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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红杏，倒是让本王也想起一首有名的诗：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好诗！王爷好风雅。”梦砚依旧背着身，却能感觉的朱祁钰越来越近的脚步。
“怎么，皇后不觉得这诗低俗吗？”朱祁钰的言语间有着熟人般地无距感。
“世人觉得出墙红杏是下作的，可是自由这件事，本就不是该被约束的。”梦砚不紧不慢，仿佛是在说着一件仅仅关于诗词的事情。
朱祁钰的嘴角，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如今的他，已学会如何在她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了。只是那一句“皇嫂”，是他不愿提及的尊称。
“王爷怎么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了？”
“怎么？只准皇后喜欢这宫中最清净之地吗？”朱祁钰玩笑，“近日皇兄在早朝之时决定了御驾亲征，想着就要离京，总还是有些牵挂。”
“皇上果然还是没有听太妃的劝告，孤意要去亲征了。”梦砚的叹息中，却有微笑。
“怎么，皇后支持皇兄亲征吗？”
“当然，虽是深宫中的女流，本宫却也略知国家情势。”
“皇后深明大义，本王佩服。只是心中还是有一问。”
“你我并不是生人，王爷大可不必拐弯抹角。”梦砚心中已经猜到了朱祁钰的疑问。
“皇兄此去凶险，皇后难道不担心皇兄的安危吗？”
梦砚摇头：“哪有女人不希望自己丈夫平安在身边的，但本宫太懂他了，他想要的，除了这安宁的江山，还有他自己安宁的内心。”
朱祁钰默默地点了头，他们之间的了解，终究是胜过自己万千的。许久不见梦砚，她的气色比以前好了许多，想必皇兄一定是竭尽全力地宠她的。只是，她隆起的腹部，竟生出距离感来，令他不能靠近。
梦砚又何尝不能够感觉到这种隐形的屏障，便只好扯开话题：“王爷面有愁容，可是有何为难之事？”
“嗯……”朱祁钰收了神，他确实有一件事梗在心中，不问不痛快，“今日皇兄定了见深为太子，皇后竟有闲心在此闲庭信步，本王可否问问其中缘由。”
“太子之事，本宫为何要记挂在心？”梦砚一脸淡定。
“太子，乃将来的天子，关系一国之命脉。皇后乃一国之母，又身怀六甲，怎会无所记挂？”
梦砚突然笑起来，斜睨了一眼着急上火的朱祁钰，缓缓道：“当初众臣反对皇上御驾亲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担心刀剑无眼，皇体受损而国家不宁。但见皇上决意一站，便想出了立太子这招。”
大臣们这是想保全自己。”
“对，况且，孙太妃也默认大臣们的要求，她虽不想皇上有万一，但却也不能不以策万全。立太子，是固然之选。”
“本王并不是质疑皇上的这一决定，只是……周贵妃的手腕……子幼母壮，本王实在担心大明的将来。”
“本宫明白王爷的担心，可王爷觉得，此时此刻，皇上还有更好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