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听了易楚的话,想着大喜之前,沁怡公主收到任何礼物都该是高兴的,所以便选了一对成色尚佳的翡翠如意,意在祝公主事事顺心如意。
想着公主有孕如此喜事,上门道贺的人怕是都快把陶府的门槛给踏破了,所以两人并不急于回府,便定了傍晚的时候再出门去。
其实良辰此次急于与易楚回陶府,自然还有另一层深意,便是送易楚回玉烟阁住下。
而这打算倒不是因为不愿易楚常伴身侧,只是这人言可畏,自个与易楚虽有婚约在身,但到底还未成婚,原先一同住在玉烟阁便遭人非议,招来不少的闲话。如今易楚搬来了沐府长住,眼下虽然还未听到什么闲话,大抵都是映兰那厉害的丫头给拦下了。
良辰心里虽有这主意,却怕易楚多想,也不知怎么跟他说起。而彼时,易楚心里似乎也早就有此这打算,于是午膳的时候竟自个跟良辰说起了这事。却怕自个说的不好,良辰听了以为他有了异心,说起话来也是前所未有的小心,语气也出奇的温和,让良辰听了都忍不住要笑了。
眼瞧着易楚总算将提议说出,良辰也不含糊,十分痛快的应道:“咱俩原是想到一块去了,你既说了,倒不用我再胡思乱想了。只是眼下梧桐已经被你调去了婉姐姐院里当差,如今整个玉烟阁就只剩下刘婶一个,怎么伺候的好啊。不如,就将梧桐再调回咱们院里,毕竟这府里就数她最懂得伺候你,旁人你也用不上啊。”
易楚闻此,原先还为与良辰心有灵犀得意着,一听到梧桐的名字。脸就瞬间拉了下来,淡淡的回道:“偌大的陶府好丫环多的是,到不止她梧桐一个。想着陶府的大丫环这几年也就那几个得力的,倒不如借机提拔几个二等丫环和那些个伺候周到的粗使丫环。想必她们也不似那些本来就得势的大丫环们骄纵,人也该更听话懂事些。”
良辰听了这话,想着易楚该是还在生梧桐的气,自个若是多事,倒显得矫情了。也就没再提让梧桐回来的事。便答应说:“也是,想着府内各个院里,即便是差使下人最少的殊源居,只丫环也有六个,更别说沁怡公主屋里,光近身的就有八个。自不必说粗使的了。我瞧着玉烟阁里里外外也就那两个人,确实是冷清了些,也是时候该添些新人了。依我看啊。就依了你的意思,找几个你看的上眼的丫环小厮,领进玉烟阁去伺候吧。”
易楚闻此。轻点了下头说:“这事儿倒是不急,全等咱们成亲之后你选,毕竟这玉烟阁的女主是你,只要你在,我便安心了。”
良辰想着易楚如此贴心。事事为她着想,心里头很是安慰。寻思着这困难的日子总算是过去了,好日子眼看着就要来了,只要易楚心里有她,无论身边有多少障碍都不足以让她畏惧了。
午膳之后,良辰便亲自帮易楚收拾起了行装。
易楚站在一旁瞧着,见良辰手脚麻利,很是在行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瞧着你收拾行装如此麻利,本该夸你一句贤妻良母的,只是寻思一下,这功夫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都会的,你往日可是时常打着包袱出走?”
良辰闻此,抬头白了易楚一眼,没好气的说:“是啊,因为我那该死的姨娘,我每日都是过的是心惊胆战的。记得我被庞家逼婚的时逃婚的次数,再加上从陶府逃走的那次也该有九次了,所以我这收拾打包的功夫,比个行走江湖的侠客也差不了多少。”良辰说着,在刚整理好的包袱上轻拍了一下说:“好了,背着就能走了。”
易楚瞧着良辰笑靥如花,说着往日的难事也能如此开朗,确实想不到她过去竟真的遇了那么多的磨难,如今瞧着这明媚的笑容,心痛极了。于是情不自禁的拥住了良辰,轻声说:“往后留在我身边,可不许就这么收拾行装不辞而别了。”
良辰闻此,却也没觉的过去就辛苦的没法生活,反而庆幸眼前能得到易楚的珍惜,所以十分爽朗的答应道:“你还不知道我吗?若是认定了,赶都赶不走的,你自不必担心,我可是甩都甩不掉的呢。”
易楚听了这话,虽然高兴,却隐隐的有些担忧,想着自个这次回府,良辰又是一个人守在沐府,眼看距婚期还有半个多月,这样思念与担忧交织的日子该要怎么过。
马车一路行驶的十分平稳,但易楚却一直握着良辰的手,就算手心都出了汗,却也没有松开,反而握的越来越紧了。
良辰先前没有察觉,但是瞧着易楚微蹙的眉头,就有所会意。
因为曾经永远失去,所以才会比常人更加害怕再次失去。
易楚怎么看都是让人心痛的存在啊。
良辰寻思着,轻轻的靠在易楚的肩头,嘴角扬着有些苦涩的笑容。
暂时的分别不就是为了将来可以更好的在一起吗,对未来相守的日子也怀着一丝的期冀,这样的感觉却是痛并快乐着的。
陶府上下早就得了信,听说二少爷和少夫人要回府来,所以陶府上下三十几号丫环小厮在大门前迎着,那阵仗也就易婉先前从谭家回府时见过。
良辰与易楚下了马车,瞧着门口迎的都是一众丫环,府内的主子一个都没有。
良辰寻思着,这个时辰大哥和易岚应该是在铺子里的,公主自不必说,本就不可能出门迎谁,更别说现在有了身子。至于淑颖姐,昨日听婉姐姐说,又是被公主禁了足,连自个络盼居的门都出不得,更别说这陶府大门。倒是易婉姐姐,这个时候怎会不在呢?
易楚环顾四周,见顾怀青也不在,想着这陶府何时变成了座空城,正纳闷,沁怡公主屋里的澄儿才从人丛中出来。在众人拥簇下,颇有众星捧月的意味。
眼见也半月没见澄儿,这丫头眉宇间少了些胆怯,多了一份从容,见了良辰和易楚也是微微欠了欠身,回话说:“给少爷和少夫人问安。公主知道您二位特意回府探望,心里高兴,便叫奴婢在这边候着。只等两位一落脚。就请去锦华园坐坐。”
良辰瞧着澄儿,还是喜欢这丫头清秀的模样,所以也十分客气的应道:“难得公主孕中还如此体恤,就劳烦澄儿姑娘引路了。”
澄儿闻此,也未多礼,便侧身引易楚和良辰进了府。
已是初秋时节。府中原先盛开的花朵也渐渐凋零,本来繁盛的枝桠上也只剩几朵枯萎的花瓣了。
秋高气爽,虽说身子比夏日时舒爽。但见这满园衰败的景象,难免有些伤怀。
只是夏花已逝,却正是菊花得意的时候。虽没有夏日百花争艳的热闹场面。却也有另一种清雅的气氛。
因此,陶府中也十分应景的摆上了盆菊。瞧这花朵,瞧这颜色,可都是稀有名贵的品种。
院后面也有几棵老柿子树,已经接上了果子。虽然还生的很,但也算是这秋日里别具风味的一景了。
这是良辰在陶府里过的头一个秋天,瞧着陶府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的场面,却不沾染一丝慵懒的颓气,比冷清的沐府是要好的多。于是一路上都是高高兴兴的。
刚入了锦华园的正屋,就见沁怡公主正在吃腌渍的梅子,瞧着易楚和良辰进了屋,赶忙将梅子吐了,未等良辰行礼,就十分客气的说:“好歹是给三弟和良辰盼回来了,可知良辰你不在的时候,我这日子过的乏味,只盼着你早日和三弟完婚,好时常过来坐坐,陪我解闷呢。”
良辰听了这话赶忙点头应下,也不忘与易楚一同给沁怡公主行了礼。
沁怡公主瞧见了,半忙摆了摆手让两人起来,说:“都说这有了身子的人,是要心平气和的,我瞧着你们是存心气我的,一回来就行那么大的礼,赶紧去坐下吧。”
良辰和易楚闻此,赶忙起了身,便去一边坐下。含贞也倒麻利,赶紧给奉了茶,上了点心。
良辰刚坐稳,便应了公主的话说:“公主是咱们的大嫂,咱们作为弟妹,远行归来自然是要给公主行个大礼,以示尊重,公主可别动气,咱们陶家的宝贝要紧。”
沁怡公主闻此,倒不是十分在意,只应道:“只是个一月有余的小东西,不碍事的。只怪你大哥对这孩子太上心,张罗的像是我要临盆一般,如今出个门都不方便了。”
良辰见易楚只坐着不说话,也只能自己应付公主,于是一脸笑意的应道:“大哥那是心疼公主嫂子,喜欢您腹中的孩子,您们二人情比金坚,可是要羡煞旁人了。”
公主听了良辰的话,似乎很是受用,于是掩嘴笑了笑说:“全府上下就你的嘴巴最甜,也最合我心。”沁怡公主说着吩咐含贞说:“去,将昨日我母妃差人送来的红玛瑙镯子拿出来送给沐姑娘,让她也跟着沾沾喜气,只等与三弟成亲之后,也快些为咱们陶家开枝散叶啊。”沁怡公主说着,周身散发着母性的光环,比往日温和亲近了不少。
良辰瞧着自个一坐下,刚说了几句奉承话,公主就要赏,赶忙推辞到:“娘娘送给公主安胎的物件,良辰不敢收,况且良辰与易楚这次来,本就不是讨赏的,是来送礼道贺的,这礼物还未奉上,公主就赏,让我怎么好意思。”
沁怡公主闻此,不禁笑了笑说:“省了吧,你呀,就是磨了一嘴的好牙,我赏你的你就收下,否则我可会不乐意。至于你与三弟送的贺礼,心意我是领了,只是我这屋里真是放不下了,就不收了。只等我这孩儿出生,你们这叔叔婶子好生教养关怀着,便是对我最大的好了。”
良辰听了这话,也不敢悖了公主的意,只好接过含贞奉上的红玛瑙镯子。
沁怡公主心情大好,不禁张罗说:“良辰肤白,这红玛瑙正衬你,三弟,你这媳妇挑的好,镯子便亲手给她戴上吧。”
易楚闻此,点了点头,拿起那镯子,望着良辰,小心的套到了良辰的腕子上。两人相视而笑,甜蜜异常。
府内也是一片祥和之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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