走的,但是经过昨天,他不想把她留在身边了,她想要的,他给不了她。
何予萱看着何景利离开的背影,竟破天荒地觉得他是孤寂的,有种不管不顾的冲动在她心底蔓延,回想他的那些话,她终究是抑制了冲动,在原位上坐了很久很久。
粥的香气已经飘出来了,何予萱坐在客厅闻不到,她是看着时间去厨房的,走进厨房后,她找了一个碗,盛了粥,放在台上让它凉一会,她就在厨房里站着,发呆一样地看着那碗粥。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粥没有再泛起白气,何予萱回过神,真切地看了眼那碗粥,端了起来走出厨房,走到楼梯口时,她脚步停住,抬头望去,站了两秒,她迈上楼梯。
何景利躺在床上不动,头面向里侧,他的眼睛没有闭上,眼里清冷,唇紧抿着,神色异常的平静。
门突然敲响的声音,他的心也随着那声音突然一窒,几秒的时间似乎很漫长,他绷紧下颌缓慢地转过头,在看到何予萱的那一刻,他的心忽然就轻松下来,有一丝庆幸。
他坐起来,直勾勾地看朝他走来的何予萱。
何予萱走到床边停下,端着粥的手伸到他面前,平静道:“吃吧。”
何景利没接,说:“你喂我。”
何予萱抬眸看了他几秒,在床边坐下,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何景利张嘴吃了下去。
她喂一口,他就吃一口,直到把整晚粥吃完,全程,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吃完后,何予萱把碗放到了一边,坐着没动注视着何景利,片刻,她开口:“我不知道你说要侵占地球是不是认真的,我也是地球人,如果你真的要这样做,到了那一刻,我不会原谅你。”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不愿意你做任何伤害地球伤害人类的事,地球是我生活的地方,我也是人。”
何景利沉默着没说话。
“我喜欢你,或许已经爱上了,我不想离开你,但我也会阻止你犯错,用我的方式。”
何予萱说完就站了起来,“好好休息。”
她转身,手腕被抓住,何景利声音毫无起伏地说:“就算我不去做,他也不会放过我,你留在我身边,会有危险。”
何予萱回过头,“他是谁?”
何景利:“星月的星主。”
“他为什么不放过你?”
“我毁了他的星月。”
何予萱不解,“为什么要毁了星月,它不也是你生存的地方吗?”
何景利自嘲一笑,“就算没有我星月迟早也会灭亡,只不过我加速了它灭亡的时间而已。”
“星月地热能量爆发,能量散发,而生活在星月上的星都是靠能量而活,我只是做了一些事,恰巧让能量散发的速度更快,还抢走了一些能量而已。”
何景利的语气稀疏平常,何予萱无法说他什么,说他错了吗,的确是错了,但错已经造成,现在她再来追究他毫无意义。
她垂眸看了眼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另一只手覆了上去,轻声道:“去和他好好谈一下,不要再错下去,不管是哪种结果,我都陪着你。”
何景利漆黑的眸子锁在何予萱的脸上,深邃的眼底波涛涌动,他缓缓吐出,“不行。”
“我不能就这样屈服。”
何予萱闭了一下眼,再度睁开时眼神已经变了,她坚定的眼神看向何景利,“你不屈服,你又把握赢过他吗,你没有,你如果有的话就不会被他伤到,一定要一错再错下去吗?”
“如果输了,后果会是怎样,你想过吗?”
“你就算赢了,得到了地球,那又怎么样,你会开心吗,那只不过是满足了你的野心,**,你不会开心的。”
“到时候你就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不会有人分享你的开心,也不会有人真心陪伴你,不会有人爱你。”
“何景利,我现在喜欢你,爱你,但到了那一刻,我不会陪着你,也不会再爱你。”
......
三天后。
周南巳和知意从云城回家,三天后,是他们的婚礼。
秦柔绵没那么快回家,她在婚礼前一天请假回去。
婚礼的举办地点是在寒城的乡下,周父周母住的地方。
周北辰也提前几天请假回家回到家帮忙,只要他在家,家里就十分热闹,他和周母有很多话可以说,每人一句接一句聊个不停,周南巳受不了他们,一般都是待在房间里。
他待在房间里不是和知意打电话就是和她微信聊天,有时候两人聊到无话可聊,也不会挂电话,就让电话一直通着,想到什么话随时都可以和对方说。
婚礼前几天,他和知意分开在两地,知意在闽城的父母家里,他则在寒城的家里。闽城和寒城的地理位置距离不远,开车两个小时,婚礼那一天,他需要提前去接知意。
请帖已经全发出去了,老季和肖诚都收到了婚礼请帖,为了参加婚礼,老季把他所有的工作都往后推了两天,提前一天到寒城,和肖诚住在同一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