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贼子,竟然还有埋伏!”总旗变色道。
“御林军刀!”百户低声道:“事情恐怕不妙,御林军竟也掺合在其中。无论此人话是真是假,那语气中的轻蔑却是千真万确,阉党的势力恐怕只找出了冰山一角,还有大量隐藏在水面下,此事事关重大,不得怠慢,立刻回转东昌府,禀告千户大人!”
“是,大人!我会几个兄弟们闭紧嘴巴,今天这件事情就绝不能传出去。”
“好!”
锦衣卫快速整队,打马而去。
路上,每个人都心情沉重,刚才一幕不可抑制的反复在脑海中出现,程明的语气动作,还有说的话,让他们每一遍,心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沉一点。
阉党,果然是树大根深。
明面上的树桩是砍掉了,可是暗地里隐藏的树根,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如果那个人说的是真的,那么恐怕大明朝各州县,都还有隐藏着不少人。
这个魏忠贤,果然是了不得。
百户反复回忆那些黑衣人的动作,越想越是心惊。
这些黑衣人的武功高强,动作迅速,奔跑起来,竟可以直追奔马,即便锦衣卫中的高手,也难有与之匹敌的,魏阉竟然一出手就是二十个!
事情恐怕要比想象中的还糟糕。
乌云盖顶,天渐渐阴沉下来。
难道,又要变天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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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安静异常。
程明带着人手停到近前,招了招手,枯井里慢慢爬出一株藤蔓,顶着可爱的花骨朵扭来扭去,似乎是在撒娇。
突然花朵张开,一口咬了过来。
程明弹弹手指,花朵猛地僵了一下,随即迅速失去水分,化作一堆粉末掉落下来。
“植物类改造,果然是野性难驯,连我都咬!”程明苦笑道:“动物系的倒是听话,进化方向无法控制,植物系的倒是可以随意改造了,反倒不听话了。真是没有十全十美啊。”
程明微微感应了一下,走到山坡后面,果然看到一堆横七竖八的干尸。
山坡上有一个很深的洞,地上有一些粉末,显然这是那藤蔓的根茎,负责排除身体内杂质地方。
这些干尸已经失去了全身的水分,脱水得像一条干咸鱼。
程明站了一会,突然有一具干尸挣扎着坐了起来,随着他的活动,身体逐渐鼓起来,一点点恢复原状。他左右看了看,捡起不远处一套盔甲衣服,开始慢慢穿戴。
随着第一个起身,剩下的干尸也接二连三地爬了起来,表情木然的整理好衣服,看向程明,等待命令。
程明点点头,“看来通过植物纤维控制神经元,比直接全面替换要有效率的多,而且还有些生前的本能,可以自己进食维持身体能量,又通过下位细胞与我有联系,可以完成简单的命令,倒是不错。”
之前那株植物,程明给其设定的饮食偏好是血液,吞入食物吸干血液的过程,有点儿像洗衣机甩干的过程,那些干尸自然就是排便了。
以下位细胞演化血液,恢复身体活力,植物纤维控制神经,成为大脑昏迷,身体却在行动的梦游状态,体质上基本没有变化。
因此,他们与黑衣人武力值差别甚大,几乎与生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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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县,城门。
一队锦衣卫呼啸而过,看城门的兵丁缩着脖子,见锦衣卫已经走远,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低声道:“这些要命鬼怎么来了,难道我们这里出了什么事儿?”
“闭上臭嘴,不许说话!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我马上去汇报大人。”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路小跑,不见了踪影。
县衙门前,程明慢慢停了下来,身后近两百人蛮横地将县衙包围了起来。
韩知县一路小跑出来,满头大汗,陪笑着拱手:“诶呀诶呀,大人驾临本县,下官未曾远迎,还请大人恕罪啊!”
他身边跟着三五个随从,脸上挤着一模一样的笑容,腿却忍不住发抖。
这可是锦衣卫,催命的阎王,吃人的饿鬼,谁敢不怕。
程明瞟了他一眼,没说话啊,径直迈入个县衙。二十个黑人分成两队,右肩上斜背着长长的军刀,整齐地跟在后面。
韩知县擦擦汗,低声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几个跟班都摇头。
“一群废物,沈先生呢?快去给我找来!”
说完他连忙进了县衙,喊道:“大人!大人您等等下官,下官给您带路呀。”
跟班连忙四散。
直接进了正堂,黑衣人分列左右,程明毫不客气坐在大老爷椅上,见韩知县一脸赔笑地走进来,淡淡的道:“韩知县,你可知罪?”
韩知县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汗就下来了,“大人。。。您别开玩笑,下官害怕!”
“害怕?我怎么没看出来?你都敢纠集五百人马劫掠民众,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程明哼了一声,“知县是土匪头子,这种事情本官还是第一回遇到,韩大人跟我走一趟吧,诏狱里面可是给你备了雅间。到时候让弟兄们好好伺候您,你也给我们讲讲如何从一介知县成为了山贼头子。”
韩知县腿一软坐在地上,哭喊道:“冤枉啊大人,冤枉!那是民间械斗,下官是去调解的!不关下官的事儿啊!”
这时,沈先生走了进来,见到程明,面色微微一变,抱拳道:“见过大人。敢问大人贵姓?”
程明将牌子扔了过去,沈先生接过来一看,抱拳道:“见过伍大人!”
“看清楚了吧,那好,韩知县,跟我走一趟吧!”
“不要不要!”韩知县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都快吓尿裤子了。
“伍大人!还请听小人一言!”沈先生插话道。
程明看了他一眼,沈先生道:“不知道大人因何动怒?这里没有外人,不知可否明示。”
“十字坡!”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沈先生就明白过来了。
“是,小的明白了!”
他附耳下去,与韩知县说了什么,韩知县面露挣扎之色,最终还是点点头。
而后他走出去,隔了一小会儿抱了个小盒子回来,轻轻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