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刚走出去几步,便有些反悔,回身正要再喊,映兰便快步上前,拦在了梧桐身前,低声警告说:“少爷已经说不见你了,你还腆着脸往上贴,当真是不知廉耻。【高品质更新】趁如今我对你还算客气,你赶紧走,若是再纠缠,可别怪我不给你脸了。”
梧桐到底也想不出曾与映兰结了什么怨恨,可是一直以来,映兰都是狗皮膏药似的黏在她身上,揪住不放,恨不得撕下她层皮才痛快。虽然映兰说的话并不伤及发肤,却烙在心上,这样狠毒的话,这辈子也就映兰与她说过了。
“映兰,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如此对我。连少夫人都答应让我伺候少爷,你一个丫环有何资格拦我,难不成你对少爷有非分之想。”
映兰闻此,恨不得上去很打梧桐几个耳光。
“你血口喷人,你公然勾引少爷,全府上下谁人不知,若说对少爷有非分之想,谁比的过你梧桐啊。”
梧桐自觉喜欢少爷没错,映兰这话虽然说得难听,可她心里一点都不觉的自己龌龊,反而理直气壮的回敬道:“少夫人既答应我伺候少爷,往后府里谁再说闲话便是与少夫人过不去,你映兰处处维护少夫人,该不会为了一个我与少夫人为难吧。”
梧桐不提良辰倒也好,一提良辰她便真动了怒。
“你如今还有资格在我跟前提少夫人,少夫人待你如何你自个心里清楚,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趁人之危。少夫人刚离府,你便迫不及待的惦记起少爷。今日之事既是你做出来的,来日便不怕我与少夫人说,看我们少夫人来日能不能容下你这个白眼狼。”
梧桐闻此。自觉理亏,却也不能认了自己的私心,又与映兰辩驳了起来。
青鸾在一旁瞧了好久。一直想过来劝,可那青鸢和小酌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拦着青鸾,只想瞧映兰与梧桐狗咬狗。
青鸾如今也管不上梧桐来日到底是什么身份,只是这阖府上下的和睦才是少夫人最看重的,如今她不在,自个旁的管不上。可这静园是一定要替她盯好的,怎能给少爷添烦扰。
青鸾寻思着,也不听青鸢的劝,便快步上前,拦在了映兰和梧桐之间。劝道:“夜色深了,天又这么冷.眼见少爷也该就寝了,你们若是再吵,惹怒了少爷,谁还能占着什么好处。既争不出个高下,天高水长,便走着瞧就是。梧桐姑娘还是赶紧回去玉烟阁吧,毕竟少爷已经发话说不愿见你,你若再赖着。咱们对你也不能客气了不是。”
梧桐听这青鸾说话虽然中肯,却处处帮着映兰的,到底是一个院里的人,怎么可能向着外人。
梧桐仔细琢磨青鸾那句天高水长的话,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日一定要映兰跪在她的膝前。给她斟茶认错。
梧桐寻思着,也不愿与映兰争吵,只白了她一眼,便悻悻的离开了。
映兰这一阵折腾下来,冻的也不轻,青鸾见此,赶忙劝道:“掌事赶紧回屋歇着吧,一会儿伺候好少爷歇下,我再烧壶热水给你送去。”
映兰素日不待见青鸾并不是青鸾这人不好,实在是因为青鸾太好,惹得少夫人那般的器重喜欢,很多事,也都愿意领着她去办。只是今日,映兰才发现,原来这种嫉妒与恨意都是自己单方面的,青鸾根本未把她当做敌人,待她亲厚有礼。原也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映兰寻思着,也觉的不好意思,只是这会儿正在气头上,瞧见远处小酌和青鸢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气的牙痒痒,便没理会青鸾,径自往后院去了。
青鸢见映兰走了,赶忙跑到了青鸾身边,一脸不高兴的说:“方才拦着姐姐,姐姐还不肯,可知咱们府里真正的白眼狼除了梧桐还有一个映兰。我先前是有做的不是的地方,可也认错改了。可姐姐素日待她如何她心里不清楚,还这般冷待你。咱们干嘛还要与她交好,可知她虽是这院里的掌事,可咱们也不指望着她。”
青鸾素日就怪这个妹妹多嘴,可这孩子年纪轻,性子又急,怎么管也管不好,正为难,小酌也上前挑拨说:“青鸢说的对,那映兰性子差,为人又蛮横张扬,咱们在她手底下可是受了不少的气,我早些时候不是说过,咱们院里只有青鸾姐姐配做掌事,那映兰跟姐姐比起来,又算个什么东西。”
青鸾听了这话,脸立刻阴沉了下来,淡淡的应道:“酌姑娘这话说的过分了,这院里谁该做掌事,这掌事又做的怎么样,从来不该咱们奴才在背后指手画脚的。映兰掌事自有她的好处,咱们不该拿着私心来说掌事的不是。我一直告诫我这妹子要谨言慎行,酌姑娘也是一样的,言多必失啊。”
小酌最厌烦青鸾动不动的说教,也不愿应她的话,便自顾自的念叨说:“这人好坏不分,可就完了,明明是向着谁说的,自个心里也不掂量着,白费了旁人的一番好意——”
“你住嘴。”青鸢听出小酌含沙射影说自个姐姐的不是,她怎能忍着,便斥责到:“你有什么资格数落我姐姐的。也不想想你在这院里是个什么身份。若不是映兰看清了你的为人,怎就不愿打理你了。若不是我们姐妹俩不计前嫌还愿与你说几句话,你以为你在院里还有立足之地吗?可知我姐姐一句话,少夫人便立刻撵你出去了。”
小酌心里有数,只是这话从青鸢口中说出,未免太过难听,可这会儿若是与青氏姐妹交恶,这静园怕是待不住了,少夫人不要的人,其他院里也不愿留,即便留在府里,也只能做个扫院的丫头,被旁的大丫环轻贱,如今暂且忍忍,也还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小酌寻思着,只能瘪着嘴巴抹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与青鸢辩白。
青鸾虽知小酌不是盏省油的灯,只是府里的丫环哪个不是家里有难处,才将闺女送来为奴为婢,都是可怜人,何必自相残杀,便劝道:“咱们一个院里当差的,本该是一条心。我不敢说旁的,就我与青鸢对你是没有恶意的。往后你只要仔细伺候主子,闲事不管,谁也说不出你一个不字。今日的话,你回头仔细琢磨,天凉,都各自回屋去吧。”
青鸾说完,也不愿多讲,便领着青鸢去准备热水,伺候少爷洗漱就寝了。
用过晚膳之后,良辰便与安婕妤和沁怡公主坐在暖间里说话。刚说了不一会儿,便瞧见李公公到近前回话,贴着安婕妤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便退了下去。
沁怡公主见此,问了句,“怎么,我父皇又宿在了陶易娴的晏华宫?”
安婕妤见良辰在,也不好与沁怡公主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端起一旁的茶碗来掩饰自个心中的疑虑。
良辰在一旁仔细听着,只沁怡公主说的那个“又”字,便能探出些端倪。
想着陶美人在宫中果真得宠,否则后宫佳丽三千,陶美人怎可能一枝独秀,引着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过去呢。
良辰寻思着,对这个陶美人到愈发好奇起来,想那沈氏和小酌已算是世间少有,堪称绝色,也不知陶美人是何等国色,能引得天子流连忘返。
沁怡公主忌惮陶易娴圣宠不衰会继续助长尚氏的气焰,心里焦躁,也没心思与安婕妤和良辰说笑,便说累了,就由含贞等人扶回屋去休息了。
安婕妤只怕良辰多心,便劝慰说:“你这嫂子就是这性子,你与她相处久了,便知她心眼不坏的。她如今这样烈的性子,便是长久以来护我护惯了。宫里的日子不好过,沁怡也是让我这母亲给耽误了。”
安婕妤本不想与良辰说这么多,可母亲一提到孩子,难免动容,不觉间也将心中的悲苦说了出来。话一出口,自觉失言,便又说:“瞧我,尽说了些傻话。”
“婕妤娘娘慈母之心,良辰明白。试问世上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儿,沁怡公主有福,有您这样的母亲成日惦记着,良辰羡艳。”
“你这孩子就是贴心,若是沁怡那孩子有你一半的好性子,我便不用为她忧心了。”
良辰又与安婕妤说了一会儿话,安婕妤便吩咐她回去歇着了。
要说安婕妤也是个心细之人,处处都为良辰想的周全,只待良辰一回屋,盈欢就准备好了热腾腾的水伺候良辰沐浴。
良辰躺在木盆中,氤氲的水汽将半个屋子都笼罩。淡淡的栀子香味,让良辰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原以为要来的暴风骤雨没有来,而是满满的关怀,便又要良辰念起已故的双亲。
长夜漫漫,良辰躺在温暖的床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知易楚这会儿可睡下了,夜里还有无梦魇,被子是否盖的严实,千万莫着了凉。
良辰思虑万千,根本睡不下,便披了件衣裳起身下了床。轻手轻脚的挪到了窗边,微微推开一条窗缝。
宫里虽大,却也是四四方方的高墙金瓦,在这样清朗的夜里,也望不到本该高悬的月亮,只隐隐的望见淡淡的月光。只能以月寄相思,愿府里一切安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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