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必须要装扮得喜庆一些,这衣裳穿的红红绿绿的,脸上还擦得跟个鬼似的,这会儿媒婆咧着红得像喝过血的嘴对着牛大妮一笑,把牛大妮吓得哭声更加大了。
牛二柱也有些心疼了,便看着牛富贵道:“这……爹,不是说好了,大妮的婚事我有了主意了吗?”
“哼!谁跟你说好了!”牛富贵瞪了牛二柱一眼,然后往后院走了些,又回头对着牛二柱吼道:“你给我过来!”
牛二柱愣了愣,随即跟着牛富贵往后院走。
牛大妮不敢跟着媒婆呆一块,也想跟着牛二柱往后院去,但被牛富贵眼睛一瞪立马又停住了脚步,然后哭着跑进房间,找腰伤还没好利索的牛翠花去了。
牛二柱跟着牛富贵到了后院,便听到牛富贵问道:“二柱,你知道你娘现在躺在床上,我要是去县太爷那告你和翠花,你们能落个什么罪名吗?”
“什、什么?”牛二柱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牛富贵,难不成爹还想要告他?
他顿时牙齿有些打颤。
大牢那个地方,他去一次就够了。
“爹,娘不是我打的啊!都是翠花那个贱女人干的!跟我没关系啊!”事关自己的安危,牛二柱连忙撇清自个。
“哼!没有你这个当家的怂恿,翠花她敢去打婆婆吗?”牛富贵冷哼了一声。
这个儿子果然是傻,他有时候话不说明白,这蠢货根本就听不懂。
牛二柱一下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爹的意思,是在逼他同意大妮的婚事,不然不管他有没有亲自对牛桂花动手,他爹都能往他头上扣个屎盆子。
从来没有哪一刻,牛二柱像此时这般愤怒过。
他爹竟为了银子,丝毫都不顾念父子之情。
他不信若是换成老大或老三给家里惹了祸,他爹娘也能像对他这般狠心。
牛二柱握紧了拳头,胸口起伏得厉害,只觉得自己长久以来坚持的孝道,像一个笑话般,如今在对他进行无声地嘲弄。
他怨恨上了自己的爹娘,同时也厌恶起了牛翠花,觉得都是那个臭娘们做事情太冲动,重伤了娘,才使得他到了如今这般被动的地步。
牛富贵才不管牛二柱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或者说他一直认为二儿子很好拿捏,懒得关心二儿子的想法。
“你自己考虑好,这大妮的婚事,由谁来做主。”牛富贵冷笑了一声。
别看老二这时候像是很心疼自个闺女,但他才不信老二能为了自个闺女,毁了自个的前程。
牛二柱确实是不会为了大妮,愿意再回到牢房中去。
他再心疼大女儿,那疼爱都是有限的,况且前面还有两个儿子在他心中摆着,至于女儿,哪怕是亲生的,必要的时候都是可以牺牲的。
“好,爹,我答应你,大妮的婚事让你做主,但是二妮的婚事,你不能再插手了。”牛二柱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
“二妮的婚事还早呢,你急什么。”牛富贵看了牛二柱一眼,一点也没把二儿子的狠样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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