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赶回静园时,易楚正坐在院中躺椅上,神情凝重。瞧着良辰回来,赶忙起了身,迎了上来,问道:“方才瞧着映兰领着个丫环先回来了,说了先前你们在庶母那边的情形,怎样,婉姐姐没有为难你吧?”
良辰闻此,淡淡的笑了笑,应道:“婉姐姐自有她的顾虑,并不是针对我,只是使个小性子,想要真切的试探下庶母的意思,眼瞧着事情并不好办,庶母想见沈嘉萝呢。”
易楚一听这话,抿起了嘴巴,寻思一下,便牵过良辰的手说:“走,咱们回屋去说。”
良辰随易楚进了屋,易楚便回身将门掩上,再到桌边坐下,将跟前一盅暖粥推到了良辰身前说:“一早上就为三弟忧心,好好的早膳也未用过,我方才遣了青鸾又给煮了粥,你多少喝点,等午膳时再好好多用些。”
良辰这心里纠结,也没心思吃东西,但瞧着易楚如此用心,若是不喝也不好,于是打开了盅盖,拿起勺子轻搅了浓稠的粥几下,便说:“婉姐姐方才从庶母那边出来,将我拉去说话,只说易岚的事她不管了,也管不上了,让我们也别再搀和,最终也是公主做主的。”
易楚瞧着良辰一脸的落寞,知道良辰是个热心肠,若是就抛下了这事不管,心里也是放不下的,于是安慰说:“方才你既说庶母有意见见沈嘉萝,那便安排去吧,咱们到如今对三弟和庶母仁至义尽,等到将来再出了何事,也不至于捶胸顿足的哀叹悔恨。”
良辰知易楚懂她,便放下了粥勺,握着易楚的手说:“我知道你疼我,想为我求个安心。只是咱们不告诉易岚真的好吗,他日公主做主,有了个了断,易岚怎么办,可知那结果是不是他想要的呢。”
易楚见良辰这些日子尽为家里的事情忧心,心痛不已,也未再牵扯烦扰的家事,只轻轻的揽过良辰的肩膀。将她拥进了怀里。轻声说:“等三弟的事情解决之后,咱们就搬去沐府住些时日,少了烦心的事情,我也想多看看你脸上的笑颜。”
良辰心里委屈,疲惫不已,便轻点了下头。靠在易楚的怀里,舒服又暖和。
映兰领了小酌去后院的下房,见屋里只有青鸢一个赖在床上还未起身。//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青鸢见是映兰来了。赶紧从床上起了身,急急的穿了鞋下了床,向映兰欠了欠身说:“掌事来了。我姐姐在后厨盯着粗使丫头为少爷和少夫人准备午膳呢。”
映兰向来恩怨分明,见这大上午的,青鸢还在屋里贪睡,不知劳作,十分气愤。忍不住斥责说:“你姐姐倒是勤快懂事,你呢,亏还是顾管家挑来的人,怎么这样懒惰。”
青鸢闻此,撇了撇嘴,低声说:“昨晚吃的不舒服,今早起来腹痛难忍。就在屋里躺着了。”青鸢说着,似乎觉的理由还不是很充分,于是又接着说,“先前跟姐姐说了,姐姐答应了,我才缩在屋里睡的。”
映兰一听这话,本来还不气,这会儿可是气急了,于是没好气的应道:“你姐姐真是好大的脸面,这静园往后怕是都要看她的脸色,听她做主了。”
一旁的小酌见映兰急了,也狐假虎威的跟着说:“青鸢你也真是的,先前刚进府的时候就数你最蠢笨,最懒惰,眼下能跟着二少爷和少夫人本是烧了高香的美差,尽心伺候都不够感恩的,可是躺在屋里当起了小姐,巴巴的等着咱们伺候呢。”
映兰经小酌在一旁煽风点火,也气昏了头,便应道:“成啊,青鸢这个养尊处优的小姐能不能当成,也要看看少夫人怎么说,我这就去回了少夫人话,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青鸢一听映兰要将此事告诉少夫人去,心里十分恐惧,赶忙上前想要阻拦,却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一下子就磕到了下巴,牙齿瞬间割伤了嘴唇,鲜血顿时就从口中涌出,让人瞧了真是触目惊心。
映兰没想到青鸢会受伤,正要上前搀扶,青鸾得了信匆忙进了屋,见青鸢趴在地上,嘴角淌着血,赶忙上前将妹妹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十分心痛的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被打了?”
青鸢闻此,心里既惊又怕,只担心自个偷懒的事被少夫人知道,于是攀着姐姐的肩膀说:“姐姐,映兰掌事打了我。”
青鸾见着妹妹受了如此大的委屈,顿时怒从心来,刚将青鸢从地上拉了起来就说:“掌事若是觉的青鸢哪里做的不对不好,只管教训,只是咱们府里有规矩,可罚不可打,打人不打脸,掌事如今好大的威风,刚一入住静园就出手伤人,我们姐妹虽然卑贱,却也有尊严,这事必须要去少夫人那里讨个公道来。”青鸾说着,就要扶着妹妹出门去。
映兰见此,心里委屈的很,也不拦着,毕竟自个方才真没出手伤了青鸢,那青鸢情急之下自己磕成那样,如今还反咬一口,小小年纪心里就如此险恶,往后还不知要坏成什么样子,于是也未给青鸾好的,只指着门口说:“你去,若是不去我也要将这丫头抓去少夫人面前训话呢。”
小酌一见事情闹大,没想到自己刚来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心里担忧的不行,只怕这静园自个也呆不长了。
映兰正气的发抖,良辰便进了屋,见屋里四个丫头一个个那神情,再瞧着青鸢嘴角正淌着的鲜血,赶忙上前,十分关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磕成这样,你们哪个,快去将家医给找来,这嘴角还淌着血呢。”良辰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方帕子,轻轻的为青鸢擦拭唇角的血迹,见青鸾还在一旁愣了,又回身瞧着映兰的脸色也不好。
见此情形,小酌也不想干站在这里受牵连,赶忙向良辰欠了身说要去请大夫,就出了屋子。
良辰见此,正要问映兰原有,青鸾却先一步说:“青鸾青鸢得幸进入静园,侍候少爷和少夫人,心里感激,拿出十分的尽头,尽心尽力的帮着映兰掌事操持院中的事物,没想到掌事的还嫌咱们懒怠,硬是将我病着的妹妹给打了,眼下都见了血。想着我们姐妹卑贱,在少夫人身边的资历也不及掌事久,若是少夫人真心不喜欢我俩,便将我俩撵出去吧,咱们只求保住这一条性命罢了。”
青鸾话语间虽然透着不敬,但良辰也大抵能明白她的苦楚,毕竟受伤的是青鸾的亲妹,若是放在她身上,更难听的话也是能说出来的。
良辰寻思着,便问映兰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掌事的,你先说给我听听。”
映兰闻此,满心的委屈,于是瞧了青鸾姐妹一眼,应道:“方才我领着小酌进屋安顿,见着青天白日的青鸢还躺在床上偷懒,就训斥了几句,谁知这青鸢不但不认错,还诸多推脱,我便吓吓她说,要去找您回话,谁知她情急之下竟然自个摔倒在了地上,磕成了这样,随后青鸾就进了屋,什么都没瞧见,就听了她妹的一面之词,说是我给打的。”
良辰听了这话,没有丝毫怀疑,便信了,于是端起青鸢的脸仔细的看了看说:“要说被打到脸颊出血,也该是下手挺重,怎么过了这么久也未见到脸上红肿有何指印,说来也蹊跷啊。”
青鸾闻此,心中一震,赶忙问道:“鸢儿,你跟姐姐说实话,方才真是映兰掌事打你了?”
青鸢听了这话,知是瞒不住了,赶忙跪在地上边哭边说:“方才奴婢只是自个不小心摔了,怕掌事的去少夫人处告状,所以才赖着是掌事打了我——”青鸢哭着,赶忙扯着良辰的裙角说:“奴婢是昨晚吃坏了东西,身子真是不适,所以才懒在屋里没有起身的,少夫人就饶了奴婢吧,千万不要把奴婢赶出去啊。”
良辰见青鸢哭成这样,本来心软了,只是这丫头小小年纪就心术不正,便学会了栽赃陷害这些恶毒伎俩,若是长成之后,还不知要变成什么心性的女子,于是无论她如何请求,也不打算留她了,正要发话,青鸾也跪在了地上说:“少夫人恕罪,青鸢年纪尚小,不懂事,委屈了掌事,咱们这就给掌事叩头赔罪,求少夫人看在奴婢们向来尽心的份上,就饶了咱们这一次吧。”
良辰知青鸾是个得力的人,若是今日将青鸢送走了,她怕是也留住不住,于是回身望了映兰一眼说:“你是这院里的掌事,方才受委屈的也是你,这事怎么个办法,还是你拿了主意,省的说我偏颇。”
映兰心里虽然生气,却念着青鸢只是个刚满十六的小姑娘,也不愿跟她置气,于是轻叹了口气对青鸾说:“身子要紧,若是往后哪里不舒服先跟我说了,也会少了今日这样的误会,小厨房那边我会去盯着,你就留在屋里帮青鸢上药,好生照看吧。”
青鸾知映兰向来凌厉,没想到今日受了如此委屈还能放过她姐妹俩,心里既感动又自责,赶忙谢过了映兰。
良辰见映兰如此处理这事,也无话可说,便俯身将青鸾青鸢姐妹俩从地上扶了起来,交代了生好生养着,便领着映兰出屋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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