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路易领着艾晨来到第八区一栋通天大楼最高层。这栋大楼是青帮总部。而这最高层则是青帮帮主易昆住处。
易昆本是旧世界古中国人,崇尚儒道。所以他虽是黑帮老大,但他的住处布置得却很是古典别致。不但装修风格很古雅,就连家具摆设也都是瓷器、青铜艺术品、字画、香炉、屏风等透着古韵的东西。
易昆的管家把艾晨和路易带到易昆住处里的会客厅。易昆早已在会客厅等候,见艾晨和路易进来立马迎了上来。他迎上来的时候,艾晨注意到他大概四十多岁,身体强壮,皮肤略黑,短发,眼神里透出一股霸气。
他微笑着走上前来一边作揖一边说道:“路易大师的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路易微笑着说道:“易昆前辈客气了。打扰贵府真是抱歉得很。”
易昆说道:“哪里,哪里。请上座。”
易昆领着路易在会客厅上方的黑龙椅上坐了下来,艾晨坐在下方首位。管家领着两位侍女奉完茶后,易昆说道:“你们下去吧。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
管家和侍女退下后,易昆一边端起茶杯一边说道:“请喝茶。”
路易点了点头,轻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次来是有事情想请前辈帮忙。”
易昆放下茶杯说道:“路易大师何必这么客气。能够为幻地武士出力是我易昆的荣幸,也是整个青帮的荣幸。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路易指向艾晨说道:“这是我的弟子,黄袍武士艾晨。我想让他到贵帮某个差事。不知贵帮有空缺没有?”
易昆立马起身走到艾晨身边作了一揖,说道:“原来是艾晨大师。真是失礼了。”
艾晨第一次受到这样高的礼遇,立马起身学着易昆的模样,向他连作了几个揖,说道:“前辈太客气了。小弟真不敢当。”
易昆连忙拉着艾晨的手让他坐下,说道:“没想到刚进入幻城四个月就成为了黄袍武士,真是了不起。”艾晨心想,这老头居然这么了解幻地武士,看来真如路易所说,他和幻地武士的关系不一般。
易昆回到座位上以后,说道:“幻地武士肩负着拯救天下苍生的使命,那是大道。我等草莽匹夫能够为幻地武士出点绵薄之力那是前世修来的造化。何况幻地武士对我和本帮有恩。所以您的差遣自然是义不容辞。这样您看如何?我让艾晨大师做青帮的副帮主。”
路易说道:“您就不问我们为什么让他打扰贵帮?”
易昆说道:“你们这样做自然有你们的道理。我这等凡夫俗子又岂能窥探天机!”
路易说道:“感谢前辈对我们的信任。艾晨来贵帮自然有很多地方需要您的帮忙。所以谈不上什么天机。”易昆看着路易等着他继续往下说。路易说道:“想必您知道前几天发生在芷泉街和巴黎大道的事情吧?”
易昆说道:“当然知道。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听说摇头帮的人居然在芷泉街抢劫珠宝店,还和警察火拼。真是没想到,那些伪君子居然胆敢做出那样的事!幸好你们幻地武士在场,把他们全部擒获了。”
路易说道:“其实摇头帮的真实目的不是打劫珠宝店,而是对付我们幻地武士。”
易昆惊呼道:“这不可能!借他曹豹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和幻地武士作对!”易昆口中的曹豹是摇头帮帮主。
路易说道:“他也许不敢,也没那个能耐。但他后面的人就不一定了。”
易昆忙问道:“他后面是谁?”
路易说道:“我们就是为这件事才要打扰贵帮的。”
易昆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管他曹豹背后有谁,看我不灭了那厮!”
路易摆了摆手,说道:“这件事您不能出面,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不但不能挖出他背后的人,还有可能给贵帮带来灭顶之灾。”
易昆刚才也是说的气话。路易这么一说后,他说道:“我明白了。难怪您刚才说让艾晨大师到本帮做事。我一切听您的安排。”
路易起身向易昆作揖道:“那太好不过了。我在这里多谢前辈了。”
易昆立马连连回敬路易道:“不敢不敢,这怎么要得。大师真是折煞小人了。”
两人再次坐下后,路易说道:“不过副帮主一职就不必了。我是知道贵帮的规矩的。千万不能破坏了贵帮几百年来的帮规。让他在十一区跟着个可靠人就行。”
青帮帮规极其严格。就拿入帮一事来说,自古以来,青帮便是师徒制。师父收徒弟,必需师访徒三年,徒访师三年,学规矩仪注一年。过了这七年时间,才可入会。不仅如此,还要对弟子的品性严加考核。
不过路易安排艾晨到十一区,尊重青帮帮规倒是其次。主要原因是十一区和青帮其他地盘不一样。青帮在其他四个区的地盘都是完全由青帮控制。而十一区分为三块,一块是青帮的地盘,一块正是摇头帮的地盘,还有一块是各种小帮派混杂的地盘。
一山不容二虎。十一区这座山容了青帮和摇头帮两只饿虎,再加上那些小帮派的搀和,自然龙蛇混杂,混乱不堪。不过越是混乱的地方越容易查到线索。十一区自然是最佳选择。
易昆当然明白路易的意思。他说道:“既然大师已经有了安排,我也不便妄加干涉。这样吧,就让艾晨大师做霁月堂堂主,全权管理十一区青帮地盘。”
路易连忙说道:“这怎么可以!他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哪能做得了堂主!再说,这也坏了青帮的规矩!”
易昆说道:“您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让我找个信得过的人。全球核战争不但摧毁了地球,也摧毁了我们青帮。不怕您笑话,现在的青帮虽然是我来到共和国后一手新建立起来的,但手底下的人我也不知道谁能真正让我完全信任。当今的形势您也是知道的。在我青帮九个堂口中,指不定藏了多少其它帮派的奸细,说不定还有军部特工。所以…”
易昆说的倒是大实话。在这人与人之间毫无信任二字的世界里,有谁又是值得完全信任的呢?就连堂堂军部都和摇头帮这种下三滥的帮派有瓜葛,何况孤城里的最大帮派青帮!
路易不再推辞,说道:“既然前辈执意要这样安排,那就按前辈的安排办吧。艾晨,你有什么看法?”
从路易和易昆的谈话中,艾晨自知无法推迟。他起身向堂上两人行了礼后说道:“我没什么意见。只是我年纪太小,也没有江湖经验,我怕管理不好霁月堂给易前辈惹麻烦。”
易昆连忙笑着说道:“这个不必担心。我会给你安排两个得力助手,专门为你处理日常事务。你只需专心做自己的事就行了。”
艾晨作揖道:“那多谢前辈了。”
第二天,青帮忠义大殿里坐满了人。这大殿虽然远比不上幻城里的神庙,但也算得上是恢宏壮丽。大殿位于青帮通天大楼第二百三十层至二百三十三层。大殿装饰和摆设和易昆住处会客厅相差无几,都是一派古风古韵。
帮主易昆坐于大殿之上。殿下平台上东西两侧一次坐着九个堂口的堂主。平台下,一帮小头目站在大厅里。帮主和堂主们都是穿的传统服装,有点像旧世界古中国明朝时期的官服,小头目们穿的是长衫。
这是青帮的规矩。集会时,青帮弟子必须穿传统服装。而平时,帮主和堂主都穿西服,头目以下一般穿牛仔休闲一类的便服。
青帮理事段明月宣布集会开始后,原本嘈杂的大殿便安静了下来。帮主易昆说道:“今天把大家叫来是有两件事情要宣布。霁月堂堂主葛天在哪里?”
坐于平台末座的一位高个子中年男子起身作揖道:“葛天在此。帮主有何吩咐?”
易昆说道:“你向大家说说上个季度的业绩?”
葛天吱唔了半天,不敢答话。
易昆说道:“怎么了?业绩做不好,连起码的规矩都不懂了?说话!”
葛天心虚道:“上个季度业绩再次下滑了五个百分点。不过这不能怪我。我已经尽力了。可摇头帮那帮人有毒品和药物,我们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
易昆一掌重重地打在椅子上,吼道:“混账!你的意思是要在青帮的地盘卖毒品?”
葛天吓得跪倒在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易昆吼道:“你不用解释了!”葛天跪在平台中央直冒冷汗。
过了一会儿,易昆说道:“你说出如此大逆不道,毁我青帮的话,本来应该重重罚你。但念你是青帮元老,就饶了你这回。不过,霁月堂堂主一职,你是不能在做了!”
葛天抬起头还想为自己说点什么,但还没说出口,易昆便说道:“好了,下去吧!”
易昆看了看大家,说道:“我要向大家宣布的两件事,其中一件大家应该已经知道了。那就是废除葛天的霁月堂堂主职务。第二件事是要宣布霁月堂的新堂主。有请艾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