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柳慕庭起了个大早,匆匆伺候着两个大爷吃了早饭后,便提出要带溪璞上云灵宗,寻善法真人求助御法之事。
溪璞自然不愿去那令他厌恶的地方,但思及自己欠下柳慕庭的人情,只得勉强应下了。他化身为了水珠子,进入了柳慕庭的九曲戒中,一切准备好后,九曜忽而将欲离去的柳慕庭唤了回来。
“呆子!”
“嗯?”柳慕庭回头之时,九曜的脸恰巧凑了过来,惊得他心脏多跳了一拍,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你无恙罢,脸恁地红。”九曜狐疑地摸着柳慕庭的脸,东看看西看看
思及到昨夜里那迷糊的一吻,柳慕庭更是红透了脸,九曜熟悉的气息沁入鼻尖,好闻得他忍不住想靠近过去:“你……怎地了?”
“呶,给你,”九曜趁机揩了几把油,才拉过柳慕庭的手,将一样东西郑重地放入他的掌心里,蜷起他的四指压好,“清心丸,一会儿你上浮空山前服用。”
“这是何物,有何效用?”看着那一粒玉色的药丸,柳慕庭凑到鼻尖一闻,顿时觉得头脑清明,沁骨凉意。
“那劳什子的真人,若老子未记错,应是住在浮空山上,你若要见他得御剑而飞。你未曾乘过飞剑,老子生怕你不适应,便得你这药丸,一会儿乘剑前服用。”
听得九曜如此关心自己,柳慕庭的心醉了几分,红扑扑的脸蛋更是红得欲要滴血,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会心一笑:“九曜,多谢你。”
“嗯哼,要谢老子,”九曜狡黠一下,点了点自己的脸蛋,凑了过去,“亲老子一口,不若老子不给你了!”
“你……”柳慕庭顿时语塞,那凑过来的脸近得都可清晰看到上边毫无瑕疵的肌肤,心脏砰砰直跳,相处的曾经幕幕走过,心下释然,他会心一笑,在那张脸上宛若轻羽般落下了一个吻。
轰——九曜直觉一股热血从胸腹间窜到了脸上,烧到了脑袋上。他本来是无心的打趣,熟料柳慕庭竟真的亲了上来。
这这这,幸福来得太快了!
狠狠地抱住柳慕庭的脸,用力地打了一个啵,然后——
化为原形,跑到溪璞的水盆那把脸给浸了进去……
不得了了,老子的脸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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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那红了脸的狐狸,柳慕庭便带着溪璞上了云灵宗。不得不说,善法真人通知宗内收徒一事当真效率,在宗内走动时,他能明显感觉得到大家看他的目光有所改变。从原先脸上的讽意,变到现今的堆满了谄笑,变化之大,让人嗤鼻。
在云灵宗里,自三位真人之下,其弟子辈分由高至低分别为玄字辈、灵字辈和明字辈。他先前仅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清灵道人弟子,是最小的明字辈弟子,现下师承善法真人后,那辈分便等同于竟玄了,宗内有不少弟子,都得恭敬地唤他一声太师叔、师叔。这不,连竟玄见到他,态度都好了许多,言道已经将宣灵严惩,柳慕庭听之不由一哂,昨日上来还钱时,宣灵还好好地在宗内游荡,所谓严惩,不过是个奉承的借口罢了。
比起众人的态度,柳慕庭更担忧一个人的看法——唐弘。若是唐弘知晓此事,定会对他再生妒心。老实说,唐弘这人不坏,虽自私自利与自卑了一些,但为人还算大方道义,只是在各种环境相逼下,心性颇有些扭曲。
将云灵宗走了大半都未见到唐弘身影后,柳慕庭叹息一口,唐弘应是在回避自己了。仰首望天,天色正明,时间还早,他便踱着缓慢的步子,往善法真人所居的暮云殿行去。
云灵宗宗门地处接近山顶之地,宗内高屋建瓴,建筑巍峨,弟子房舍疏疏密密地往山下蔓延,几近环绕着整座大山。在山顶之处,有四座人力而筑的悬空山体,其中主峰高拔入云,云雾缭绕,深显清姿,乃是青天老祖所居之地,常年甚少有人出入。而余下三座丛峰,便是善法真人三个青天老祖的弟子所居,围绕着主峰,呈三角之形。从云灵宗抬头而望,仅能见到四座山体漏斗状的底部,难窥山上美景,更难得见三位堪称宗内长老的真颜。
若想上得这四座山体,必得要御剑而飞,且会解开山体外罩的,而能做到这一点者,俱是这三位长老的亲传弟子。
能上三座丛峰,在云灵宗里可谓是求而难得的殊荣,然则到了柳慕庭身上,却是苦笑难言。原因很简单,他不会御剑,亦不会解开护山灵罩,着着实实地便是站在善法真人的暮云山下,拉长着脖子看着那压根便见不着景致的山底。
溪璞不会高飞,也带不得他上去,而底下也未有传送法阵,更无接引之人,无聊得他直接寻了个台阶,托腮坐下,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或嫉妒或嘲笑的声音。
不为所动。
任他们叽喳得再吵闹,他也仅是寥寥地打着呵欠,从九曲戒中唤出了水珠子的溪璞,放于掌心,让溪璞在他手上懒洋洋地翻滚。
不觉已过一盏茶的时候,忽而风声呼啸,迅疾破空而来,他抬眸之时,便见善法真人笑意吟吟地跳下飞剑,朗声歉道:“嗨,瞧为师这记性,都忘了来接你,抱歉抱歉,来来来,为师带你御剑上去!”
说着,人便迎了过来,也不顾柳慕庭的道礼,直接拉着他的胳膊跳上飞剑,嗖地一记疾驰上飞,惊得高空飞禽振翅飞走。
黑色的飞剑在如纸白的天际划破一道墨痕,少顷便停滞于暮云山边,善法真人双手张合,笼在山外的灵罩便开了个小缝,飞剑一拔,就窜进了殿内。
下飞剑时,柳慕庭的心还砰砰直跳个不停,不住地捂着胸口,强压下心头的惊慌。方才上剑太过紧急,他都未有服下九曜相赠的清心丸,以致现下头昏脑涨,心神大乱,连手心的溪璞也是安静得一动不动,怕是也如他一般头昏眼花。内心恐惧因此种下,在看到朝自己飞来,又生生刹于他面前的飞剑后,他的脸色又是一白,顿生反感之心。
善法真人还浑然未觉他的不适,侃笑着拍着他的肩头,言道他这个年轻人比自己身体还差。
柳慕庭未免失态,强打精神,勉力一笑,拱手同善法真人道礼。
善法真人不拘于礼,也不同他客套,当即便问了几句他现下的修行进展。
柳慕庭哪有什么修行进展,半点灵力都未生出,全权倚靠运气与灵器来的,当即便红着了脸,简略地将自己遇到九曜与溪璞以来发生的奇遇说了遍,但略过了汲风珠与唐弘一事。
善法真人听得是津津有味,不住地拈须颔首,双眼泛光,听到溪璞一事时,更是绽得眸瞳晶亮,惶急地出口道:“鱼龙王?!你竟能得其含有灵物相助,快快快,让为师见上一见,长长见识!为师云游多年,还未曾见过呢!”
得到手心溪璞的允许,柳慕庭便摊开了手掌心,由得那水珠子自行飘起,亮出蓝光,生出鱼龙王高大的躯体。
“喝!”善法真人叱出一记,高仰着头看着抱胸浮空的溪璞,脸上的喜色那是怎生都挡不住,“好啊好啊,真真是好!来来来,慕庭你过来,为师给你们俩探探,瞧瞧你们俩之间的血脉联系如何,也好教你御附身灵之法。”
心生大喜,柳慕庭笑看着溪璞,正见他森冷的眸中也带有喜色,轻轻一推他冰冷的龙鳞:“走罢。”
“嗯。”轻轻点头,溪璞便换为人形,随同柳慕庭并肩上前。
善法真人目光一直落在溪璞身上,猛拍大腿艳羡不已,笑着替柳慕庭高兴。跨前一步,又将两人赞了几句后,便唤两人站好,他则双手扣指,笼出几个繁复的手势,俄而墨光从他手前聚出,散作两道光线,分别往柳慕庭同溪璞身上蔓延而去。
光线逐渐近体,原先还好好站立的溪璞,莫名打了个颤,眉头不禁蹙了起来,在光线离身子仅有半寸时,他竟忽而浑身痉挛,双瞳惊惧地猛退数步,下意识地一扬水波,生生将光线打断。
“溪璞!师父!”
善法真人微有一愕,忙右手两指扣于胸前,一息墨色屏障凌空而生,嘭地一记,将水波挡了下来。
“溪璞。”看到善法真人安然无恙,柳慕庭忙凑过去查看溪璞的状况,只见他脸色苍白,两眉深蹙,问他究竟怎地回事,他也摇头不说,弄得柳慕庭尴尬不已。
眸中带起深意的光,善法真人凝视着溪璞的反应,摇头轻叹:“嗨,罢了罢了,兴许你这灵物认主,不让他人欺身。慕庭,为师便不探了,由你来!为师教你口诀,你照念试试。”
“师父你……”
“诶,为师没事,不必担心,你照做罢,莫浪费了时刻。”善法真人性子好,也不追究,朗声一开,便叮嘱着柳慕庭学着来做,而溪璞差些伤了人也毫无愧色,定力站在那侧,神色依旧惨白。
柳慕庭依言凝聚光线,却屡屡失败,半点灵力都无法生出,叹恨不已。善法真人看了许久,心有所悟,当即上了前,在他身上虚点数指。
刹那间,柳慕庭便觉周身阻塞大穴如被开了闸,血液奔腾而流,融汇四肢百骸,说不出的清爽。
“你瞧瞧你的丹田处,可有一丝灼热。”
柳慕庭颔首,阖上双目,用心感应自己丹田处的情况,却奇怪发觉,不但未有生热,还很平静,哪怕穴脉皆开,都毫无用处。困顿之下,问了出口,善法真人的眉头便给拧紧了。
“不该啊,论理有些灵力之人,在老道灌注灵力打通穴脉后,都应会丹田发热。你试试,于指尖凝聚灵力瞧瞧。”
柳慕庭颔了个首,依言在体内强逼灵力,可是依旧无效,半点都无法生出,且越是心急,这体内的气越是混乱,散做一团。
“凝心,凝神。”正懊丧之时,忽听脑海中窜入溪璞的冷声,侧目一望,发觉溪璞神色如常,双唇闭合,显然这是传音入密。
“你体内有股气极其混乱,但似非灵气,而是你浑浊的意念。你我血脉相连后,我观察过数次,你能得成御法,皆非你催使灵力而成,而是你意念所生。现下你不妨一试,用意念引导,瞧瞧可会奏效。”
“意念?”柳慕庭顿时灵境大开,脑中清明,回想数次走险生御风力,手中确实未有催生出半点灵力。无论是初次御风,或是后来救下溪璞御起千魅朱绫,每每皆是在心底落有一份坚持,因而生出了无形的力量,这种力量,唤之——意念!
网友:非人也:评论:《仙路[重生穿书]》打分:2发表时间:2o14-o2-18o8:o8:o8所评章节:28
不得了了,这是传说中的晕剑么,后果很严重!
[1楼]作者回复::发表时间:2o14-o2-1811:51:56
qaq是哒,后果很严重,极其需要人工呼吸!