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抬眼瞧着易楚,虽也想出口劝劝,可是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若是说了话,眼泪必定奔涌而出,易楚见了便更难过了,于是只握了握易楚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易楚不要与沁怡公主交恶。Www..Com
沁怡公主见着这小两口夫妻情深,都不把自个这个大嫂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客气,便冷笑一声说:“三弟若硬要跪着也成,我便让这阖府上下地位不如你的主子丫头一并罚去跪着,看你是否为了这样一个不知轻重的丫头,与整个陶府为敌。”
“笑话。”易楚说着,冷着一张脸应道:“我陶易楚跪的不是没有仁德的公主,是我陶家列祖列宗,恨我陶家要延绵数代,竟要葬在一个毫无怜悯之心的恶媳之手,是我家门不幸。”
良辰听易楚越说越过分,只怕公主动了怒,真要出手伤人,赶忙劝道:“相公不要再说了,今日之事确是我的不是,公主有孕在身,切勿再出言顶撞了,想着公主出身皇家,胸怀宽广,自不会与咱们这样的弟妹一般见识,只是罚跪思过,我还受的住。”
沁怡公主本想发难,但听了良辰这话,也不好再口出恶言,正想着怎么教训他俩,易婉又在洛水的陪同下,进了院子。
易婉一进院子,见良辰和易楚都跪在地上,可是急了,赶紧闭了伞跪在易楚身边,哀求说:“公主息怒,易楚和良辰年纪还小,遇事不知如何处理。眼下犯了错,望公主念在他俩身子孱弱得份上就别罚了。”
沁怡公主听了易婉的语气,心里就更气了,不禁应道:“好呀。到头来。阖府上下就我一人被蒙在鼓里,被你们这些所谓的家人耍弄,你们还真是有主意的很呢。”
良辰闻此,只觉的公主是误会了他们的动机,赶忙叩头解释说:“公主明察,咱们都是念着公主有孕在身,只怕这事扰了公主养胎,才不敢贸然来说,没想到伤了公主的心。想着这事也是我头一个知道瞒下来。公主别怪旁人,只罚我一个就好。”
沁怡公主知道事情再闹大对谁也没好处,也不想伤了易楚和易婉二人。于是顺着此话说道:“你说的没错,这事起因就在你,自然要罚你了。”沁怡公主说着,便对易婉说:“别说我这个做嫂子的不通情理,二妹若是要将功补过,就将三弟领回去照看起来,否则一会儿跪出了毛病,可别怪我。Www..Com”
易婉见沁怡公主肯放过易楚,长叹了口气,起身就要去扶易楚起身。怎奈何易楚心系良辰,怎么都不肯起身,情急之下便靠在易楚耳边小声劝道:“你若病了,要良辰心里怎么过的去,你想救她。便要先保全自个啊。”
易楚是个拧脾气。绝对不会松了良辰的手,只应道:“良辰不走。我便不走。”
良辰闻此,抬眼瞧着易楚正要劝道,却见易楚嘴唇发紫,想着易楚最不能沾雨气,若是再跪下去,怕是不好,正要求易楚回去,易楚便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幸好及时回过神来,单手撑住了地面。
良辰只觉不妙,赶忙扶着易楚的手臂,求道:“易楚,你听我的话,赶紧回去,我保证不会有事的,易楚。”良辰说着探身抓住易婉的手说:“姐姐赶紧领易楚回去,我身子向来硬朗,淋些雨不打紧的。”
易婉知事情不能耽搁,便协同洛水和映兰将易楚从地上扶了起来。可易楚虽然身子单薄,但到底是个男子,挣扎之下,三人也拦不住,沁怡公主只怕横生事端,赶忙招呼几个可靠的小厮上去,小心的将易楚架起,往锦华园外抬。
良辰见此生怕那几个小厮手重伤了易楚,赶忙回身对易婉说:“姐姐好生照顾易楚,良辰在这里拜谢了。”良辰说着向易婉叩了头。
易婉见良辰如此,忙点了头,便随众人出去了。映兰见良辰依旧受苦,正要回来与良辰同跪,良辰赶紧向她挥手,唇语说了句,照顾好少爷。便回身重新跪好了。
映兰见此,也不愿主子为难,便忍痛随易婉等人离开了。
沁怡公主经了放才那风波,心里气恼,身子也乏累,自然也不会给良辰什么好的,便冷嘲热讽说:“你真是好大的本事,竟能将三弟收的如此服帖,与那沈氏一般,有些勾人的媚功。可知咱们这世家大族里,最容不得这样的女子。含贞,拿竹板来,打她这张能言善辩的嘴。”
含贞闻此,愣在当场没动弹,没想到公主真会对少夫人用刑。
沁怡公主见含贞不动,有些微怒,小声责骂说:“怎么,你也要为她求情,挨那板子不成。”
含贞听了这话,心中惶恐,赶忙跪倒在地,小声应道,“奴婢不敢。”
沁怡公主见含贞这般没用,冷哼一声咒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便吩咐澄儿说:“你去拿。”
沁怡公主原先那一巴掌已经将澄儿打怕了,哪敢悖了公主的意,赶忙进屋去将那竹片取了出来。
沁怡公主望着澄儿手中的竹片,微微扬了扬下巴说:“去,给我张嘴。”
澄儿闻此,捧着竹片的手微微一抖,站着没动弹,惊恐之下,抬眼瞧了公主一眼,见公主对她怒目而视,也不敢了,便擎着那竹片迈入雨中,走到了良辰身前。
良辰见澄儿那神情,心生恻隐,想着今日的责罚既是逃不过了,便不要再牵扯连累旁人,便仰头对澄儿说:“听公主的话,就打吧,早打完了也可回去避雨,就别愣着了。”
沁怡公主见良辰也是个有骨气的,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是又气又不舍得,到底还是因为先前太看重良辰,如今被她蒙骗,心才这么伤。想着原先自个在宫里,因为生母出身低微,幸好是皇上长女,才不至于被轻贱。可她那三个出身高贵的公主妹妹却不待见她,自小就不与她在一处玩,本想遇了良辰这个弟妹,也算弥补了没有亲厚姊妹的遗憾,没成想还是被伤了心。
沁怡公主寻思着,心里就更恨了,便厉声吩咐说:“还不打,快给我狠狠的打,打到她往后再不能出言蒙骗我为止。”
澄儿闻此,举起那竹片,怎么也下不去手。
良辰闭着眼睛,等竹片打在嘴上,想着几板子下去,自个怕是也口不能言了,心里不怕也是不可能的。
澄儿先前在公主的唆使之下,差点勒死了筠巧,这下又要责打良辰,心里实在不好过,却迫于公主的威势,还是下手打了下去,一竹片打在良辰的左脸上,虽然尽量下手轻些,但良辰的脸上还是瞬间多了一道红印。
良辰吃疼,忍不住轻哼一声,眼泪直流,差点咬了舌头。
澄儿见此,心里歉疚,回身望着公主,沁怡公主见良辰那般,不知为何,竟有些心疼,挣扎之下,摆了摆手,刚要说算了,就见易岚风风火火的进了院子,没等良辰反应,就一把将良辰从地上拉了起来,对公主说:“错事是我做的,祸也是我闯出来的,公主若是一定要要了谁的性命才能消气,就杀了我好了。”
沁怡公主没想到易岚会赶回来,这下有些慌张,却强装镇定的说:“这事一码归一码,岚弟的错自然是要罚的,可良辰欺上瞒下这罪也不能放过。岚弟若是个明理的,便不要在这搀和,赶紧去你娘院里,与她一同思过去。”
易岚闻此,哪能答应,赶忙应道:“良辰因我受罚,我怎么能不管,况且公主罚也罚了,打也打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其他板子就我替她受吧。”
良辰眼下已经站不稳了,只能靠在易岚身上,正要出口劝说,易岚却捂着她的嘴巴说:“你累了,什么也不用说,若是今日保不住你,我也不会活着。”
沁怡公主见眼前众叛亲离的样子,确不是自个想看见了,正不知如何是好,眼见易卿在蒋修的陪同下进了院,见良辰湿透的身子和红肿的脸颊,长叹了口气,吩咐说:“顾尧,赶紧去给你们少爷和二少夫人撑伞去。”
听了这话,原先愣在一旁的顾尧赶紧上前在易岚和良辰头顶撑了伞。
沁怡公主见着易卿回来了,整个人也软了下来,见易卿瞧着她的眼神竟无半点温存,只觉的委屈,忍不住落了泪,没等易楚发话便自个说:“成了,良辰就回去闭门思过,没我应允,不准出静园。”说完也不愿再管,便掩面进了屋去。
易卿见此,便吩咐易岚说:“你先将良辰送回静园去安顿,就去书房等我,庶母那边我会找人去瞧瞧,你暂且安心。公主这边我自有办法。”
易岚闻此,赶忙应下,便将良辰拦腰抱起,往院外去了。
易卿瞧着易岚的背影,心里甚为自责,想着没管教好弟妹,到底是自个的过错,眼下弟妹过的这么苦,自个这个做大哥的心里怎么过的去。
易楚寻思着,长叹了口气,便往屋里去了。
屋外雨势越来越大,在这秋日里也算是罕见了,今年天冷的格外早,萧瑟的秋日过后,怕就是个漫长难熬的冬天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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