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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赶来的宫女太监已乱作一团,有人想要将梦砚扶起,可梦砚已没了力气,根本起不来。
朱祁钰第一个冒出的念头便是上前去搀扶梦砚,用自己的轿子把她送回坤宁宫。
可正要向前迈的步子,却犹豫了,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个声音对自己说:“她已与你无关,你越是这样做,越是显出自己的卑微,何故如此糟蹋自己的尊严。”
可另一个声音却对自己说:“她不是别人,而是钱梦砚啊……”
于是就在犹豫了一刹那之后,朱祁钰便抽身向前,准备不顾一切地扶住她了。
“你们都让开!”他声音响起的时候,梦砚只觉得心头一紧。
那么强有力的声音穿过了宫人们的嘈杂,直直地穿过她的耳膜。
当他温暖的手牢牢扶住她的腰身时,梦砚终究将狂乱跳着的心绪抚平。此时此刻,她需要的不是别人,正是他……
身子一轻已被他拦腰抱起,梦砚忍住肚子里的绞痛,抬头……模糊中一眼便看到了他紧锁的眉头。耳朵里只听见一个声音:“不必回坤宁宫,将整个太医院都宣到乾清宫来!太监在外头守着,宫女们到内殿伺候!”
梦砚张嘴,却已颤抖地说不出一个字来,许久,只在模糊中痛苦地挤出一个字:“疼……”
男人将他充满棱角的下颚收起用及其温柔的声音贴住她得耳廓:“别怕,朕在。”
朱祁钰站在梦砚五步之遥,眼看着这原本紧急的情况变成了皇后突然腹痛皇帝及时赶到,自己却站在局外,成了名副其实的局外人。他只好上前掩饰住自己的忧心:“皇上,太医乘轿子太慢,臣弟骑马去接。”
“好!”朱祁镇已顾不上许多,“速去速回!”
搂着梦砚本就瘦弱的身体,朱祁镇此刻的心情如坐针毡,看着她越来越白的脸色,他的手也不知不觉开始颤抖。
不知为何,朱祁镇开始有了不详的预感。
不多久,朱祁钰便载着太医院的周太医前来诊脉。
朱祁镇不禁追问:“一直以来皇后的胎都是卢太医在保的,怎么他还不来?”
“回皇上,卢太医方才身体不适,提前回府了,臣已派人去请,皇后娘娘初诊有孕时,是老臣诊脉,故而……”
“行了,别废话了,皇后如何?”朱祁镇此刻已没有半分耐心。
“回皇上,皇后娘娘动了胎气,恐怕不妙啊……”
朱祁镇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什么叫恐怕不妙?!”
“皇兄先别急,”朱祁钰安慰后又转向太医,“你说具体点,方才皇后娘娘发作时,本王就在附近,并未见她有任何不妥,究竟是怎么动的胎气?又要怎么补救。”
“皇后娘娘原本胎气就不稳,方才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子宫一下子收缩,才酿此货。老臣现在就开一张方子,请娘娘立即服下。”
“你别开方子了,速速亲自煎药送来!”朱祁镇担心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