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风本识得朴云,当年助高永昌篡位失败后,第一个找的便是大相国寺飘云。大相国寺曾经是辽国的国寺,高永昌也常常到访。因此刘清风也多次见过朴云。二人一僧一道言语投机,且性格相合,逐渐交往深厚,最终二人互道衷肠。朴云见刘清风为宋朝人民奔波劳碌,舍身为大义心中极为佩服。刘清风得知朴云是红黑神教护法后心中不爽,但听得朴云道来倒是江湖上很多传言并非属实,而经过自己多年江湖阅历反复推敲,倒也觉得朴云所言非虚。但也因此对朴云慢慢冷淡了许多。他并非因为朴云是红黑神教之人便有所歧视,而是因为自己毕竟是武当派弟子,如若与红黑神教的人走的太近未免被人说三道四,个人名誉其次,若玷污了武当派的名声那可万万不能。因此逐渐与朴云逐渐疏远,但每经路过还是要探望一番。
刘清风回到中原之后,也常常留意跟红黑神教有关的消息。江湖传言红黑神教被崆峒、峨眉、逍遥三派消灭,又传被灭以后红黑神教教众一哄而散,而死去的冤魂野鬼还留在聚奎山上,常常有人上山之后要么不见回来,要么就是疯疯癫癫的大都疯了。刘清风本为道士,也并不相信天下有鬼,也曾造访过聚奎山。他去聚奎山之时见山上杂草丛生,残砖剩瓦遍地,早已没有当年江湖第一大反派的恢弘气魄。刘清风多次敲门未见人答应,而自己便不欲闯门而入,因此便离开了。他虽为道士但性格豪爽,并非苦守道观之人,因此又在江湖闯荡了几年,而闯荡之时也不住留意红黑神教的事,慢慢得知不少真相,对红黑神教的人和事有更深一层的看法。刘清风对当年三教为何围攻红黑神教一直耿耿于怀,又想起朴云所说种种,刘清风便一件一件事的对应起来,虽然事隔多年不易找寻真像,但刘清风还是瞧出一些端倪。原来江湖上很多传言要么是恶意陷害、要么便是冤枉转嫁给红黑神教而洗脱自己的罪名,刘清风只恨江湖险恶,逐渐年龄偏大也不爱管世事,便在武当山上教起徒弟来。最后一次去见朴云也是六年前的事了,那是刘清风偶得一条消息,而这条消息正是跟三派围攻红黑神教有关,于是按耐不住便去找了朴云,又将这些年所见所闻跟朴云讲了讲,朴云经过推敲便能解开很多谜团。后来朴云便常常找人打探消息,而一时也忽略了对小斗儿等一众弟子的看管。
那一次小斗儿偷听学得夜眠练功的法门,而这法门乃是道家正中纯阳内功心法。虽然练起来不算快,但最不易走火,而且长期修习还有引魔归潮的效力。朴云自持武功大家,不便学习武当派武功,刘清风也非常清楚这点,因此才会对朴云全盘道来,而小斗儿适逢九岁,哪里懂得这些,只是天生记忆超群,便听了去练习。这样一来白天可以偷懒玩耍而内功修行又不落于其他弟子之下,小斗儿便越练约起劲。到了后来能练成《飘零剑》和《降龙掌》也颇得太极心法所助,而朴云并不知道小斗儿有此一招,因此好不为小斗儿担心。这飘零剑和伏虎拳均是纯阳武功,而朴云自以为小斗儿一直练习的是伏虎心法,这伏虎心法并不属纯阳一脉,因此才需要内功修行到了一定程度才可修行,而小斗儿已有多年纯阳太极内功护体,而这太极心法最是内功根基,可与任何武功心法相辅相成,因此连朴云只以为小斗儿伏虎内功有成,再加心性聪明天资过人,才能连躲两次大劫,但小斗儿如何能已显走火还能学成降龙掌,其实其中奥秘恐怕朴云也未能详解,心中常念如若恩师在旁定能解其中奥秘。
事隔六年,老友重逢,朴云曾经私下找过刘清风,道明要在此次大会闭幕之时或小斗儿比赛终结之后要当着众人的面,说清三十年前的那场血案,要让世人明白红黑神教并非谣传中的魔教,而是世上有太多伪君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恶意坑害,想要借此机会为红黑神教昭雪。刘清风本不同意,只觉太过毛线,只是见朴云过于执着,因此便不好太过反对,而道定会在紧要时刻帮上一把,朴云嫣然一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刘清风见好友多年重逢而又觉得好友但那临头,而自己又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好不难受。
此时刘清风见朴云登台,而且技震全场,气势逼人,但毕竟是人单影只,高台上很多一代高手早已列在崆峒派沈莫愁的身边。而此时更显得朴云真好像一只被群狼围住的老虎,虽勇但也不迟早被人鱼肉。刘清风不忍,但也不能在天下众人面前跟红黑神教为伍,于是便抢在众人面前第一个说话。刘清风道:“朴云,你我总算相识一场,但老身早有告诫只要你能安分守己,呆在你大相国寺内当和尚,那便是跟红黑神教再无瓜葛,而你却不听劝,到这里来干什么?闹到要只身与我天下正派过去不么?难道你一对一的打就有把我打得过我刘清风么?”
朴云听刘清风之言虽显傲慢,但心里明白这时刘清风在故意。但此时朴某已然打破承诺,还俗成为散人,那你我只见的交情便可一笔勾销了,如若一会东起手来刘真人也不必手下留情。但此时老朽古稀之年重出江湖并非要在众人面前显什么威风,也不是学成了什么了不得的武功可以打败天下无敌手,而是要向大家说明多年前的一桩血案。要在众人面前道明元凶,免得列位世代相传却竟然是以讹传讹误导了新人,倒是让年轻人们更糊涂,更不分善恶美丑。让豪气之人受累,窝囊伪君之人畅快那才是天下最可笑的事。”朴云这么说以来为刘清风划清界限,他自知刘清风最重忠义,如若让他去为好友去死刘清风必然使得,但如若辱没了师门名声,那更是万万不能。而马上转移话题说出要害,直接吸引众人目光,再有刘清风相助恐怕才有机会说出真相。
沈莫愁见众人围拢过来,心中惧意大消。此时面对朴云便更是理直气壮,大声道:“朴云,你既然承认你是红黑神教余孽,那么众人今日便要替天行道,铲除你而后快,你切不要在这里虎牙乱语,当年我三派围攻你们聚奎山那便是正邪不两立天之道也,你又如何今日在这里胡说什么真相,老身便是当年攻山之人,难道老身的话还不如你这魔头可信么?”
众人听沈莫愁言语铿锵,说话之时夹入深厚内力,言语之声传得满场,众人连连点头,好像对沈莫愁之言确信无疑。而先前被朴云勾起来的好奇心,便稍退了。
朴云大笑道:“你也算其中一人?你算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向天啸的一枚旗子罢了。甚至连一步棋都算不上。”
众人听朴云如此数落江湖大派崆峒派的掌门人,不由得一阵唏嘘,均道此人莫非是疯了。
崆峒派弟子们听朴云如此蔑视掌门人,哪里有不怒之理,早有二代好手手扶长剑跃跃欲试,沈莫愁盛怒之下畏惧朴云便止住了弟子们。
朴云见众人围拢过来,此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更兼之天性豪爽,于是便大声道:“像我朴云一介无名之辈,今日竟然被江湖七大门派好手围在当中,就算此时死了倒也算不白活一场。哈哈哈哈哈,但是老朽临时之前一定要说清楚,沈莫愁你也听清楚了,杀死你心上人的并非是我师弟黄英,而是你师兄向天啸!他才是幕后黑手,是他让你们三教血洒聚奎山最后还弄了个糊里糊涂,就算过了三十年你还执迷不悟,当真一点也未能参透么?”
“胡说!胡说!胡说八道!”沈莫愁咆哮道:“朴老贼,你含血喷人,我师兄向天啸何等人物,他乃是江湖著名的武学大师,侠义之人。如何向你所说,怎又能是他杀了我五师兄。定是你妖言惑众,如今又来害人。大家还等什么,听他废话。不如一起围攻将他杀了,倒也痛快。”她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不时瞟向旁边众人,见武当派刘清风只看朴云目不旁移,衡山派念慈师太低头念佛只是身旁还站着一位中年尼姑表情复杂,沈莫愁识得此人,此人便是先师从峨嵋派后转投衡山的恩慈师太,此人年近中年,在衡山派辈分高,武功好将来是衡山派最理想的接班人。只是不知这恩慈师太跟朴云有什么过节,此时如此表情模样。在旁便是泰山派掌门“回阳手”李越立而不语,丐帮帮主马友成、青城派掌门孙阔更是不爱招惹闲事,虽然站在第一排但也仅是虚张声势倒也不丢了大派的面子罢了。而黑龙帮副帮主陈招干脆是躲在了刘清风的背后,伸出脑袋偷看一般。象山派少帮主赵小源、鲍大象也在其中但二人神色诡异现下还分不清到底是敌是友。峨嵋派干脆自掌门静贤师太,大弟子萧灵玉等众都去寻找穆青青去了,沈莫愁见时机尚未成熟虽然口中高喊但手中却连忙拉住身边的崆峒派弟子。
朴云见状哼了一声,微笑道:“你以为老朽真的无不想活了吗?如若当年谋划攻打聚奎山的几个主谋还在你们其中,恐怕此时早已动气手来了。而今除了你崆峒派恐怕其他门派虽跟红黑神教好像有什么瓜葛,但跟我朴云恐怕并无仇恨可言,而你沈莫愁也别揣着糊涂装明白,你当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好就算你自以为是以正压邪,是为了铲除魔教而大举攻山,好我朴云承认你沈莫愁是一位豪杰女侠,那么你们崆峒派独自攻打红黑神教北山,而红黑神教北强难弱你当真不知?你们崆峒派好悬在一个时辰之内便被连根拔起,难道你没想过是什么原因险些使你们崆峒派百年基业几毁一旦。后来少林寺德风、智风长老如何又能及时赶到?难道当时只有两位高僧来么?武当、泰山、青城、丐帮你们难道都没参与?”
众人听到此处大感迷惑,因为当年只听说三派围攻聚奎山,却没想到原来还有少林、武当、泰山、青城、丐帮的事情。甚至本派众人也鲜有人知晓,而刘清风、念慈、李越则面露尴尬,沈莫愁见状心道:“难道此时另有别情?而自己多年来一直被蒙在鼓里?一时心中愤恨之情稍减,也不想自己继续糊涂下去。”便急道:“好!朴云,今日量你插翅也逃不掉了,那么就在你临时之前让你说个明白算,还有什么话你快说吧。”
朴云凛然道:“沈掌门莫要用‘逃’字形容老夫,老夫行走江湖多年仅是当年受伤之际,被逍遥、崆峒共计四名好手追杀之时才逃过一次,而最后四人还都死在老夫的手里。”
沈莫愁听到此处,心中盘算:“两位师兄回到山上之后便不见踪影,原来联系了逍遥好手继续围攻朴云,其实多年来不见两位师兄回来,便心中明白他二人凶多吉少,只不过一直未见尸首戏中尚存侥幸,而今听得朴云亲自将死讯道出,不由得联想起年轻时众师兄弟只见的友情,亲情。”沈莫愁之时碍于颜面,未能哭出来。
朴云继续道:“朴某其实多年以来一直对七大门派联手攻打聚奎山之事耿耿于怀。早些年也跟各位一样,心想我红黑神教处事旁门,跟所谓武林正派不属通道,确实收纳过一些曾经手上沾过案子的人。但我自以为,我教众人各个豪杰义气,所杀之人绝没一个好人。而恩师不允任何人徒劳辩解,世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于是这一来江湖上很多居心不良的人,总会将一些大案、血案责任推卸给红黑神教,而我教却重来是来者不拒,你说是就是,重来不辩解。老夫当年就常劝恩师不可如此,那是只觉恩师脾气古怪未能听从老夫意见。而今老夫看来那是恩师当真算得上乱世归高人,虽身处乱世但当真算一个大隐者。想当年就算我教有人出来辩解,那又能如何?难道辩解便能避开被围攻的命运么?”
沈莫愁接着到:“不能!你们魔教作恶多端,很多事都是有人当场见证,或是铁证如山的。你们魔教又有何可辨。”
朴云道:“铁证?什么是铁证?难道靠几手功夫便可认定是谁下得手么?人证?难道天下之人便那么可信么?或许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也不难说。”
沈莫愁道:“不错,有些人确实不可信,好那么我问你,当年山西贵都府苏三娘家灭门一十三口,那时老身亲自到场,见每一人身上均中了你们魔教的伏虎拳,伤痕处筋骨寸断,深入数寸,尽管老身到时以过了十几个时辰,但那伏虎内功的劲力仍在,可见杀人之人定时魔教高手,而且身份恐怕不低呀?”
朴云道:“呵呵,这件事老夫也略有耳闻。而这件事当年轰动武林,消息传到神教之后,恩师便把我们十四名一代弟子叫到身边,逐一排查。首先恩师便查黑教教主张之魁,因为张教主伏虎拳名扬天下无人不知,而全神教当时只有张教主一人会使伏虎拳。其他黑教中人虽然修行伏虎心法,但对《伏虎拳》上所记载的心法略有不同,而且劲道也远不如张教主,恩师自知不是本门之人作案,但此事也就此罢了。苏三娘家灭门案本来确实被人做得天衣无缝,但后来老朽慢慢明白,其实内功到了一定境界这么做也并非难事,当年恩师早已看出门道只是没跟弟子们谈起罢了。”
刘清风道:“如何不是难事?还请朴施主道来。”
朴云缓了一下,道:“那么在场各位哪位想做个验证?老夫今日便要用崆峒派武功注入体内然后有崆峒派沈掌门亲自给解。”
在场众人听到此处窃窃私语,但哪里有人肯主动被实验,因此一时无人感应。就在此时听人一声:“那有什么好怕的,你要用崆峒派内功注入我的体内,而崆峒派正宗高人就在此处,难道还能解不开么?”
声音洪亮掷地有声,众人寻声转头,见说话之人正是象山派弟子鲍大象。
鲍大象此事手持折扇,昂头而立,加你众人目光异样并未理睬,而是径直走到朴云与众人只见,鲍大象想众人躬身一礼,然后缓缓道:“晚辈不知什么红黑神教,什么血案,什么恩仇。那些事情对晚辈来说也太过久远,恐怕当时晚辈还没出世呢,因此又晚辈做一个评判恐怕最好不过了。”
刘清风见鲍大象豪爽,心下痛快,走到鲍大象身旁笑道:“鲍施主豪气过人,当时少杰之楷模。你且放心,你就让朴云注入你体内一些真力,如若崆峒派无法化解,老夫必定亲自出手。”
沈莫愁忙到:“刘真人真实玩笑了,武当派太极内功了得世人皆知,但无崆峒派也并非无名小派,这件事恐怕就不劳刘真人费心了。”
刘清风听沈莫愁阴阳怪气,此时也不便做什么计较,于是便回归本队。
鲍大象走向朴云身前,不出大家意外,但突然见鲍大象双膝跪倒连磕响头,头碰地挡挡有声,这一招可让在场众人大吃一惊。后见朴云赶忙微笑将鲍大象扶起,鲍大象道:“晚辈不识高人,前几日多有得罪,还请海涵。今日愿令高人内功真气,来为大家做个见证。”
朴云见是鲍大象心中一股热气,在这档口这等晚辈竟能挺身而出当真难得,于是对鲍大象深感怜爱之情,此时更怕连累到鲍大象于是便跟鲍大象假装不识。朴云见鲍大象如此说便道:“哦?少侠合适得罪过老夫?老夫却是不记得了。”
鲍大象转向众人,大声道:“这位朴高人,原来便是大相国寺的飘云方丈。我等在临来路上正巧碰上了,当时鲍某见有一名大和尚和几个小和尚化缘,鲍某向来敬道尚佛,对道士和尚向来礼待,于是便打法了一些干粮、银两,可飘云大师却只收食物不收银两。后来大家顺路便一直结伴行走,后来又见一群路过的难民,这群难民见到我们便伸手要吃的鲍某限于身上并无多余干粮于是只能打发一些银两,而朴云大师竟然将十几个人的口粮一起送给了难民,而自己却要饿着肚子行走两日才到洛阳期间不少人饥饿难耐甚至吃野草,树皮充饥。当时鲍某还笑话朴云大师真是念佛念迂了,如若三日不到洛阳,那么还不得饿死几个?而今日才认出高人,当真教人惭愧、惭愧。”
朴云见鲍大象一顿胡吹,无非就是美化自己,但对鲍大象这份错爱却并不放在心上,于是到:“恐怕鲍少侠认错人了,朴某恐怕未能如你所说一般善良。”
鲍大象昂首道:“前辈必是做好事不愿留姓名之人,晚辈倒是太过唐突了。”
朴云不理。
鲍大象接着道:“朴高人便是此次洛阳比武大会四强之一的耶律少侠的师父,而就在此时此时,耶律少侠早已被不知何人点中穴道,而此人意欲何在当真叫我等正派人士不齿,当真是小人勾当,卑鄙无耻。”众人听此一言,目光全都转向小斗儿,见此时小斗儿全身僵硬,一动不动的坐在座位上,两眼咕噜乱转,大家便都明白,鲍大象所言果然属实,而这档口大家都将注意了放在擂台之上,哪里有人会注意到旁人。这时大家心中谜团不知如何。
鲍大象让众人让开,指派两名年纪最轻的象山弟子将小斗儿背上台来,两名弟子武功低微将小斗儿像拖死狗一样扛上擂台,众人围拢过来,刘清风第一个靠近,低身俯看,然后伸手解穴,连用了几种手法都未能将穴道解开,后来干脆催动真气意欲试探穴道,最后真力到处探明穴位,刘清风站起身来,面露不悦,愤愤道:“上点大椎,中点神道,下点上仙。这时哪个门派的手法啊?”
显然刘清风早知这时崆峒派的点穴常用手法,而此时不便直接道明反而反问起来,这叫沈莫愁脸上不是很好看,道:“刘真人为何如此问起,难道是暗示我崆峒派做了什么手脚不成?”
刘清风道:“在下武功低微,只是探明如此三穴被人注入内力,而要解其法门,恐怕非‘正宗人士’不可。”
沈莫愁见刘清风竟然也阴阳怪气起来,于是想起先前自己所言冒犯,当下不好反驳,便走进小斗儿身旁,他催动内力,探明刘清风所言不假,但门内弟子合适点中小斗儿穴道却当真不知。沈莫愁一时好不尴尬,一怒之下催动内力将小斗儿三处穴道解开,小斗儿噗通一声弹地而起,高声喝骂:“哪个有爹娘养没师父教的狗杂种在背后下黑手,点了爷爷三处麻穴!你且光明正大的站出来,跟爷爷较量高下,难道你们名门正派侠义子弟就这风范?那也太不够光明磊落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