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总，她突然让我不去了。”
“情绪呢？”
“没听出什么，很平静。”
“还是去，我马上到渝市。”
“好。”
常随治本来就是听刘千焱的指挥。
……
看了快要一上午的甘旭尧，放慢了速度，看了接近一半。
也不算没有收获。
他勾了四个可以入手继续深入调查的地方。
还剩一半。
这次调查不能用成一了。
他收好东西，出了门。
看到电梯停在23楼。
她回来了吗？
进入电梯想上楼看看，但也只能先下到一楼再上去。
按了一楼。
还没到底就接到电话。
“小旭，回莫斯科。”
甘昌黎的电话。
“我有事。”
“你爷爷病重。”
到一楼后准备按“23”的甘旭尧，手指停在了那个数字上面。
“好，我回来。”
小淼到家了，应该不会出事。
他走出电梯打电话给刘千焱。
“怎么？”刘千焱在开车。
“焱哥，小淼和你在一起吗？”
“马上就和我在一起。”刘千焱过了etc，下道进了渝市，“有什么事情？”
“没事，挂了。”
“甘旭尧，她给我说你们分手了。”
已经准备挂断的甘旭尧，动作一停。
“我刚知道你们谈恋爱的时候，很支持，现在我发现你好像很想得到什么。”
“挂了。”
“所以我希望你诚实对她，如果不是目的不纯就让她知道。”刘千焱提高了声音，“甘旭尧！小水她怕心盲。”
“好。”
甘旭尧按了红色键挂断。
他何尝不知道刘千淼不会眼盲，一开始对他的付出和示好选择视而不见，只因为她不信任而已。
但她明明把心给甘旭尧敞开了一条路，为什么要突然分手。
这里太令他费解。
刘千淼做事会随心情，但是感情的事她一定会认真。
所以甘旭尧要找到原因。
打开车门坐上去，让方岐山订机票和他一起回莫斯科。
刘千焱和她待在一起，甘旭尧不会太担心。
刘千淼没等到刘千焱的到来。
她紧缩着身体在床上，头痛欲裂。每一根神经都在互相交缠牵扯。
头痛让她眼前发黑。
动作不稳地下床，走进书房拖出来那个藏药的箱子。
耳边嗡嗡响。
鼻血流出来的滴在地上，倒流回去的，混着喉咙粘黏的血丝被吞下去。
随便拿了药，不看是什么。
颤抖着打开，往嘴里倒。
半瓶，四分之一瓶，胶囊，药片……
直到哽不下去。
刘千淼站起来扶着书桌，走过去贴着墙走出书房到厨房。
从冰箱里拿出酒，没有力气用起子开。
把瓶口对准厨台一砸，从瓶身一半处断裂，虎口全是玻璃渣，用力就进入皮肤。
她仰头倒酒，把卡在喉咙的药吞进去，破碎的瓶身也扎破刘千淼的嘴。
已经没有清醒的意识了。
脑海里全是那些年的经历，邓尔优犯病时对她砸东西，关她进储物间；欲图自杀时，突然转向对着刘千淼的刀。
插入了刘千淼左边的胸口……
她现在靠着冰箱滑倒在地，把脖子上带了四年的子弹扯下来扔进垃圾桶。
还有后来，段志明出现在她们的生活，邓尔优的病情更加严重。
每天殴打刘千淼的次数越来越多，可每次清醒之后都会紧抱着她说对不起。
可笑。
她没了力气，头贴着冰箱门晕过去。
常随治在门口敲门没人应，告诉了刘千焱，试了几次密码都没用。
刘千焱让孙昊远程开门。
这个房子自从买来换门那天开始，刘千焱就程序开门的设置。
只是因为担心刘千淼。
今天就起了最大的作用。
常随治进了门，叫了两声刘千淼的名字还是没人应。走到餐厅，看到倒在厨房的她，赶紧拨通刘千焱的电话。
“焱总。”
“又干什么？”
他在车库倒车。
“小千……晕倒了。”
还受伤了，浑身是血。
刘千焱一脚刹车，没再倒车而把车开出来：“背到车库，我在电梯口等。”
常随治马上行动，把刘千淼驼在背上。
下到车库，刘千焱已经在等。
他下车接过刘千淼。
“这叫晕倒？你他妈滚上去给老子看家里有没有什么刺激她的！”
“好好好，我这就去。”
刘千焱放下副驾驶的位置，把刘千淼平放在上面，方便观察。
上车就踩油门开出车库。
“康肃，你回渝市没有？”
“回了，刚到医院。”康肃刚停好车进电梯准备上楼，“昨晚这么晚才休息，现在……”
“小水出事了，我现在带她来康德。”
康肃一句现在又要上班了卡在喉咙。
“哪里出问题了？我安排医生。”
昨晚上才受了伤。
“我……”刘千焱竟然也没有了镇定，他曾经抱到过一次刘千淼冰冷的身体。
“哪里受伤了！”康肃一直疯狂按电梯。
“嘴在流血，还有鼻子，手。”刘千焱看一眼路再看一眼刘千淼，“脸发红。”
她受了伤一般都是脸惨白。
屏幕上方进了常随治的一条短信：她吃了大量的镇定类药。
“还有洗胃。”
刘千焱说完突然没了力气。
另一旁的康肃也停下准备跑动的脚步。
在原地愣了很久。
“开快点！”
挂了电话后，刘千焱一心开车，油门快要踩到底。
他喉咙发干，不敢多看刘千淼一眼。
一路不停地到了康德。
康肃已经让人推了车到大门等待，见刘千焱的车一停赶紧迎上去。
刘千焱抱着刘千淼把她放在床上。
跟在医生护士后面到手术室门口。
他坐在椅子上，眼神黯淡。
常随治听刘千焱的安排把房间检查完后，把所有药拍了照片。
带走了药放在一起的书，还有卧室墙边的日记本，床上的纸盒子。
还有垃圾桶里翻出来的那颗子弹。
按着刘千焱说的地方，送到康德。
“她是不是复发了？”
“焱总，她的躁郁症一直没好过。”
不存在复发这个说法。
“你上个月底不是告诉我，说她可以减轻药量，还可以进入最后的疗程了吗？”
“上个月的确是这样，无论是她的血液检测还是问话问答，都接近常人。”常随治抱着手站在一旁，“刘千淼有能力在问话作假，但是血液分析是真实可信的。”
“你回海市吧，让我想想。”
“我回诊所还是在家？”
“去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