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之后,易婉只交代洛水送良辰回去玉烟阁,自个便领着易岚去了大哥陶易卿的书房。//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应了句老话,浪子回头金不换,若是易岚是真心认错的,大哥也不会再为难他。
良辰先前虽然让宋家医仔细瞧过,只说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先前那口水呛的,让良辰总觉的胸口那边闷的很,还隐隐的有些刺痛。良辰也不愿让众人担心,便没说什么。
良辰与洛水一路说说笑笑,刚在这玉烟阁门口站定,就听院内传出一阵争吵声。良辰想着,许是映兰与梧桐又斗起嘴来,也不愿让洛水进去见了笑话,于是侧身对洛水说:“眼看已经到了地方,洛水姐姐就赶紧回去吧,婉姐姐那边离了你不行,许是还等着你伺候呢。”
洛水听闻院中的吵闹声,下意识的往里头望了望,已然对院里的情形猜了个大概。
虽然丫环之间吵个嘴是件小事,只是这梧桐到底是这陶府与众不同的存在。
平日里这梧桐总是仗着有岚少爷宠着护着,孤傲清高做事行事都是独来独往,府里众人知道她的厉害,多少都会对她礼让三分。更何况梧桐自小与岚少爷一起长大,岚少爷离不开她伺候,她自然是更得意了些。所以就梧桐的心气和野心,怕不是只想做岚少爷的近身侍婢那么单纯了。
只是眼下,良辰已然成了这玉烟阁的正主,若是压不住她,往后的日子可就不能顺心了。
但是瞧着这院内的情形,映兰初来乍到,竟也敢与梧桐叫板,显然是上头的主子良辰授意的。
若真是如此,那良辰显然不买那梧桐的帐。梧桐往后的日子怕是也不会好过了。
洛水寻思着,只觉的良辰能在这玉烟阁里做主到底是件好事。岚少爷平日里已经够阴郁了,若总是对着梧桐那样冷冰冰的女子,这心病怕是永远都好不了。倒是良辰这般温暖的女子,才最是应该守在岚少爷身边伺候的。
“那沐姑娘您注意身子,若是夜里有什么不适,就叫映兰来喊我。”
良辰闻此,点头应下了,只待洛水走远,才回身进了玉烟阁。
一进这玉烟阁,便听梧桐对着映兰叫嚣道:“这玉烟阁里我说了算,何必等着你主子回来再滚,你不要厚颜无耻的赖在这里,立刻给我滚出这玉烟阁去。//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映兰今日显然是占了下风,神情有些窘迫,只阴着脸,气鼓鼓的回道:“这玉烟阁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环说了算的,我们主子很快就是岚少爷的夫人了,不知廉耻的是你才对。”
良辰听了这话,实在闹不明白,两人今日又是为了何事在这里争吵,于是清了清嗓子问道:“怎么,这玉烟阁难道还找不出一个能做主的人了?”
听了这话,梧桐和映兰这才发现良辰已经回来。映兰更是像见到亲人一般,赶忙来到良辰身边,难得的温驯。
梧桐见良辰回来了,一脸的不悦,却也没有应声,只站在远处,当是没看见。
良辰见梧桐这副无理的样子,就推测她许是抓住了映兰的什么把柄,于是小声问映兰:“今儿个又是为了什么?”
映兰闻此,倒是不含糊,只指着梧桐尖着嗓子说:“主子,这丫头真是好歹毒的心肠,明明是自个将岚少爷的白玉碗给砸了,非要嫁祸给我。没成想岚少爷不明就里,竟还向着她,还说要把我撵出去,你说气不气人。”映兰说这,声音隐隐的有些颤抖,显然是被气坏了。
良辰听了这话,寻思着,这玉碗既然是打破了,就算是梧桐有意砸碎嫁祸给映兰,那也是无从查证了。但是以映兰的性情,若真是她所为,不用人说,便会大大方方的交代的。
陶家如此富贵,金银玉碗多的是,碎了一个找人补上便是,况且易楚是个淡薄之人,并不在意这些个东西,若说是只为砸碎一个玉碗,就要将映兰撵出去,怕是梧桐拿着鸡毛当令箭,不知在易楚跟前说了映兰多少不是了。
想到这里,良辰也没有理会梧桐,只回身对映兰说:“你这丫头,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你好歹是官家小姐出身,虽是家道中落,却也应该有些气度。何必与些不懂事的贱婢计较呢。你这会儿赶紧回屋歇着,我这就去易楚房里问问,只放下一句话,这玉烟阁里有我沐良辰一天便有你映兰一日,看看在这玉烟阁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映兰一听这话,心里感动不已,没想到良辰竟然没有一丝怀疑,只是无条件的信她护她,这份情谊,倒比亲姐妹来的还亲。
良辰见映兰一直愣着不动,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还不进屋去,难不成还要站在这里看人脸色,是不是夜里想做恶梦了?”
映兰闻此,呵呵一笑,白了梧桐一眼,又大声念叨着:“老天爷,您若是长眼,便要那砸了玉碗的人烂手烂脚烂嘴巴,好好尝尝栽赃嫁祸,最后遭天谴的报应吧。”映兰说完,冷哼一声,便大步进了屋去。
良辰先前虽然赞赏梧桐对易楚的真心,本以为她只是看上去冷冰冰的女子,但是有颗易感善良的心。虽然梧桐先前总是与映兰争吵,大抵也算是正常。只是如今,这样清高的女子竟也用起了如此卑劣的陷害诡计,虽然手段并不高明,却也十分伤人。
为了易楚,本以为可以与梧桐化敌为友,只是经了今日这事,对于心术不正之人,是断然不能与之为友的。往后即便不是敌人,也只是泛泛之交而已了。
良辰想着,实在没心思再与梧桐耍嘴皮子,于是只当没看见她,转身便要往陶易楚的卧房去了。
梧桐见良辰要走,就知她是去找楚少爷告状的,于是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少爷睡了,你若是觉的不平,还是隔了天再来吧。”
良辰闻此,边走边应道:“睡了又如何,作为易楚未来的娘子,守着自己的相公难道还要分睡着和醒着么。”良辰说完,轻笑一声,便推门进了屋。
良辰进屋之后,就见陶易楚正靠在床边坐着,见良辰进了屋,只问了句,“你回来了。”
良辰本以为易楚确实睡着,并未做打算,如今这么一闹,的确是有些尴尬,于是回道:“方才听梧桐那么说,以为你睡着的——”
“外头吵得很,我一时心烦,就说将映兰撵出去,若是让你不痛快了,我便再喊梧桐进来交代一声。你身边的人,我不会碰。”
良辰听了这话,也算是弄清楚了状况,当即点了下头说:“只是丫环之间吵嘴闹脾气,不打紧的。映兰那丫头心直口快,没有什么分寸,难免多事,回去我会好好说说她的。”
陶易楚闻此,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只轻声说:“与你的脾气倒是像极了,只是你比她懂事,知道退让。”
良辰听了这话,望着陶易楚纯净的双眸,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却不明白陶易楚此话的深意,难道只是单纯的一句调侃么。良辰想着,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眼见良辰不说话了,陶易楚便指着床前的凳子说:“瞧你的模样是累了,过来坐下,可别站着了。”
良辰闻此,便缓步上前,在凳子上坐下,有些心不在焉,显然还是在为陶易楚方才的那一句话伤神。
“往日大姐总是深居简出,很少出门,今儿个是陪大姐去哪了,可是耽误了一天的光景了。”
听了这话,良辰这才回过神来,却不知今日的事情到底该不该与易楚说。
易楚望着良辰,知道她心里是有事,所以只淡淡的说:“只是一个人呆在这屋里闷得慌,想听听外边的事,并非要探听你的私隐,若是不想说,便与我说说别的,我是喜欢听你说话的。”
良辰听着这话,心里一紧,顿时有些心疼。陶易楚啊陶易楚,你怎么就断定我不愿与你分享我的遭遇呢?
良辰想着,撇了撇嘴说:“既然那么想知道外边的事情,出去走走就是了。毕竟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说的怎么能有亲眼见了好呢。”
陶易楚闻此,有些不置可否,也没有做声,只是望着良辰,神情依旧淡然。
良辰见此,虽然有些泄气,但想着一切都要慢慢来,若是此刻陶易楚答应出门走走,才奇怪呢,于是嫣然一笑,便将今日的遭遇一一讲给陶易楚听,却将自个落水的那一段省去了。
陶易楚安静的听着,神情也随着良辰的讲述,稍有波澜。
等到良辰讲完之后,还有些意犹未尽,只感叹道:“我们兄弟姐妹五人,打小就数易岚那孩子最是聪明。今日一事也让他吃一堑长一智,道理大抵是明白了,教训也该是记下了。往后许是不能再犯了。”
良辰闻此,倒是有些怀疑,忍不住说了一句:“许是你没见过那沈嘉萝,的确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若是要放,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忘掉的。”
听了这话,陶易楚倒是深有感触,不禁应道:“女子的容貌许是能吸引男子一时,却无法一世。易岚是个明白人,对于那样的风尘女子,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良辰闻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见陶易楚这般淡然的模样,恐怕也是与她在逢场作戏罢了。
陶易楚见良辰这幅神情,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又说了句,“若是你把自己看成了俗人,倒是浪费了我的一份心了。”
良辰闻此,脸上这才扬起一个温暖的笑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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