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又是一道蓝光闪过,大耳朵看着眼前的曹操,脸上乐开了花。
这半个月来,跟着东皇小白,屠狗辈两个屁股后面跑,一连攻占了不下八块三级领地。
三级领地,虽然其中的守军基本都被东皇两人清扫干净,可是剩余的守军,经验依旧十分惊人。
“这才是我要的节奏嘛!”如今曹操已经升到九级,再要一级,便可增加十点属性点的加成,大耳朵笑眯眯地望着下方几名武将,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府主大人,属下种田归来。”六壬话音刚落,大耳朵便接到来自系统的提醒。
嗯?大耳朵双目在仓库的界面停住,一点微微的荧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六壬,这是什么?”
六壬一向冷漠的脸上,难得浮出一丝浅笑:“呵呵,这就是属下前几天向府主提过的珍贵异常的东西。”
大耳朵神念一动,那微光便从仓库中飞起,露出了真面目,看模样却是一颗拇指大小的水晶球。
“南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大耳朵把目光瞟向六壬旁边的县长令。
“回禀府主,属下不知。”南湘一双美目不停转动,看样子似乎言不由衷,似乎对这件事物并非如她嘴上所说的那般全然不知。
“府主,你可将此物握在手中,试着感受一下。”六壬不紧不慢,开口道,神情中竟流露出一种让人不安的狂热和期待。
“来!”大耳朵轻轻一喝,那水晶球便径直从仓库中落到他的手上,这小球,看起来不大,可是等真正落稳,大耳朵才感受到有一些异常的沉重。
“咦!”大耳朵双手将小球托起,缓缓握住,就在手掌闭合的那一刻,一股清流便从那小球中溢出,顺着大耳朵的掌心,分成两条细丝般的支流,沿着大耳朵的两条手臂,缓缓向体内流去。
这气流,清凉舒服,让人不觉间将全部心神都寄托在内府之上,仿佛外在的一切都凭空消失一般。
这种奇妙的感受,宛若道家所讲的内视。
务外游者不知务内观,外游者求备于物,内观者取足于身。
修道之人,最忌外界杂物干扰,故而需要经常内视,查验己身,达到忘我合道的境界。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非天资聪悟者不能达到。
在地球上,大耳朵曾经于终南山一座荒废已久的道观中,偶见一名老道内视窥微之术,当真玄妙。
而此时,大耳朵哪有心思思量这些,整个人完全进入一种空灵的状态。
啵!
一声脆响,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掌心小球便化作一团碎屑。
大耳朵双目微微睁开,从方才那奇妙的感觉中醒来,刚好对上六壬的目光。
“恭喜府主,成功炼化气运珠,声望更进一步。”不等大耳文化,六壬抢先开口。
“气运珠?”大耳朵这还是首次听到,这一个月来的经历,让大耳朵彻底明白一个道理,这里的架构虽然和率土之滨十分相似,可却又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有了这种认识,大耳朵再不敢用之前游戏的眼光看到这里遇到的一切。
“气运珠!原来都是真的!”南湘忽然惊呼,脸上却露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悲切之情。
“不错。气运珠。”六壬踱步道,“气运之说,古已有之。可是在我看来,所谓气运,不过三个方面。”
大耳朵静静站着,并不打算开口,在他看来,下方的六壬已超出了他的认识范围。眼前这个中年儒士,这段时间的表现,让人惊奇于其满腹的学识和独特的见解之外,却更有一种深层次的忧虑。
可是这种忧虑,大耳朵极力让自己消解掉。作为上位者,大耳朵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嫉贤妒能的庸主。
“哪三个方面,还请先生赐教。”对于气运,大耳朵并非没有研究,只不过,站在现在人角度来看,从务实方面考虑,这东西总感觉太过虚无飘渺。
六壬明显精神一震:“气运之说,百家之中,不下万言。道家主张合乎天道,儒家倡导遵循人伦,法家则崇尚法治,墨家则推崇兼爱非攻。可是在我看来,不过是天时,地利,人和。”
大耳朵倒是没有想到六壬竟有如此的见识,一下子来了精神。
诸子百家,发轫于春秋,昌盛于战国,消声于汉初。
大耳朵对历史情有独钟,二十四史也翻过不少本,读下来,只看到了权和钱,而对于那些所谓的人望,气运之说却持怀疑态度,而今天,却从六壬口中听到这番大道理,不禁有些咋舌。
这老小子,不简单呀!
一旁的南湘,此时也是微皱眉头,低着头,双目不停转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六壬,显然谈兴大发:“天地人,三才之中,不才窃以为人是核心。作为人主,最重要的便是积累人望,人望便是人民在内心中对人主的认可程度。人望越高,则,声望日隆,天下归附,大业可成。”
“祭酒高论!”大耳朵不禁赞叹,“可是这和方才那气运珠又有什么关系?”
“府主有所不知,这气运珠,便是属地之内的子民虔心归附所产出。也只有三级以上的领地才能聚集如此多的人气,凝结而成气运珠。”六壬神色一变,语气忽然平静下来,和方才那个堪堪而谈的大儒一下子判若两人,“气运珠,简单理解,便是地方子民对府主的庇护所进行的回馈,而府主可通过吸收气运珠,提升自身声望。这过程实乃相辅相成。”
大耳朵恍然大悟。
六壬这家伙扯这么大圈子,简单粗暴来讲,这所谓的气运珠,不就是收的保护费嘛!
这尼玛,一想到以后就可以天天当糖豆一样吃气运珠,大耳朵就有些激动。
“这气运珠十分罕见,这十多天来,属下在八块三级领地内不停奔波,才侥幸得到一枚。这东西可算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府主有如此运气,看来气运不小。”
六壬接下来这番话,如当头一瓢冷水,把正兴奋的大耳朵浇了个透心凉。
“哼!祭酒此言,实在诛心!”不等大耳朵说话,立在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南湘,却出乎两人的预料地开口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