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婉闻此,淡淡的笑了笑说:“妹妹不必谢我,易岚是我的亲弟,他成亲,我高兴都来不及。【高品质更新】想来我也是出嫁过的,对这些事情也倒了解,晌午刚去景岚居,已经差人将正屋收拾干净了,只等着吉日一到,苏家遣人来送妆铺房了。”
良辰听了这话,想着易婉是个仔细的人,便应道:“想着府里事多,若不是姐姐帮着操持,我可要招人埋怨了,易岚这次婚事定的急,大婚的花轿赶制新的来不及了,我便遣人将我与易楚大婚时的轿子给翻新了一下,一瞧上去跟新的没什么区别,只是苦了苏缇要带着银冠成亲了。”
“能坐着八抬花轿接过来已经不容易了,想来易岚纳妾能如此,倒比淑颖嫁过来时风光的太多,也都是你求公主的功劳才能办的如此体面了。可不也正因如此,淑颖心里又不痛快,便是恨上你了,你多担待,可不必与她计较。”
良辰早就算好淑颖姐会生气,想着先前易婉姐曾与她讲过,淑颖当年入府之时,只坐了四抬的轿子,从角门进的府,没有大宴宾客,只草草的拜了堂便算是礼成,竟连个主婚人都没有,十分的简单草率。这也成了淑颖姐多年来想来就会痛的伤疤。
眼下见易岚纳妾,竟比自个风光,淑颖心里不自在也是常情,只是自个一心筹谋易岚的婚事不为其他,只为安抚庶母,让她心里对公主少些怨恨,另外也是对易岚有些私心。想他头一次拜堂成亲体体面面的,不至让他忧心于自个庶出的身份。
“姐姐说的哪里话,这事本就是我办的不够周全,等改日一定去淑颖姐处赔罪。毕竟家和万事兴。都是自家姐妹。不必为了这样的小事结下梁子。”
易婉听了这话,对良辰颇为赞赏,想着能成大事者必定能屈能伸,良辰有这气度,实属难得。想来也十分的欣慰。只握了握良辰的手以示安慰。
两人又站着说了几句,易婉便催良辰回去歇着了。良辰这会儿也累了,应下之后便领着映兰匆匆回了静园。
良辰进院时见祈昌在院里,便知易楚回来了。想着易楚今日回来的早却不巧。脸上的伤本想回去扑粉蒙混过去,眼下可是不行了。
良辰寻思着,只怕映兰多话,便让她去后院歇着了。自个回了屋去。刚进门,正掀门帘的青鸢便瞧见良辰脸上的伤,惊叫了一声,把良辰吓了一跳。
良辰见此,赶紧摆了摆手示意她安静,便遣她出去了。
青鸾闻声也出来,见少夫人脸上带伤,虽然讶然却也没有失了方寸,赶紧迎良辰进屋,伺候着脱去了罩在身上的斗篷。
易楚听良辰回来了,也从里屋出来,一眼便望着良辰受伤的脸颊,赶紧上前拉着良辰凑到近前,仔细瞧了瞧说:“可是被瓷器伤着了,怎么伤的这样深,是公主伤的?”
良辰闻此,也未应声,只领着易楚去了里屋。
易楚一直未放了良辰的手,就这么攥着,力道比往日要大的多,良辰知道易楚心疼,尽量轻松的应道:“方才去锦华园,公主生气砸茶碗,是我去的不巧,被碎片刮伤的,不赖公主。”
“我瞧她是故意拿你出气才是,我对公主已经再三忍让,若是一直由着她这么欺负你,那还得了,岂不是每次请安都要遍体鳞伤的回来。不行,我这就找她理论去。”易楚说着便起身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良辰见此,哪能由得易楚乱来,赶紧起身从易楚身后环着他,十分无力的靠在易楚背上说:“公主再怎么说也有孕在身,你若去惹她,动了胎气,可要如何是好。你知道我这个人不会说谎,心里真心的不委屈,只是好累,你陪我坐坐,让我靠着你好不好。”
易楚闻此,心痛不已,赶忙回身将良辰拦在怀里,柔声说:“你这丫头,有什么事都自个扛着,可知我是你的相公,你可以依靠我。”
良辰听了这话,眼睛酸涩难忍,只怕在易楚跟前掉了泪,便挣脱了易楚的怀抱,回身往软榻上一靠,甩去了绣鞋,缩到了榻上,十分无力的说:“相公陪我坐坐,我这会儿乏得很。”
易楚见此,便上前拿了毯子给良辰盖上,便将良辰揽进了怀里,十分疼惜的揉着良辰的刘海说:“今日一通折腾能不累吗,想着你行事冲动,岚弟也由着你,怎能领你去那样的地方。”
良辰闻此,抬眼瞧了易楚一眼,小声问道:“你都知道了?”
“衣服原就扔在榻上,我能不知道吗?”易楚说着叹了口气,也不愿再说良辰的不是,只问道:“见你没领人回来,想着是没寻到吧。”
“巧儿是不在流萤坊,这会儿正在常府里伺候呢。我便纠结在这,不知该不该亲自去常府一趟,将巧儿赎出来呢。”
易楚寻思着,这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也深晓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那巧儿一定是要救的,怎么也要仔细打算才是。毕竟公主不能得罪,常夫人也不能敷衍,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什么折中的法子,确实让人头疼。
良辰见易楚为难,自个心里却有了主意,只应道:“想巧儿在常府为奴,并非深陷火坑,我也放了一半的心,府里近来事多,又赶上易岚大婚,万万不能在这风口浪尖上去常府要人,只等岚弟与苏缇大婚之后,常夫人的火气渐渐平息,我再想法子去常府一趟,想那常夫人也是要与咱们做亲家的人,倒不会一丝情面也不留。”
易楚想着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也只能应下了。
良辰寻思着,想起澄儿的事,也想听听易楚的意思,便问道:“方才在锦华园,听闻陛下为给病重的太后祈福,下令宫中放阴,今年选秀也取消了。公主正因这事气的发狂,口口声声要将澄姑娘配给蒋修去,我好不容易劝下,公主还是不愿放过,只说澄姑娘入不了宫便不能外嫁,只叫在府中挑个适龄的小厮婚配。我想着事确实不好办,办的好未必有功,若是办不好,可要断送了澄姑娘一条性命,这会儿正为难呢。”
易楚闻此,到冷静了许多,只问道:“即便今年选秀取消,三年之后便还有一届,你只求公主让澄姑娘三年后再应选就是。”
良辰听了这话,更加惋惜,便回道:“我也想过这些,只是岁月不饶人,再过三年澄儿便十八了,按宫里的规矩,秀女的年龄必须在十三到十七岁,要怪只怪澄儿生不逢时,再过三年即便还是貌美如花,也不够资格入宫选秀了。”
易楚寻思着,也觉的惋惜,稍稍犹豫了一下,便提议说:“我知道你跟澄姑娘投缘,你若真心疼她,便将她许给祈昌或是茂喜,这样澄姑娘成日守在你眼前,你也能放心些。”
良辰想着祈昌和茂喜无论性子还是人品都是不错,却与澄儿不般配,只回道:“祈昌今年二十五,比澄儿大近十岁,便不考虑,茂喜与澄儿年龄相仿,但瞧上去像是个男娃,显小了些,也不合适,想来还是要仔细掂量掂量啊。”良辰寻思着,有些失神,忽然灵光一现,赶紧扯了易楚一把说:“我先前听映兰提过岚弟身边的顾尧对澄儿有意,不过两人身份相差悬殊,顾尧也只惦记着,不敢僭越,如今公主赐婚,倒不如让澄儿嫁予一个对她有意,真心疼她的男子,也不辜负了澄姑娘的花容月貌了。”
易楚了解顾尧的人品,是个可信踏实的男子,若是澄儿跟了他,倒也不会受什么委屈,也觉的不错,便与良辰点了头说:“若顾尧真对澄姑娘有意,咱们倒可成全了这桩美事,回头我可去问问顾尧,若是他点头,便等着公主指婚了。只是澄姑娘的意思,你可问过了?”
良辰知道澄儿心比天高,怎能中意一个小厮,便轻叹了口气说:“澄儿虽瞧上去柔弱,可性子刚烈,心中中意之人除了皇上再无旁人,要她甘心嫁给顾尧是不可能,这会儿公主在气头上,我是见不着澄姑娘的,只等事情平息下来,我便得空去与她说说话,劝她宽宽心也好。”
易楚闻此只点了下头说:“今日你也累了,咱们也别再说这些烦心是,你靠在我怀里睡会儿,等用晚膳时,我再喊你起来。”
良辰这会儿的确是累了,点了点头,又往易楚怀里钻了钻,便闭眼睡去了。
良辰靠在易楚怀里,刚要睡沉,便听见有人进屋,因为疲累,没有睁眼,只听青鸾的声音响起回话说:“回少爷的话,二夫人来了。”
易楚闻此,微微皱了皱眉,低头瞧了身前熟睡的良辰一眼,正要吩咐青鸾去回了尚氏的话,良辰就睁开了眼,挣扎着起了身,与青鸾说:“请二夫人去偏厅小坐,我一会儿就过去。”
青鸾得令,赶紧出去回话了。
易楚瞧良辰一脸的疲惫,本不想她操劳,只是这丫头对府里的人事都太过谨慎,处处都留心,只为求细致周全,确实太过费神,让人心痛不已。易楚寻思着,轻轻揉了揉良辰的头发,在她额前印了一下,柔声说:“留心身子,可别逞强。”
良辰闻此,只笑着点了点头,便掀开了毯子,踩着鞋子下了软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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