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两个人已经相处了几天,尉迟珈蓝虽然经常感到语塞和窘迫,但还是满意现在的状态:有蒲还是愿意吃饭,目前有蒲也不离开,这样慢慢继续下去,他希望的用行动和时间磨掉有蒲仇恨的事情就可以过去了。
有蒲和他恰恰相反,没有什么语塞与窘迫,但非常不满意现在的状态:她是希望呆在尉迟珈蓝的身边,找到尉迟珈蓝的弱点,以便让尉迟珈蓝痛苦。
然而她时常恍惚间,感觉还是和以前与尉迟罗相处时没什么区别。
尉迟珈蓝和尉迟罗一样,好像什么都能容忍,他周围的人也都比较关心他,能给他带来痛苦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可是如果是这样,那该怎么办才好?
找不到突破,有蒲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身体不好的感觉也越来越重,起床都有些艰涩,吃饭也没有什么胃口。
将要死去的恐慌,和找不到报仇突破的压力,重重堆积在心头,这导致她晚上睡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着,太过疲惫后,她终于站了起来,直直走到了已经在屋子里弄了张躺椅睡觉的尉迟罗面前,用空洞洞的目光看着他。
看了一会儿,她恍恍惚惚地突然想拿走自己给他的命,便伸手去掐尉迟珈蓝的脖子了,迅速而猛烈。
尉迟珈蓝对有蒲毫无防备,有蒲走向尉迟珈蓝的时候是刻意放轻动静的,是以尉迟珈蓝在快窒息时因为求生本能才惊醒过来。
“你……”尉迟珈蓝因为呼吸不了,脸都青紫了,他大力挣脱起来,眼瞳变成了兽瞳,大得吓人。
尉迟珈蓝知道有蒲因为那事情恨他,通过有蒲一次又一次的反应知道有蒲的恨意比他知道的深,但加深一次又一次后,尉迟珈蓝也不那么震惊了,然而这一次的加深程度,直接颠覆了他的想象。
那么恨吗?至于那么恨吗?为什么恨到这种地步?
尉迟珈蓝觉得以有蒲的脾气,她是绝对不会仅仅因为他骗了她感情而生气到这种地步的。
有蒲虽然难伺候,打人不留情,但她和他不一样,是个极其心善的人。
“你……”尉迟珈蓝用力扯开了有蒲的手,他的手摸着已经掐出黑印子的脖子,沙哑地对有蒲说道,“你为什么要杀掉我?”音量低却清晰得即使再恍惚也能听清。
有蒲在尉迟珈蓝说的第一个音的时候就有些清醒了,如今被尉迟珈蓝挣脱,她也失去了第二次掐死尉迟珈蓝的决心和力气。
索性自暴自弃了,坐到躺椅的角落,蜷缩成一团,紧紧抿着唇,浑身抗拒地盯着尉迟珈蓝。
尉迟珈蓝又气又急又伤心,不顾有蒲的抗拒,一步一步靠近,也到地上坐着,用手撑着地面,脸快抵上有蒲的脸,沉重地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要杀我?”
有蒲的眼睛红通通的,脸色死白,嘴唇紧紧抿着不说话。
尉迟珈蓝想到自己就要被她亲手杀了,厉声逼问:“说啊。
”
有蒲终于动了动口,但未出声,瞳孔猛地一缩,一口血就冲了出来,她想忍住,但那血是随着喷嚏一齐出来的,忍不住,所以她捂住嘴的手的指缝间瞬间就流出了血。
尉迟珈蓝因为变成了妖物,在黑夜中视力好很多,今晚的月光也亮堂,透过纸窗的亮度让他看到了有蒲指缝间的黑色,顿时也瞳孔一缩。
他呼吸停止了一瞬,恢复过来后急促地一手握住有蒲的手腕,一手放在有蒲的肩膀上,惨白着脸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