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徐神医连忙回过神来,“没有!没有!窦爷放心,有我在她一定能活蹦乱跳的,一定可以陪你玩很久很久……”
虽然对不住这小丫头,可更不想得罪这小祖宗!
“哼!”窦章冷哼一声,又怨又怒又恨不得杀了地剐了地上奄奄一息的封七月一眼,才转身离开,死不了就行,他慢慢玩!他就不信他收拾不了她,就不信压不下她的气焰!三年前的耻辱他一定一定会洗的干干净净!
“少爷,总兵大人的信。”窦安面无表情地出来,恭敬地交出了一封信。
窦章接了过来,连看也没看便直接撕了。
“少爷不看?”
“不看也知道写什么!?”窦章冷笑,“舅舅哪里有时间写什么信?就算真的有事派个人来说不就成了?写什么信?!”
不过是京城那对狗男女作呕的把戏罢了!
窦安不再多言,“少爷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你有意见?!”窦章横了一眼过去,阴森森的。
“属下没有,只是那薛海似乎不简单,而且牵涉到崔家的人……”
“那又如何?难不成崔家还能翻身?!”窦章讥笑道,“就算真能翻身你窦爷我还怕他们不成?!当年我砸他们镇国公府大门的时候都没怕过!”就是没想到那死丫头竟然命这么大,崔家那么多男人都熬不到岭南,她居然活下来了!就该落到他手里让他收拾!
“属下只是想说若是少爷要在这里做长时间的逗留,属下便加强护卫。”
窦章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贱人让你做什么!我警告你,你若是敢背着我做什么事情,即使你是太奶奶给我的,我也一样饶不了你!”
“是。”
窦章一脚踢翻了地上的木桶,狠戾怒道:“滚——”
……
封七月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一直在她耳边说话,说什么她听不清楚,不过语气温和的,好像还带着一怜悯,没有半点戾气,应该不是那死胖子!也不会是那死胖子身边的爪牙,可会是谁?谁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还有她身上好像没那么疼了,也不冷了,怎么回事?是要死了吗?还是已经死了?
“醒了?”
封七月哆嗦了一下,又是这句话,虽然语气和声音都不一样,虽然她不怕,可那死胖子的手段还真的够折磨人的,她也真不想和那死胖子周旋,所以还不如继续就这样睡着。
“没醒?”
有点熟悉的声音。
是谁?
封七月努力地想着,想啊想,想的头也有些疼了。
“都两天了,哎,小丫头你还不醒的话,那小祖宗可就真的要剥了我这身老皮了……”
小丫头?!
是徐神医!
是他!
只有他会这么喊她的!
封七月用力撑开了眼皮,视线还是模模糊糊的,可依稀还是能看到真的是徐神医!“徐……”她想说话,可嗓子就跟被刀割似得,根本便说不下去。
徐真高兴道:“你这小丫头终于肯醒了!”
封七月急了,挣扎着起来。
“别动!”徐真忙阻止,“我好不容易把伤口给弄好了,你要是乱动把伤口又给弄坏开了,这两天我可就白忙活了!”
封七月没有再动,紧紧的盯着他,扯着生疼的嗓子问道:“崔……崔九……怎么样了?他……”是不是还活着?还活着吗?
“放心,死不了!”徐真说道,“我可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封七月终于可以安心了,即便一直告诉自己有徐神医在,崔九一定会没事的,可没听确认还是不安心,“那就好……那就好……”他没事就好。
“你现在都半死不活了,还惦记着那小子!?”徐真摸了把胡子,絮絮叨叨的,“那小子伤到了内脏,是有点危险,不过也死不了,只要好好养着就行!你要是担心的话就先担心担心你自己,那小祖宗折磨人的手段可是层出不穷的……”
封七月一边听一边环视着四周,不在笼子里了,那死胖子居然肯放她出来而且还让徐神医给她治疗?把她治好了再继续折磨?可这待遇是不是太好了?这屋子这床这被子……他哪根筋抽了给她这么好的待遇?“这是哪?”
徐真的絮絮叨叨被打断了,“这里?哦,这里是县衙门。”
“县衙门?”封七月一愣,不在村子里是肯定的,可县衙门……县城?虎头说过,村子到镇上要走一个多时辰,而从镇上到县城更是要走一天,很远很远的,那死胖子把她弄来县城了?“那……死胖子……”
“我的小姑奶奶!”徐真忙道,“你可别再去招惹那小祖宗了!都成了这样子了还学不乖?!那小祖宗横起来可是连皇帝都要让三分的,你吃了这一顿亏就当长记性!……你可别想着要讨回来!这件事上边你也不能说完全没错,那小祖宗当时跋扈是跋扈了点,可你那要杀人的狠劲……好好好,你也是为了救薛海,可到底是开罪了那小祖宗,现在受点教训也应该……”
封七月懒得跟他争了,也不好争,怎么说他也救了崔九也救了她,“他到底是……是谁?皇帝也怕他?”这么牛逼吗?
“你不知道?”
封七月吸了口气,胸口也不痛了,看在这个份上她也不能甩人家脸子,“不知道。”
“不应该啊?这小祖宗可不是到了岭南才这么无法无天的。”徐真狐疑地打量着她,“他在京城可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你怎么就不认识了?”
封七月心头一紧,“我……我娘管的宽……不让我出门也不让我听乱七八糟的事情……”能闹到连皇帝都怕的地步,可见那死胖子不是什么大好少年!“他是京城来的?叫什么名字?我是没见过他,说不准会听说过他……”
徐真摸了摸胡子,似乎接受了她这个解释,“嗯,这小祖宗两年前来的岭南,是总兵章大人的亲外甥,定国公府窦昌的嫡长子,更是当今太皇太后的掌中宝。”
封七月傻眼了,不是被他这么牛逼的身份给吓住了,而是脑海中随着徐真的揭秘而冒出来的一段小七月的记忆,那是三年前,她才刚刚到了崔家大小姐身边,都还没能干什么,就是给大小姐当个伴儿,有一日,大小姐哭的很伤心,说太皇太后要给她赐婚,让她嫁给定国公的嫡长子,那个跋扈狠厉、不学无术,还长的肥头猪耳的窦章……
她明白那死胖子为何这么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