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内无名丝绸店,张麒朝正被店老板十数名手下包围。
“还不老实的放了我,否则我让你们走不出这个门。”店老板有这么一帮人撑腰,说话也有了胆气。
张麒朝也不答话,只见他手中折扇一开,人影晃动,快如闪电。一瞬间,伴随着大汉们的四仰八叉和哀嚎,张麒朝已到店老板面前。
“我不喜欢说废话,再问你一次,孙瑛在哪里?”张麒朝拍了拍店老板的肩膀,一脸微笑,眼神却是寒冬腊月般刺骨。
店老板慌忙回答道:“我说,我说,孙瑛真的在这间房子里。”
张麒朝半信半疑,谨慎的走到房门口,一推开房门。只见有一人样貌酷似敖玄瑛,正痴坐在床榻上,衣衫整洁,眼神无光。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小丫头,看样子是伺候她的。
“说吧,你到底是谁的人?”张麒朝见孙瑛无恙,转身走到店老板面前,追问道,“敖玄瑛已死,你们却将孙瑛养得好好的。还有偌大个丝绸庄,你又是凭借着什么经营下去的。”
店老板惊出一身冷汗,低头不敢看张麒朝一眼,也不回答张麒朝的问题。
“有暗器!”张麒朝提醒韦嫣。
此刻从西南角落飞来数支暗器,张麒朝早有防备。周身气劲形成护罩,护在韦嫣和店老板前。
“砰~砰~砰”暗器被张麒朝气罩弹开,也就在此时,店老板吞下早就藏在牙齿里的毒药,一命归西。他的手下们,包括那个伺候孙瑛的小丫头,也纷纷服毒身亡。
见此残酷情形,韦嫣不由得皱眉“他们居然都选择自杀了,看来方才的暗器既是暗杀,也是一种警告。没想到店老板得到这讯息,承受不住对方的压力,趁你不备,服毒自杀。”
“事已至此,无话可说。我们还是快去救孙瑛,然后速度离开这是非之地。”张麒朝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进屋塞到孙瑛的嘴里,静等着她清醒。
韦嫣奇道:“相公,这药是谁给你的?”
张麒朝回道:“这是敖寨主偷偷塞到我手上的,据她说是敖玄瑛临终给她的,能解开敖玄瑛在孙瑛身上下的迷咒。”
片刻后,孙瑛的眼神渐渐明亮起来。张麒朝和韦嫣相视一笑,看来这药真起作用了。
“你们是谁?这是在哪里?”孙瑛双手捏着太阳穴,感到一阵晕眩。
张麒朝微笑着应道:“这里是襄阳。至于我嘛,我是张麒朝啊,你忘了小时候和你还有孙洵一起玩耍的。”
“麒朝,是你啊!”孙瑛认出了张麒朝,高兴地叫道:“真的是,太好了!我总算是得救了。”兴奋过头一把抱住张麒朝,又笑又跳。
张麒朝被孙瑛突然的举动弄蒙了,赶紧看了眼韦嫣,眼神充满了可怜和无奈。
“哼!”韦嫣双拳抱胸,别过脸去,冲着两人翻了下白眼。然后任凭张麒朝如何使眼色,韦嫣再也不看他一眼。
孙瑛终于松开了,悲道:“麒朝,你来了真是太好了。我自踏上花轿,就被人劫持。七转八折的把送到这里,然后逼我吃下神志不清的药。”
张麒朝问道:“你还记得是谁把你虏来的吗?”
“不记得了,只看到有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代替了我出嫁了。”孙瑛无奈的摇了摇头,“剩下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张麒朝眼珠一转,笑道:“想不起来就算了,就让它过去吧。跟我一起东行回苍阳派,你叔父的家里去。”
“好!多谢你了。”孙瑛表现得满怀感激。
张麒朝等三人连日乘舟东行,一路上细心照顾着孙瑛,惹得韦嫣很不高兴,很快便到了江陵城。
“你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张麒朝让孙瑛早些休息。
待孙瑛关上房门,张麒朝才回自己房间。一进门只能看到韦嫣的背影,她正坐在床沿边生气呢。
张麒朝刚坐到韦嫣的面前,韦嫣又转过去不肯看他。张麒朝又去搂韦嫣,也被韦嫣挣脱,坐凳子上去了。
“娘子,你今天怎么了?”张麒朝忍不住问道,“为夫有哪里做的不好吗?”
韦嫣瞥了眼张麒朝,没好气道:“你该多陪陪你的青梅竹马,再晚点回来啊。”
“我要是再不回来,恐怕这里要被醋给淹了。”张麒朝走到韦嫣的身后调皮道,“要不,我跪搓衣板给你道歉。”
“谁稀罕!”韦嫣又坐回床上,就是要和张麒朝保持距离。可是片刻没听到张麒朝有动静,扭头一看,他居然在优哉游哉的喝茶。
这可把韦嫣气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张麒朝骂道:“好你个张麒朝,有了新欢就不理旧爱了。看我怎么修理你!”拽起枕头就朝着张麒朝扔了过去。
张麒朝接住枕头,瞬间移到韦嫣身旁,搂着她说道:“别生气了,娘子。我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韦嫣挣不脱张麒朝的怀抱。
张麒朝在韦嫣耳旁,很小声的说了几句。韦嫣一听,顿觉太不可思议了。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有道理。
“你打算什么时候摊牌?”韦嫣谨慎的问道。
张麒朝感觉四周无人,才小声回道:“现在不是时候,这里是丐帮的地盘。而且距离皮丽质也很近,不适宜摊牌。”
接着叮嘱道:“这几天你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否则以她的狡诈,很容易识破的。”
“嗯嗯嗯~~~”韦嫣郑重的点头应允。
夫妻一夜再无别话,只做着当为之事。
第二天,三人到客栈旁边的酒楼用餐。韦嫣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小声的告诉张麒朝“相公,为什么外面那么多乞丐,就是不来这间酒楼乞讨呢?”
韦嫣所指的事,是酒楼旁来了一群衣衫破烂的乞丐,奇怪的是他们别的地方都去,唯独三人待的酒楼,却无人来乞讨。
张麒朝正欲开口回答,这时楼下传来打斗声。不一会儿,有个醉汉被两个彪形大汉扔了出去,彪形大汉骂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连丐帮的酒楼也敢撒野!”
“丐帮?”韦嫣和孙瑛大吃一惊。
张麒朝笑道:“丐帮向来有净衣派和污衣派,而且两派泾渭分明,所以你们才会看到这些的情况。”
韦嫣追问道:“净衣派为什么可以开酒楼啊?丐帮不是乞丐的帮派吗?”
“丐帮建帮之初,的确是乞丐的帮会。几经乱世,丐帮势力越来越大,终于发展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当地门阀出于自身利益考量相继加入丐帮,渐渐的改变了丐帮的性质,最终发展成你们所看到的样子。”张麒朝刚说完丐帮的历史,楼下街上传来打斗声。
三人凭栏一观,竟是净衣派和污衣派当街对垒了。
看到如此情形,张麒朝心想,两派向来克制,怎么会出现如此严重的对立。这里可是丐帮总舵啊!
就在张麒朝寻思间,又来了五个乞丐,看上去身份明显很高。在这五人的呵斥下,两派相继散开了。
短暂的冲突,又短暂的平息,令张麒朝心生疑窦。
深感此地不宜久留,三人又继续赶路,眼看着快要到苍阳派的地方了。
午夜时分,三人都觉得肚子饿,又没有酒楼。只好来到一家路边摊,并且点了三碗面,凑合着吃。
张麒朝笑道:“孙瑛,你是第一回来这种地方吃面吧。”
“是啊,可托你的福了。”孙瑛不疑有他,正吃的带劲。
“可是,真正的孙瑛,没少来路边摊吃!”张麒朝突然语气骤冷,眼神中迸发出冷冽的寒芒。
寒山剑派内,陆瑶潜心研究烟霞神功和上清剑意,每天都是到午夜时分,才离开练功房。
这日,她像往常一样,将秘籍放在坐垫下的暗格里,然后回房休息。
黑暗中,有两道人影鬼鬼祟祟的窜入练功房。轻脚轻手的打开暗格,取出两本秘籍,接着月光一看是烟霞神功和上清剑意。两人一阵窃喜,又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两本秘籍,放进暗格,将一切还原到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两人出了练功房,正欲回自己房间。却听身后传来令人胆寒的声音“两位师兄,深夜造访本掌门的练功房,所为何来?”
两人缓慢转身,见陆瑶手持拂尘,伫立在廊下。月光照在她冰冷的脸上,再令二人胆寒三分。
沈寂和叶琅扑通跪倒在地,求饶道:“师妹,你看在我们是初犯的份上,就饶过我们这一回吧!”
陆瑶迈步走到两位师兄的面前,痛心疾首道:“偷窃掌门秘籍,乃是重罪。就算我是你们的师妹,也不能因此放过。”
听陆瑶口气没有放过的意思,沈寂语气冰冷“师妹是铁心要置我二人于死地!”
见师兄死不悔改,陆瑶叹息道:“门有门规,不容私情。”
“好,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沈寂突然暴走,袖中匕首出鞘,刺向陆瑶。
紧张、紧张、紧张,面对沈寂的突然发难,陆瑶能否躲过此劫呢?张麒朝语出惊人,孙瑛又会如何应对呢?请看下一章《生死一念各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